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喬溫柔替她擦去眼角的淚,這個嘴硬心軟的丫頭啊,他該拿她怎麼辦才好!
“好,我答應你,一定好好回到你身邊!”
宋清歡垂下眸子,紅唇緊抿,手緊緊攥著顧南喬的一片衣角,就像他們初識時那般,滿心的依賴和眷戀。
馬車剛停在將軍府門前,顧南喬直接躍下,將宋清歡緊緊抱在懷中,大步往聽鬆院去。
待兩人沐浴完畢,已是月上中天。
顧南喬低頭看著懷裡軟軟的人兒,一頭墨發微微遮住他好看的眉眼,薄唇棱角分明,嘴角微微上揚。
他將宋清歡放在床榻上,她懶懶半張著眸子,看著半趴在身上的男子,豐神俊朗,眉目雋秀,寬肩窄腰,小腹沒有一絲贅肉,烏黑發亮的墨發半垂在她胸前。
清淺的月華灑在鵝黃的帳縵上,映出交疊在一起的身影,起起伏伏,伴著低低的嬌吟和男人粗重的喘息聲。
顧南喬的發絲沁著幾粒晶瑩的汗珠,緊緊粘在宋清歡雪白透粉的肌膚上。
耳鬢廝磨,銷魂旖旎。
身旁,宋清歡已經沉沉睡去,枕在他的胳膊上呼吸清淺綿長。
顧南喬看著窗外一彎明月,陷入沉思。
他自小在邊關長大,十二歲隨顧老將軍上戰場,十五歲統領鎮西軍,二十歲一舉擊退進犯敵軍,在鎮西軍中頗具名望。
他見慣了生死,也看淡了分彆,心也如同邊關的石頭一般變的冷硬堅實。
外界都說他們是不懂感情的糙漢子,其實不過是學會了隱藏內心的柔軟。
遲早會死,他並不在意。
可是在最不該相遇的時候,宋清歡就那麼無助的撞進了他懷裡,至此也住進了他心裡。
壓抑了許久的情愫,似是枯木又逢春,漸漸的不受控製,長的枝繁葉茂!
他無數次將她推開,可一次也沒成功過。
感情就是如此不可控,越想遠離越是想念。
他沒法麵對她冷漠而疏離的態度,覺得自己快要被自己的心魔逼瘋了,隻有一個瘋狂的念頭,他要她,他隻要她!
自己這輩子,隻想與她一生一世一雙人,願上天保佑讓他平安回到她身邊,至此以後,四海九洲自由馳騁!
寅時,顧南喬悄悄起身,替宋清歡掖了掖被角,戀戀不舍的盯著她的臉,一步三回頭。
將軍府已經有早起的下人,見到他皆是恭敬的俯身行禮,知道夫人在休息,沒人出聲。
下人們站在原地,默默地看著顧南喬大步離開了將軍府!
顧南喬才一出門,宋清歡就已經睜開了雙眼,那眼中哪有半分睡意,水汽彌漫,一滴淚順著臉頰滑到軟枕上。
枕上還殘留著顧南喬的溫度和清洌的雪鬆香。
他不想她去送,她也受不了分離,心中默算著時辰,大軍該是已經出發了,此一去,不知歸期。
宋清歡卻突然就不那麼擔心了,等將京城中一應事安排妥當,她打算遠赴邊關。
山不見我,我自去見山!
她盤膝坐在床榻上,“天冬。”
天冬小跑著進來,臉上終於長了點肉,麵色也紅潤了不少,與春杏八分相似。
“夫人,您今日怎麼醒的這麼早?可是想去送將軍?”
宋清歡搖頭,“不去了,不想將軍放心不下,再說我這人最受不得分彆。”
天冬咬了咬唇,低低開口,“夫人,您。。您是不是打算去尋將軍?能不能。。帶上。。奴婢。”
天冬的聲音越來越低,直至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