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鈴鐺聲出現的那一秒,聶白藜心裡就隱隱不安。
腦海裡浮現的紅裙黑衣與眼前的女人融為一體。
果然是她——浮夢。
此刻的她全然褪去之前的怯懦與猶豫,漆黑的瞳孔沒有一絲光亮。
如同陷入深淵之底的絕望大麗花。
淒美,卻濃豔。
“浮夢師姐?”
將月離驚呆了,完全沒想到居然能在這裡見到她。
華勝勝等人想得更多,麵色不是一般的凝重。
浮夢眼裡沒有仇恨,也沒有哀痛,平淡望向沉霽:
“你信命嗎?”
沉霽:“信不信都無所謂,我的命,由我不由天。”
浮夢笑了。
比哭還難看。
“曾幾何時,我也如你這般自信,可命運,半點不由人。”
沉霽不懂她到底在說什麼,眉梢帶著幾許不耐:
“難道不是因為你奪人命格走錯了路?”
“若一開始就是錯,談何不由人?”
聶白藜抿唇,她這個師兄說話還是一如既往直白。
話不投機半句多,浮夢直接出招。
兩人瞬間扭打在一起。
越來越多的魔兵從四麵八方湧來,華勝勝幾人冷靜應戰。
不知是不是聶白藜的錯覺,幾日不見,浮夢的實力似乎有質的提升。
居然接下了沉霽的三招!
還有餘力反擊?
兩人打得不可開交。
天色越來越暗,當最後一縷斜陽落入山外。
魔的實力也到達頂峰。
地上鋪滿了魔族屍體,可還有源源不絕的魔兵湧上來。
華勝勝滿頭大汗,姬言早就化為原型改用本體廝殺,鬼見愁打得煩躁,差點拿出了招魂幡。
將月離掏出丹藥,一人嘴裡塞了十顆。
鬼見愁上前一步:“我進攻,勝勝用符咒削弱他們的實力!姬言包抄,月離注意有沒有躲在暗處埋伏的魔。”
幾人齊齊點頭,唯有華勝勝麵色難看。
“符咒不夠,我帶來的符咒,有一半被魔奴拿走了。”
要是聶白藜在就好了。
四人組終究沒有五人組來的靈活。
姬言頭也不回,發出野獸低吼:“我替勝勝頂上。”
話還沒說完,華勝勝便掏出一把小刀,直接割破手指。
將月離眼皮直跳:“你乾啥?”
華勝勝:“我試試靈力畫符。”
“你會?”
“現學。”
上次見,還是看水千顏比劃過。
事後他嘗試了七八十次,次次失敗。
這次必須會。
鬼見愁一馬當先衝了出去,實力也不再保留。
隻是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無數,實力還是被削弱了一截。
姬言更不用說,爪子被削掉一半,走路都疼。
正當他準備拚了的時候,將月離忽然攔住他:
“我去,你好好守護勝勝。”
姬言當然不乾:“不行,我得保護...”
可將月離跑的比誰都快,離火不夠,丹爐來湊。
無數魔兵見到了此生難忘的一幕。
小小的女孩雙手冒火,舉起大她百倍的丹爐,將丹爐外圍燒的滾燙,朝他們奔來。
“臥槽!”
“臥槽臥槽!”
鬼見愁和姬言都驚呆了。
本想吟詩讚頌,奈何出口就是國粹。
滾燙的丹爐砸在魔族身上,燙的他們掙紮哀嚎。
拚命逃竄。
再加上姬言和鬼見愁護法,直接將大部分魔兵擋在外麵。
與此同時,華勝勝專心致誌,以血為靈,製成符咒。
一次失敗就立馬再試第二次。
直到五根手指都布滿傷口,鮮血染紅整個掌心,才成功畫成一道靈符。
“成了!”
華勝勝起身,雙手結印,符咒落在魔族腳下,瞬間讓他們寸步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