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清言給雲楚換好了藥瓶,看到雲楚醒了,跟上官澈異口同聲,“吵醒你了?”
說完,兩人蹙眉,對視了一眼,火光四射,氣氛也頓時變得緊張起來。
雲楚眨了眨眼睛,不知道這兩個人是怎麼了,怎麼覺得,空氣裡有一股火藥味兒?她伸手揉了揉惺忪睡眼,砸吧砸吧嘴,搖頭道,“沒有,我睡醒了。”
上官澈聽到她的聲音,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才道,“毒已經解了,身體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雲楚搖搖頭,“沒事了,就是有些無力,有點累。”
上官澈點點頭,柔聲道,“沒事就好了,累就再休息一會,還有半個小時,打完針了我們就回去。”
雲楚點點頭,乖巧的像個乖寶寶,讓上官澈看著心疼不已。
聽著他們的對話,連清言蹙眉,淡淡的道,“楚楚晚上要回家的話,我順便送她回去就好了,這位先生你要是累了,可以先回去。”
上官澈聽了,挑眉,沒有看連清言,而是問雲楚,“丫頭,想回家嗎?”
雲楚蹙眉,想起那個壓抑的地方,偷偷的看了連清言一眼,搖搖頭,“連哥哥,我今晚去澈哥哥那裡,麻煩你跟我哥說一聲吧。”
她不想回雲家,一回去她就要麵對各種爾虞我詐,讓她覺得很累。彆看她平時都很強悍,她畢竟是個女孩,她不喜歡那樣緊張的生活,若不是為了讓自己變強,不讓自己被人欺負,不讓自己那麼窩囊,她還真希望自己可以單純一點,什麼都不用去計較。
所以,每次自己脆弱的時候,她就本能的不想回去,她想要逃避那些壓力,哪怕明天回去之後她還是要麵對那些東西,她也不願被那些人看到她脆弱的一麵。
上官澈不一樣,在他麵前,她可以像個孩子一樣,無理取鬨也好,脆弱也好,哭泣也好,反正她最狼狽的時候,都被他看到過了,她不用在乎。
聽到雲楚的話,連清言的眉頭緊皺起來,忍不住道,“楚楚,你一個女孩子家,怎麼能住在陌生男人家裡?”
雲楚眨了眨眼睛,沒想到連清言會這麼問。其實,她沒想過這個問題,上官澈要是是那種圖謀不軌的人的話,她早就被吃乾抹淨了。剛剛自己主動蹭著他,還對他擺出了那樣的表情,他都沒有動自己,所以,她相信上官澈。
上官大叔要是這麼沒人性,連未成年少女都要的話,她才會看不起他呢。
上官澈輕笑,淡淡的看著連清言,略帶挑釁的道,“連醫生,你這話就不對了,我跟楚楚怎麼會是陌生人呢?我們最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了,怎麼會陌生?”
說罷,他曖昧的看著雲楚,眼底滿是狡黠的笑。
雲楚嘴角抽了抽,心想,這貨也膩腹黑了,不就是跟他打過kiss麼?最親密的事,很容易讓人誤解好不好?
不過,連清言不是她的誰,她也懶得解釋,隻是憤憤的瞪著上官澈,轉而對連清言道,“連哥哥,今晚我不想回家,你放心吧,澈哥哥不會欺負我的。”
聽到雲楚堅定的回答,連清言眉頭緊皺,卻不再出聲,淡淡的點點頭,道,“既然你堅持要去,我也沒什麼好說的,好好休息,我一會來給你取針。”
連清言轉身,背影顯得十分落寞,一身白色的醫生大袍穿在他身上,讓他宛如謫仙一般動人。
雲楚看著他的背影,覺得他好像很不開心,隻是,為什麼呢?
她撇撇嘴,就見上官澈湊過臉來,笑道,“丫頭,我好冷。”
雲楚這才發現,上官澈這丫的居然隻穿了一件薄薄的紫色襯衫,身上要個毛衣外套什麼的都沒穿,臉色立刻就變了,叫道,“你怎麼穿這麼少?”
南方沒有暖氣,就算是在屋子裡,隻穿一件衣服也會覺得很冷,這個混蛋,他難道不怕生病嗎?
“誰讓你沒事跟彆的男人搞曖昧,我吃醋了,這不,一生氣就忘記穿好衣服了。”上官澈幽幽的回答,那張妖嬈的臉上滿是委屈。
雲楚嘴角抽了抽,想起在桃源時候跟唐易風接吻的畫麵,臉一紅,咬著嘴唇道,“我那不是糊塗了麼,這個你也計較。”
上官澈哀怨的看著她,“我能不計較麼?我未來老婆被豬親了,我真的好傷心。”
豬?他居然說唐易風是豬?哈哈……
雲楚白了他一眼,叫道,“你可彆叫的太早了,誰是你未來老婆啊。”
“當然是你啊,丫頭,你不會翻臉不認賬吧?你手上還帶著我奶奶給的定情信物呢。”上官澈狡黠的笑著,眼底滿是寵溺。
雲楚乾咳兩聲,“拜托,這個是你讓我收的,等哪天你找到真正的女朋友了,我再轉交給她。哼!”
她嘟起小嘴,一副本小姐不跟你計較的樣子。
但終於還是心疼上官澈,看著他身上那單薄的衣衫,挪了挪身子,道,“你還是進被窩來吧,要是你感冒了,誰來照顧我啊。”
上官澈眼前一亮,靠近她,曖昧的道,“丫頭心疼我了?”
雲楚伸手推了推他那張妖孽般的臉,不滿的叫道,“正經點,不進來拉倒,我再睡一會。”說完就閉上眼睛,打算不理會這個得寸進尺的混蛋。
上官澈輕笑著,掀開被子的一角,就擠了上去,冰冷的長臂一攬,將她拉進了懷裡,貪婪的感受著她身上的溫暖,聲音也變得慵懶起來,“好暖,丫頭,現在給我暖一會,晚上回去再給你暖床。”
身後突然傳來了冰冷的感覺,雲楚不由的打了個顫,她最怕冷了,剛剛又被丟進冷水裡泡了那麼久,如今對這樣的冰冷更是敏感。再加上,現在她身上就裹了一層浴巾,兩人的身體這樣親密的靠在一起,讓她有些不自在。
可即便冷,她也沒有閃開,上官澈是因為她才會凍成這樣的。
她轉身,伸出那隻沒有打針的手輕輕抱著他的腰,眯著眼睛笑了笑,“大叔,你好冷哦。”
明明自己就怕冷,這個時候她卻沒有嫌棄自己,反而用那雙溫暖的小手,將他緊緊的抱住,那一刻,上官澈冰封了多年的心,開始破裂,開始融化……
記憶中,從來沒有一個人像她這樣心疼過自己。
在軍營的時候就不用說了,出來之後也一樣,在大家眼裡,他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他年少有成,年紀輕輕就成為了上校,在軍隊裡有著讓人敬仰的地位。大家都隻看到他光輝的一麵,看到他站在人前的時候那威風的樣子,可又有誰知道,那些所謂的榮耀是他用自己的生命和拚搏換來的呢?
他在孤軍奮戰的時候,誰又看到他眼中的淚,他在接受非人的魔鬼訓練時,又有誰知道他的無助和絕望?
就連他的家人,也不曾像這樣的給過他關懷。他懂,他是家族的希望,他要撐起家族崛起的重擔,不管麵對什麼樣的困難,他都不能退縮,除了堅持,他沒有彆的選擇。
但他也是人啊,有血有肉的人,也是會有痛苦的時候的。
這麼多年來,他一個人孤軍奮戰,無數次跌倒,無數次爬起,從最初望著那些高高在上的人,流著淚低聲哀求,到後來的冷眼相看,天塌下來也不驚慌,他以為他已經不會再痛,他以為這顆心早就死了。
然而當看到她的那一刻,他才明白,原來他也是個脆弱的人,他也會有需要依靠的時候,就像現在這樣。哪怕隻是一句再簡單的話,一個眼神,一個動作,都能讓他感動。
他想,他找到他想要找的人了,這麼多年來,他一直死守著這顆心,不過是因為彆人看上的都是他的外表和身世,那些虛偽的人,讓他覺得惡心,所以他從不跟那些人有進一步的交往。
但是她不一樣,她總能給他意外的驚喜……
“丫頭,謝謝你……”聽著她均勻的呼吸聲,感受她身上不停散發出來的溫暖,呼吸她身上特有的清香,上官澈眼底滿是溫柔。
那樣的溫柔,不過是一瞬間,就被冰冷所取代,因為,他又想起了那些不識好歹的人。雲景,趙若妍,敢傷害她,他一定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連清言再次走進房間的時候,發現那兩個人居然躺在了一起,顏色瞬間就變得蒼白起來。
他冷冷的看著上官澈,“上官先生,你這是……”
即便很生氣,他卻壓低了聲音,害怕會吵醒正在熟睡的雲楚。
上官澈頭也不抬,目光始終落在雲楚那白皙皎潔的臉上,“連醫生,藥水掛完了,麻煩你收一下吧。丫頭累了,我要帶她回去休息。”
連清言眼底的怒氣更甚,看著對自己視而不見的上官澈,語氣裡又多了一絲不悅,“上官先生,楚楚還小,你怎麼可以……”
上官澈輕笑,抬眸看了連清言一眼,打斷他,道,“你放心,在她成年之前,我不會動她,但希望連醫生記住,她遲早都是我的。”
說完,他有些不舍的鑽出了被窩,拿起自己掉落在地上的外套,坐在床前,似乎在等連清言拿開她手上的針管。
連清言冷笑,淡淡的道,“上官先生未免太自信了,你說她是你的,她就是了?”
上官澈也笑了,“不是我的,難道還是你的?”
連清言正在拔針管的手輕輕震了一下,很快就平靜下來,將雲楚的手用膠布貼好,輕輕握住她那隻微涼的手,有些苦澀的回答,“她不是任何人的,她隻是她自己。”
上官澈不再理會連清言,掀開被子,用自己的大外套將她包裹住,小心翼翼的將她抱起,對連清言點點頭,“打擾連醫生了,醫藥費我晚點會叫人打過來。”
說完,他抱著雲楚,大步的離開了連清言的辦公室。
辦公室裡,連清言看著上官澈那挺拔高大的背影,以及上官澈懷裡安靜沉睡的雲楚,終究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他該說什麼呢?他又不是她的誰,他有什麼資格多說?他甚至,連跟上官澈敵對的理由都沒有……
連清言內心湧起一股淡淡的苦澀,什麼時候開始,他變得這麼在意那個小丫頭了?他不是一直都很討厭那個麻煩精的嗎?
轉身,拿起自己的東西,將辦公室收拾了一下,來到了浴室,就看到了那落滿了一地的,屬於女子的衣衫。
他眉頭微皺,想起那個男人是怎樣脫掉她身上的衣服的,心裡就有些悶悶的。伸手,撿起地上那幾件衣服,白色的裙子,早已經冷透,拿在手上,卻似乎還帶著屬於她的溫度。
放在鼻尖輕輕的聞著,上麵還有她的香味,那是讓他迷戀的味道,他卻到了這一刻才明白。
忽而想起自己在做什麼,連清言的臉色一變,慌忙拿起那衣服,疊好,怪自己想太多了。她不過是他妹妹,他怎麼能對那個小丫頭有彆的想法呢?
然而,當他看到地上還有她的內衣褲的時候,臉色還是變得通紅起來。
夜色如水,靜謐的有些嚇人,雲家,三樓雲景的房門被輕輕的敲響了。
雲景開門,就看到了一身白衣的連清言,眉頭微皺,問,“清言,這麼晚了,你怎麼來了。”
忙了一整天,雲景剛洗完澡,正在一個人喝悶酒。看到連清言這個時候過來,難免有些驚訝。
連清言走進了雲景的房間,拿起杯子,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悶悶的喝了一口,才道,“沒事,就是來告訴你一聲,楚楚今天不回來住了。”
“楚楚?”雲景眉頭緊皺,緊張的看著連清言,問,“她去哪了?”
連清言淡淡的看著雲景,嘴角漾起了苦澀的笑,“她說不想回家。”
不想回家……
雲景呆呆的愣在那裡,久久都回不過神來。
她說不想回家,他比誰都清楚原因是什麼。因為他,讓這個家變成了現在這樣,就連他自己都不想回來這裡呼吸著汙濁的空氣,她又怎麼會想回來呢?
他早就知道,她已經不一樣了,現在的她,變得很聰明,很犀利。他也知道,那是被他逼出來的,她本是一個天真可愛的小丫頭,是他,讓她變成了現在這樣……
雲景有些痛苦的閉上眼睛,好一會低著頭自嘲的笑了笑,“是嗎?她去了哪裡。”
連清言的眼睛深深的看著雲景,不錯過他臉上的每一個表情,聽到他問,他才道,“她今晚在桃源被人下了chun藥,是一個男人將她送到我醫院來的。毒解開了之後,她就跟那個男人回去了。”
他的聲音很淡,就像是在描述一件跟自己完全不相關的事情一般,然而他心裡那淡淡的疼,卻很明顯。
“藥?男人?”雲景激動的來到連清言身邊,問,“發生什麼事了?”
連清言聳聳肩,“不知道,想來是有人要對付她吧。”說完,他意味深長的看了看雲景。
雲景立刻冷笑,退後了兩步,不敢相信的看著連清言,“你懷疑是我?”
連清言知道自己不該懷疑他,但是,雲景跟雲楚之間的關係他很清楚,雲景的野心,讓他不由是去懷疑。
雲景低頭,苦笑,“清言,連你都不相信我嗎?”
“上次的車禍,確實是你的人乾的,不是嗎?”連清言冷冷的問,眼底帶著一絲責備。
雲景點頭,“那是我的失誤,阿寺會錯意了,所以……”雲景咬著嘴唇,解釋道,“我從沒有想過要傷害她。”
“那你想做什麼?”
“清言,你隻要相信我沒有像要傷害她就好了。”雲景堅定的看著連清言。
連清言歎口氣,點頭道,“那樣最好,她畢竟是你妹妹。我真不想看你們鬨翻。”
語畢,連清言端起酒杯,紅色的液體順著喉嚨慢慢的滑進喉嚨,淡淡的溫暖,由內而外,讓他覺得舒服了許多。
“我先回去了,關於下藥的事,你最好查一下。”連清言說完就走出了房間,獨剩雲景端著酒杯,一杯又一杯的喝著。
他錯了嗎?若不然,為什麼他會覺得這麼難受……
……
夜色迷人,深夜的街道上,隻有少許的車子在飛馳著,靜悄悄的。
黑色的豪華汽車裡,雲楚幽幽轉醒,一抬頭就看到了上官澈那張妖孽般的臉,懶懶的伸了個懶腰,笑道,“大叔,我餓了。”
上官澈低頭,寵溺的捏著她的小臉,“一會就到家了,想吃什麼?”
“麵”雲楚嬉笑著,堅定的回答。
“小饞貓,一會回去給你做。”
“嗯嗯,嘻嘻,澈哥哥最好了。”雲楚撒嬌似得在他身上蹭了蹭,突然覺得,上官澈其實對她很好,比任何人都好。
回到彆墅,上官澈才想起自己沒把雲楚的衣服拿回來,看到她隻裹著浴巾的玲瓏身子,喉嚨頓時有些乾澀。
他乾咳了兩聲,將雲楚放進了被窩裡,拿起手機對剛離開的小安交代了幾句,才回到廚房開始給雲大小姐煮麵。
等香噴噴的麵煮好,小安也已經將一套衣服送到了上官澈手上。
兩人狼吞虎咽了一陣,雲楚就乖乖的去洗了個澡,進浴室之前還大聲的命令上官澈,“大叔,你說今晚給我暖床的,哼哼,趕緊去,一會本小姐要休息。”
上官澈無奈的被雲楚推到了床上,看著她得意的衝進浴室,他摸了摸鼻子,幽幽的道,“這丫頭這麼想我給她暖床,就不怕我吃了她麼?”
想起她柔軟的身體,以及那美好的味道,上官澈嘴角勾起,露出了一個撩人的笑容。
洗完澡出來,看到上官澈居然真的乖乖的在床上給她熱被窩,心中一暖,她一邊用毛巾把頭發擦乾一邊調侃上官澈,“大叔,被窩暖了沒有啊?”
上官澈拍了拍身邊的床,笑道,“暖了,過來。”
雲楚屁顛屁顛的跑過去,在床邊坐下,“嗯,你可以去洗澡了,我把頭發吹乾了就睡覺。”
上官澈卻伸手將她手中的毛巾接過去,笑靨如花的笑著她,“我幫你。”
“咦?”雲楚愣了愣,就感覺上官澈那修長的手指穿過了她的長發,輕輕的攏了攏她的發,拿起毛巾輕輕的為她擦拭。
一股異樣的感覺,從她的心底升起,她低著頭,小臉微微泛紅。
上官澈起身,拿起風筒站在她身後,就這樣為她吹乾頭上那三千青絲。他的動作很輕柔,嘴角始終含著笑,聞著她的發香,內心是從未有過的寧靜。
雲楚嘴角含笑,輕輕的靠在身邊上官澈的懷裡,眯著眼睛,頭上傳來他溫柔的觸摸,舒服的感覺,讓她懨懨欲睡。
等上官澈給她吹乾頭發,雲楚已經歪歪的靠在上官澈的懷裡睡著了。
上官澈無奈的看著她,小心的將她抱上床,低頭,溫柔在她額頭印下一個輕柔的吻,然後才拿起毛巾走進了浴室。
洗完澡,上官澈擦乾頭發,看著雲楚熟睡的樣子,心中一動,然後就擠上床,在她身邊躺下,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裡,柔聲道,“晚安,寶貝。”
這一天雲楚睡的很安心,來到這個世界以來,她經曆了很多,也慢慢的適應了這樣的環境和生活,可卻從沒有像這一天那樣,睡得這麼安穩。
第二天起來,上官澈本來是要送雲楚回去的,結果才起來就被一通電話給叫走了。不過上官澈還是心疼她的,讓小安送她回去。
“謝謝你,安大哥。”下了車,雲楚對車上的小安甜甜的一笑。
小安臉一紅,慌忙擺手,“雲小姐客氣了,這是我應該做的。”
雲楚對小安揮揮手,目送他離開,才轉身準備回去。結果一轉身居然遇到了唐易風。
“楚楚……”唐易風看到雲楚從一輛豪華車上下來,眉頭緊皺,有些緊張的看著她。
想起昨晚的事,雲楚的臉一陣通紅,乾笑著,對唐易風道,“唐少,你怎麼在這裡?”
唐易風額頭上還貼著創可貼,估計是昨晚被上官澈踢開的這時候撞到的。此刻他的臉也微微泛紅,低著頭,有些不安的看著她,終究抵不過心底的疑問,問,“楚楚,你昨晚去了哪裡?”
雲楚輕笑,淡漠的回答,“這跟唐少沒有關係吧?”
唐易風的身體顫抖了一下,看到雲楚這麼冷漠的樣子,知道她是在怪自己昨晚的衝動,咬著嘴唇,緊張的回答,“楚楚,我,昨晚是我不對,我不是故意的……”
他其實很想說是她自己吻他的,可看到她那冰冷的臉,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雲楚不解的看著唐易風,笑道,“昨晚?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抱歉,我還有事要先回去了,唐少要是沒事的話,請回吧。”
雲楚說完就繞過唐易風往屋子裡走,唐易風站在原地,看著她從自己身邊走過,心突然狠狠的抽痛了起來。
他真的錯過了嗎,再也無法挽回了嗎?
望著她淡然的背影,唐易風閉上眼睛,眼裡滿是痛處。楚楚,如果時間可以倒流,我發誓,一定不會在你最難過的時候離開你,就算頂著再多的壓力,也一定會不顧一切的跟你在一起。
這是老天在懲罰他吧?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閉上眼睛的那一刻,悔恨的淚水終於無聲落下,唐易風站在風中,望著雲楚離開的背影,久久都回不過神來。
才走進大門,就看到雲景緊張的站起來,急急忙忙的來到她身邊,“楚楚,你怎麼樣了?”
雲楚今天穿著一身黑色的外套,裡麵是厚厚的毛衣,一條小巧的皮裙將她翹翹的屁股包裹著,整個人看起十分精神,因為裝著的緣故還多了幾份成熟的韻味。讓雲景看的一陣心跳加速。
雲楚淡淡的掃了他一眼,笑道,“沒事,我就去朋友那裡玩了,連哥哥沒跟你說嗎?”
她遇到了這樣的事情,卻對自己隻字不提,看來她真的很不信任自己,甚至已經到了跟自己敵對的地步了。
雲景的心微微的抽疼起來,他對雲楚笑著道,“楚楚,你是不是不喜歡哥哥了?受委屈了怎麼也不告訴哥哥?”
雲楚嘴角猛抽,哥哥?他有當自己是妹妹嗎?搶了自己的東西,奪走自己的一切,還處處針對陷害自己,這樣的事情他都做得出來,還好意思說他是她哥哥?
雲楚嘲諷的笑著,“哥哥?嗬,你是我哥哥嗎?”
說完,也不顧雲景那驚愕痛苦的表情,上樓來到了自己的房間。
才剛進門,雲寒和沐銀就緊張的跑了進來,擔憂的看著一夜未歸的雲楚,當看到她精神抖擻的樣子時,不由的都愣了一下。
“楚楚,你昨晚去哪兒了?”沐銀不解的問。
“沒啊,喝多了,去大叔家裡過夜了。”雲楚拿起杯子倒了一杯水,一邊喝一邊漫不經心的回答。
大叔?聽到這個詞,雲寒的眉頭微蹙,心裡有些悶悶的。
沐銀卻奸笑著來到她身邊,用手捅了捅她的肩膀,“死丫頭,老實說,你跟那個妖孽大叔是不是真的有奸情?”
她可是親耳聽到少爺上官睿叫她嫂子的,要不是真的,上官睿那樣的人,怎麼會叫她嫂子啊?
說起少爺,那可是沐銀心中的男神啊。還沒上學的時候就聽說過他的風采了,據說很多去立尚大學的人都是因為喜歡少爺,慕名而去的。但是少爺一向不安常理出牌,也極少去上課,沐銀還以為自己沒機會見到少爺,想不到那天居然能讓少爺送她回來。
咳咳,好吧,那天為了逞能,她還拒絕了上官睿呢,哈哈。
雲楚白了她一眼,順手將床上的一個毛絨公仔丟到沐銀懷裡,懶懶的道,“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喏,這個送你。”
“哇,好可愛的公仔。”沐銀抱著懷裡那個白色的大熊,雙眼發亮,笑的跟朵花兒似得。
雲楚嘴角抽了抽,她就知道沐銀會喜歡這東西,送給她準沒錯。不過,貌似那天大叔抱過這東西……
雲楚眼珠子轉了轉,一把將那公仔搶了回來,而後乾咳了兩聲,“我拿錯了,這個不能給你,去我櫃子裡挑一個你喜歡的。”
沐銀聽到她說不給自己,剛準備翻臉,又聽到她讓自己去她櫃子裡挑一個,頓時就樂開了花,屁顛屁顛的去她櫃子裡打劫了。要知道,雲楚以前最寶貝那些毛絨公仔了,想要她說出這句話,可不容易的。
雲楚抬眸看著雲寒,問,“小寒子,最近有什麼情況沒有?”
雲寒對雲楚這樣的稱呼始終有些難以接受,乾咳了兩聲,道,“劉長老那邊正在拉攏人心,他在幫派裡的威望雖然不是很高,但還是拉攏不少比較保守的人群。接下來,恐怕還要你親自去幫派裡處理一些事情,才能將那些人穩定下來。”
雲楚點頭,低聲安排道,“這幾天多注意一下雲景的動靜,還有那個歐陽寺……”說著,她停了停,咬著嘴唇道,“雲寒,去找一份歐陽寺的資料給我。”
聞言,雲寒蹙眉,搖搖頭道,“我私底下查過這個人,完全找不到他的具體資料。隻知道他身後有一股很強大的勢力,分不清是敵是友。”
聽到雲寒的話,雲楚的眉頭皺的更緊了,查不出來?
其實她本來也沒有什麼好懷疑的,隻是,歐陽寺這個人,她遇見的次數太多了,每次遇到,他都是淡淡的掃自己一眼,然後不屑的走開,有時候會出來幫她一下,再一聲不響的轉身走掉。
對於這樣的人,她真的沒辦法不懷疑。要麼,那個歐陽寺是個怪人,就喜歡神出鬼沒,要麼,他就是有目的的在接近自己。雲楚自然不會自戀的以為那個人會喜歡自己,所以歐陽寺很可能是有目的的……
如今,是她最危險,也是最關鍵的時候,她不允許出現任何錯誤。每一個可疑的人物,她都要注意,防患於未然。
雲景已經在加快動作,幻夜幫的人在這短短數月的時間,已經將雲景當成了唯一的繼承人,她要是再不快點行動,到時候雲景的勢力根深蒂固了,她要行動就更加艱難了。
一臉淡漠的雲寒和抱著一個大大米菲兔笑的合不攏嘴的沐銀出去了之後,雲楚拿出手機,撥通了梁浩的手機號。這個是他昨天留下的,她本以為自己不需要,想不到這麼快就用到了,她現在真的很缺人啊……
接到她電話的梁浩一臉驚訝,聽到她安排的事情,立刻激動的應下了,並答應過幾天給她消息。
如今梁浩對她來說也是在考察期,這個人,突然就說要做自己的手下,來的太突然太輕易,她自然是不會相信的。如今讓他去查查歐陽寺,就算是對他的考察吧,如果他能把這件事辦好,她會考慮相信他。
當然,如果雲楚知道這梁浩是被上官睿給製服了的話,就不必這麼費儘心機的去試探什麼了。
在家裡休息了一個上午,下午有課,雲楚就讓雲寒開車送她跟沐銀去學校。
因為擔心雲楚會出什麼事,雲寒送他們到了學校之後並沒有急著離開,而是跟在雲楚身邊,跟她一起去上課。
雲楚知道他的心思,也沒有趕他回去,三人來到教室,卻見教室裡靜悄悄的,安靜的不像樣。
雲楚沒留意,剛要進去,就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雲楚,你還有臉來上學?”
雲楚抬眸,目光冰冷的落在了教室講台前的那人身上,淡淡的笑道,“我為什麼沒臉來上學?”
那人不是彆人,正是昨晚在桃源裡被她打了耳光的金蘭若,今日的她化了妝,但還是難掩兩頰的紅腫。
金蘭若眯起眼睛笑了笑,從手上拿出了一張照片,頓時,整個教室都爆發出了一陣尖叫聲。
“哇,那個男的是誰?”
“真看不出來雲楚居然這麼浪……”
“嘖嘖,我還以為她是清純的好女孩呢,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
“可不是,瞧瞧她那樣子,真惡心。”
“他們好像是在酒吧裡,也不知道那男的是什麼人……”
“喲嗬,想不到雲同學這麼開放,什麼時候跟哥們幾個一起去玩玩……”
“哈哈,就是就是,哥們幾個一定好好招待你。”
一時間,教室裡的男男女女都爆發出了一陣議論聲和嘲笑聲,每個人看雲楚的眼底都充滿了不屑。
看到那張照片,雲楚的臉紅了紅,淡淡的站在原地並沒有出聲。
那照片上的人自然是她和上官澈,昨晚她被下了藥,上官澈來到酒吧裡接她的時候,她們似乎有過這麼一幕。
倒是沐銀忍不住驚呼道,“金蘭若,你哪裡弄來的亂七八糟的照片,你以為隨便找個照片就能欺騙人了嗎?”
而雲楚身後的雲寒更是渾身冰涼,一雙犀利的眸子,盯著金蘭若,滿是憤怒。若不雲楚示意他彆輕舉妄動,估計雲寒已經忍不住衝上去了。
金蘭若聽到沐銀的話,冷笑著,一字一句的道,“沐銀,你彆瘋狗亂咬人,雲楚做過什麼,她自己心裡清楚。”
哼,跟她搶男人,她會讓雲楚知道什麼叫不自量力。她的家被雲楚毀了,臉也被毀了,如今她除了唐易風,什麼都沒有了。她沒有證據,不能讓警察來抓雲楚,但她也絕不會輕易放過她。
昨晚,她在桃源被唐易風傷害,痛苦不堪的離開了桃源,可是才走沒多久,就發現唐易風之前送給她的戒指不見了。那是她視若珍寶的東西,是唐易風送她的唯一一件禮物,她怎麼能不在意?
她匆匆忙忙的趕回了俱樂部,想要找回自己的戒指,結果,乖乖,讓她看到了什麼?
雲楚正坐在吧台前高高的椅子上,抱著一個男人狼吻,因為光線的問題,她沒有看清那男人的樣子,卻將雲楚緋紅的臉和她那雙不停在男人身上亂動的手看的一清二楚。
金蘭若咬著牙,狠狠的看著他們,露出了邪惡的笑容。
她就不信,這麼一張照片在學校這個人多口雜的地方曝光了,雲楚那小蹄子還能繼續裝純。她一定要撕開她的假麵具,讓所有人都知道雲楚是個賤貨。
如果知道雲楚是這樣的人,她就不信唐易風還會喜歡她,還會處處護著她。哼!
想到這裡,金蘭若眼底滿是得意。
雲楚輕笑出聲,抬起修長的腿,一步步的走向了金蘭若,伸手,將那張照片接過來,點點頭,笑道,“金小姐的拍照技術真不錯,謝謝你給我拍了一張這麼有紀念價值的照片。既然你都親自送過來了,我就不客氣的收下了。”
說罷,她將照片放進了自己的包裡,對在場的人笑道,“這張藝術照,可比我去照相館拍的要好看多了,真實多了。”
“藝術照?那不是不雅照嗎?”
“不過看起來好像是挺有藝術的說……”
“對啊,那光線和視角,確實很有藝術。”
“雲楚怎麼看也不像是那種人啊,在班上不都很乖巧的麼?”
“沒錯,藝術照是個人的喜好,並沒有什麼不雅之說。”
周圍的人再次議論了起來,看著雲楚的目光裡,再沒有了最初的厭惡,反而多了幾份迷茫和不解。
甚至有些人還去問金蘭若,是不是真的是這麼回事,把金蘭若氣的半死,想要反駁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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