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沉霽離開,碎玉臉色爆紅。
仿佛隱秘的心事忽然被戳穿。
他...他隻是同門情而已。
不過他倒還很聽勸,又去了一趟醫峰,拿了息靈散。
另一邊,沉霽緩緩進入政務殿。
從前來政務殿,隻覺得煩躁,不想聽各種會議,也不想聽其餘人明嘲暗諷的話。
可如今再來,心裡多了幾分空曠。
沈漆寒,為何偏偏盯上了他?
噠噠噠——
鞋底敲擊青玉磚石的聲音在空曠的大殿內回響。
神無月頭也不抬:
“讓你處理政務,你倒好,跑出去躲懶?”
沉霽實話實說:“沒躲,去了雷霆山。”
神無月拿筆的手一頓:
“哦,舍不得你師叔祖?”
沉霽搖頭:“師叔祖鬨著要喝酒,我給他帶了幾瓶荔枝釀。不想師叔喝醉了,拉著我的袖子說他是冤枉的。”
“也巧,碎玉師弟經過,師叔祖立馬就不鬨了。我這才脫身。”
最難看穿的謊言,三分真,七分假。
沉霽這話都快九成真,剩下一分是醉話。
“酒後胡言,不必管他。他向來如此,明明喝不了酒,偏偏還要喝。”
神無月輕飄飄將事情揭過,也不知道信不信。
他輕輕放下狼毫,客氣讓沉霽坐下。
又給他倒了杯茶。
“不必拘禮,我們師徒之間不用講究那些虛禮。”
沉霽安然坐下,靜靜看他有何招數。
“你對聶白藜感覺如何?”
神無月冷不丁來了一句。
沉霽忍不住反問:“什麼?”
見徒弟害羞,神無月乾脆戳破窗戶紙:
“你喜歡聶白藜。”
這話,甚至不是問句。
沉霽沒想到神無月問他感情上的問題,乾脆痛快承認:
“是的。”
神無月滿意點頭:
“為師想給你們辦一場結道侶的慶典,也算是修真界百年來少有的喜事。”
“你覺得如何?”
沉霽不明白沈漆寒為什麼要給他牽紅線。
“我覺得...不如何。”
神無月掃了他一眼:“細說。”
“因為.....喜歡小師妹,是我一廂情願。她不樂意,我自然不能強求。”
“咳咳咳!”
神無月一口水差點噴了出來。
居然是單相思?
前世為了聶白藜能放棄成仙,居然也隻是單相思!
神無月不知道該不該罵他不成器。
但他的計劃不能不進行。
“愛就要勇敢表達,我看聶白藜也不是傻子,能感受到你的誠意,你何不大大方方說?”
沉霽喝了口茶:
“大大方方?萬一人被我嚇跑了怎麼辦,師父繼位以來,夙興夜寐,定然不知愛情的玄妙,就在於那層窗戶紙不能被戳破,否則還有什麼朦朧美科研?”
“而且...我能陪在師妹身邊,已經是天大的榮幸,不奢求師妹能看我一眼,隻求天長地久陪在她身邊。”
明明是清冷出塵的臉,卻能說出這種卑微的話。
活脫脫一舔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