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軒傷的很重,手腳筋全部被挑斷,人瘦的幾乎脫了相,乍一看到,把宋清歡也嚇了一跳。
雖然已經清理過,可房中仍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文軒艱難的將眼睛睜開條縫。
老孫已經給他喂了斷續丹,至少那折騰人的疼痛能減輕些許,替他檢查了筋脈,能續接,隻是....至此之後,他隻能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內力儘失。
“夫人。”他勉強的開口,卻是猛的吐出口血,唇白的無一絲血色,額上傷口汩汩冒著血。
“省點力氣,先彆開口!”
宋清歡迅速給他服下麻沸散,一柱香的功夫他就已經沉沉睡去。
她打開藥箱,利索的穿針引線,整整二十二針,縫合之後她整個人就似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
“看來我還是婦人之仁了!如此狠毒之人,實在不能將這天下交到他手中。”
老孫的眉頭擰成個川字,氣的圍著屋子轉圈,“怎麼說都是跟著自己那麼久的人,怎能下這麼狠的手?這幾乎是去了他半條命啊!若無咱們,他必死無疑!”
“夫人,世子的人正大張旗鼓的滿城搜人,隻說是竊了親王府書房,拿走了輿圖!”
宋清歡冷笑,“輿圖是吧!墨藍,入夜了咱們再去一趟世子府!”
墨藍不解,“如今這情況,他肯定加強了戒備。”
“怕什麼,都說燈下黑,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我得瞧一眼他的筆跡才行,去安排,仍是子時過去!”
墨藍得令,飛快的閃身離開。
“老孫,今夜辛苦您守在這裡,他會高熱,無需擔心,隻是身體的排異反應,藥我會留下,可能還要您老施針。”
老孫拍著胸脯保證,“放心,隻要老夫有一口氣在,就定會守他平安無事,你且去忙你的事。”
宋清歡點頭,也不廢話,取來筆墨紙硯,飛速的在紙上寫著每種藥的用量和用法。
“老孫,這些藥方你且收好,待我去了邊關,府中少不得辛苦您,我能想得到的方子全在這了!”
老孫不語,接藥方的手微微發抖。
“丫頭,你知道這些藥方的價值嗎?就這麼輕易給老夫了。”
她不在意的整理著藥箱,將銀針、漁線一一放回去。
“給您不知可救多少性命,我不是個有耐心的人,也沒有濟世救人的遠大理想,您且收好,日後若有合適的,您將這些全部傳給他吧!”
老孫歎了口氣,上前拍了拍她愈發瘦削的肩。
“彆把什麼責任都擔在自己身上,那可是三十萬大軍啊!”
宋清歡剛欲背藥箱,被沉香一把搶過去。
“能多活一個就少份損失,竭儘所能日後才不會後悔。”
老孫目送著她離開彆莊,這才衝著屏風後喊了聲。
“行了,她走了,出來吧!”
慕容華清緩緩走出來,麵上是前所未有的凝重,見老孫看他,也隻是苦笑一聲,坐在床邊盯著文軒額頭上縫合好的地方仔細瞧。
“她真敢將縫合術用在人身上!不知該說她無知還是膽大。”
老孫冷哼,很是不屑的睨他一眼。
“當年她快死的時候親自指導著老張替她縫合的,你這當爹的屬實不合格,怪不得她不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