狂妃,本王要定你了!
燕國帝都城內的戰事,在百萬大軍的覆滅中緩緩落下的帷幕。
秦昊被賀蘭玥派兵護送回國,燕國三皇子賀蘭哲則被活擒,關押在天牢中。
自多年前,夏國權擎王帝君百霞山一戰,南秦戰敗之下,不得不割地賠款,呈上黃金百萬兩,此乃南秦奇恥大辱。
多年後,燕國一計之下,讓南秦百萬大軍葬身火海,一敗塗地,南秦太子秦昊甚至被燕國“護送”回國,百萬大軍的湮滅瞬間瓦解了南秦的軍事力量,再也沒有和兩國鼎足而立的實力。
如今南秦已無雄踞南邊的強國之風采,國威掃地,淪為天下人的笑柄。
然而,真正的戰役還未打響。自此一戰之後,龍州大陸上緩緩的響起了南秦滅國的前奏。
距離燕秦之戰已經過了十日有餘。
淩雲山。
成玄奕在得知金之南前往燕國玉龍山時,金之南已經成功脫身,回到淩雲山。他當下率領三千鐵騎,趕往淩雲山。
這十日裡,淩雲山可謂是熱鬨非凡。
玉龍山那日,帝君深受重傷,未免沿途顛簸,傷勢加重,金之南選擇讓帝君留在淩雲山修養。若是換做平時,行風根本不敢替主子做決定。
但是這一回,當金之南提出讓昏迷的帝君暫時就近修養,待傷勢好些之後再回國。行風當下就痛痛快快的答應了,他知道,這一次擅自做主,主子醒來之後,鐵定不會怪罪於他。
這十日裡,金之南可謂是將帝君照顧得無微不至,任何事均是親力親為。看得某人是眼冒紅光,醋意大發。
成玄奕生性裡就帶著幾分痞氣與邪魅,當發現心上人每日都圍在另一個男人身邊時,成玄奕忍無可忍之下,竟然也玩起心眼來。
昨兒一夜,淩雲山一帶下起了傾盆大雨,在淋了幾個時辰的雨之後,他又病到了。
主仆之間狼狽為奸,奉了成玄奕之令的影七火急火燎的跑到帝君所居住的小木屋外,輕輕敲了敲木門,恭敬的站在門外,小聲問道“姑娘在嗎?”
雖然十日已過,但是帝君傷勢過重,又在心脈處,所以並未有太大的起色,行風更是招來無數名醫候及婢女在淩雲山上,伺候帝君。
雖然三日前,帝君已經醒轉過來,但是仍然很是虛弱,不能起身,每日都靜養在床上。
吱呀一聲,木門從內打開,金之南手中正拿著一塊濕潤的毛巾,此時天色剛亮,她正欲為帝君洗漱。
其實,這些事不需要金之南親力親為。幾十名婢女隨時候在屋外,等著差遣。但是,金之南覺得她欠帝君的太多太多,這次他的傷也是因為自己。為了能讓心裡好受點,關於帝君的大小事宜,她事事親為,不假他人之手。
“有事嗎?”
影七滿臉著急,說道“姑娘,我家主子生病了,昨兒個夜裡就頭疼得厲害,今早起來便開始咳嗽,發燒。姑娘,怎麼辦啊?”
金之南聞言一愣,忍不住腹誹怎麼又病了?前兩日不是才生病了嗎?
不過,她的心中還是有幾分擔心,“我又不是大夫,你找我有什麼用?還不找大夫給你家主子看看?”
影七哭喪著一張臉,無奈的說道“大夫已經去了,可主子鬨脾氣了,不讓給看。所以,屬下隻能來找姑娘了。”
金之南臉色登時一沉,氣呼呼的說“他皮癢癢是不是?真會找事,這才到山上幾天,就病了兩次了。”
影七希冀的看著金之南,試探的開口“那姑娘你看……”
“得了得了,我跟你去看看,等等我。”說完,便走進屋內。
影七聞言心中大鬆一口氣,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心道主子啊,下回這樣的差事彆交給屬下了,裡麵的可是權擎王啊!
帝君靜靜的躺在床上,木屋很小,有兩間房,隔音效果也不好,他自然聽得清楚外麵的談話。
神色淡淡的,看不出其心中所想,不過雙手卻漸漸的握成拳頭。
手中的毛巾已經冷卻,金之南將毛巾又放到熱水裡侵了一下,然後擰乾。
帝君的傷在心臟處,哪怕十日已過,他仍然不能起身,如此很容易牽動傷口。
每一次的洗漱都是他躺在床上,金之南為他擦洗,用膳也是如此。
金之南的動作很輕很輕,如同春風拂麵,一下一下的劃過男人棱角分明的臉龐。每一次,帝君的心都跳得很快,仿佛擦拭的不是他的臉,而是他的心。
洗完臉之後,金之南小心翼翼的拉開帝君胸前的衣襟,這並不是她第一次給帝君換藥,但是每一次臉都紅得跟熟透的蝦仁似的。
作為前世是特工的自己,照理說不該如此羞澀才對。但是麵對帝君的時候,不知道為何,金之南總是有些莫名的尷尬。
金之南的動作很熟練,不一會就已經換好藥,替他將衣袍拉攏,蓋上被子,金之南輕聲說“我出去下,一會回來”
說完,對著候在一旁的行風吩咐一聲“你先伺候你家主子用早膳、”
行風恭敬的點了點頭。
當金之南離開之後,原本重傷不起的男人登時坐了起來。不知道金之南看到這一幕會不會驚得大跌眼鏡。
行風見狀,沒有任何異樣。自從三日前主子醒來之後,就已經可以起身。雖然傷勢很重,直達心脈,但是帝君何許人也,橫屍遍野的戰場中爬出來的死神,這點傷算什麼?
當然,行風跟隨帝君多年,自然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對於這事,他一直都是裝聾作啞。
行風端來早膳,是一碗很清淡的清粥。
“這是姑娘一早熬的,主子喝些吧!”行風說完,就盛了一勺粥,喂了過去。
帝君冷冷的掃了他一眼,“本王還沒死,用得著你喂?”
行風真是欲哭無淚,心道姑娘每日這麼喂你,你吃得很好啊!怎麼到了我這就……
奪過行風手中的清粥,帝君自顧自的吃了起來,一改一如既往的淡漠,隱隱帶著些許不易察覺的異樣。
行風識趣的退到一邊,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帝君的神色,心中一驚,看來主子這會的火氣有點大啊,自己還是少出聲為妙。
成玄奕所居住的小木屋距離帝君的並不遠,金之南的住所恰好在兩人中間。
當初安排帝君在自己旁邊也是方便照顧,而成玄奕來了之後,更是死皮賴臉的要住在金之南旁邊,金之南拿他沒辦法,也就由著他了。
成玄奕煩躁的躺在床上,心中忐忑不已,她到底會不會來啊?若是不來,那昨夜一場雨不白淋了?這病不白生了?
這時,門外放風的影六火急火燎的跑了進來,“主子,來了來了。”
話音一落,成玄奕急忙躺了下來,一副病怏怏的模樣。影六見狀登時上前兩步,素來剛硬的男人神色一變,苦口婆心的勸慰道“主子啊,你得愛惜自己的身體啊,不看病,不吃藥,怎麼會好啊?”
成玄奕裝模作樣的歎了口氣,有氣無力的說“不要管我,我心裡難受得很啊……”
話還未說完,砰地一聲,木門從外被踹開,金之南怒火衝衝的走了進來,吼道“我看你不是心裡難受,你是皮癢癢。”
成玄奕有氣無力的從被窩中探出腦袋,幽怨的看了金之南一眼,活像被拋棄的小媳婦似的。
“你舍得來看看我了?”
“我不來,怎麼收拾你?”
金之南對著影六吼道“叫大夫進來。”
影六此時巴不得逃離現場,聞言立刻跑了出去,讓大夫進來。
“給他看看,然後開藥。”
大夫小心翼翼的走了過來,正欲為成玄奕把脈。哪知他根本不配合,賭氣似的直接將身子轉到一邊,背對所有人。
大夫無奈的看著成玄奕,又看了看金之南。
金之南深深吸了一口氣,想要壓下心中的怒火,然而還是失敗了。她粗魯的將成玄奕轉過身來,怒聲吼道“你想挨揍嗎?”
成玄奕越發幽怨的看著她,聲音宛如蚊子般細小,“你吼我!”
金之南真是想暴吼一聲我不止吼你,我還想打你!
然而,最終她還是選擇妥協,隻因太過清楚成玄奕的性子,金之南強迫自己溫柔下來,輕聲勸慰著“生病了就要看大夫,吃藥,這樣才會好。”
“可是……你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