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迫出家後,前夫跪著求原諒!
——“好家夥,姐姐為了早日和顧輕舟團聚,真可謂是絞儘腦汁了。”
黑貓邊感慨愛情的力量,邊在心裡給劉宇三人點蠟。許妍很少出手,一出手便立竿見影。就是不知道宋也會不會反擊,如果會的話,那可相當有意思了。
裴懷遠兩杯酒下了肚,身子剛暖和就聽到許妍的話。他掃了眼眾人的臉,最後將視線落在許妍身上。許妍這麼急著打下西涼等地,是為了早日和顧輕舟團聚嗎?
不可能。許妍不是沉迷於兒女之情之人,且夫妻兩不久前見過,怎麼會因為顧輕舟呢。
要為,那也是為了沈雙鯉。
沈雙鯉思索著許妍、蘇葉之言,對三個兵力缺缺的城池,還是很有信心的。她麵色逐漸嚴肅,下令道“芍藥、金蕊、梁鴻,我命你們三日後征討武陽、西涼、金泉。”
“是。”金蕊、芍藥、梁鴻拱手領命道。
周瓊想到一則舊事,反而笑道“劉宇與守金泉的馬續不和。大梁未亡前,兩人曾在朝中,因司馬家大打出手。宋濂不讓他們守武陽,怕是也有這個考慮。”
“如此,我便隨金蕊姐姐一道攻西涼。”裴懷遠與周瓊默契的相視一笑。
能不戰而屈人之兵,自然是好的。當然也可以雙管齊下,儘早奪下兩城。
金蕊、梁鴻心裡表示,真的不用。他們純靠武力,也能打的馬續、劉宇滿地找牙。礙於周瓊的麵子,也就把這想法壓下。
——“不是,裴懷遠現在乾壞事眼睛都不眨了嗎?!”
黑貓很懷念初次見裴懷遠時,他身上流露出的灑脫風流。可現在卻覺得裴懷遠從裡到外都是黑的,尤其是在算計敵方時。當然,肯定比許妍能白點。
但不知道為什麼,她還是願意親近許妍。這是什麼奇怪的原理?慕強嗎?
許妍給黑貓夾了顆花生米,又陪沈雙鯉喝了幾杯酒。
對於芍藥、金蕊的戰鬥力,她是非常有信心的,也衷心道“我和雙鯉,就等你們凱旋了。”
“姑娘,您悠著點,少喝點酒。”芙蕖想到上次許妍醉酒,情緒失常的事了,下意識的勸道。她記得她家姑娘酒量一向很好,不知道那次怎麼才喝了幾杯,就醉成那副模樣。
雖大夫看過了,說沒什麼大礙,但她心裡始終覺得哪裡不對勁。
沈雙鯉時時關注著許妍,聽到芙蕖的話,又瞧著許妍麵色紅潤,似是真的喝多了。她看向許妍,關切道“阿妍若是醉了,就下去歇著。”
“我身體確有不適,不打擾諸位雅興了,告辭。”許妍順勢起身,抱著黑貓離開。她該說的,也都說了,再留下來也是觀賞歌舞,沒什麼趣味。倒不如回去躺會,打打坐什麼的。
芙蕖跟在許妍身後,想要扶許妍離開,卻被許妍推開。她手僵硬在半空片刻,又慢慢收回。
自家主子,扔是扔不掉了,隻能這麼湊合過了。
許妍步伐輕緩,徐徐穿過遊廊。不知是走了多久,前麵的路,怎麼也走不完。她腳步停在花圃前,抱著黑貓,仰頭望向夜空中的一輪明月。
馬續、劉宇不足為懼,拿下武陽、西涼、金泉,宋濂的末日就到了。
很快,鐮刀就該懸在趙靖的頭頂了。
“姑娘,您還好嗎?”芙蕖手在半空,見許妍站不穩,想扶許妍又不敢扶。
她家姑娘哪哪都好,就是不大會表達感情。老是做的多說的少,方不知會哭的孩子有糖吃。
——“芙蕖淨瞎擔心,普通的酒,豈能讓姐姐醉。姐姐你彆是又惦念鏡子和回修仙界的事。”
黑貓也納悶,這麼久了,怎麼破鏡子沒半點反應?按理說,隔一段時間,它就會鬨出點動靜。
許妍想到昆侖鏡,眸色瞬間一沉。隨即撫了撫黑貓,讓理智回歸。她看了眼芙蕖,笑道“你家姑娘的酒量,你還能不知?”
“知道歸知道,擔心歸擔心,兩者並不衝突。唉,姑娘若為長公主發愁,那大可不必。金蕊、芍藥對付劉宇等人,還不是隨手的事。解決了宋濂,天下還有何憂?”芙蕖不覺得趙靖棘手。
相反,她知道許妍一再給趙靖活路,是為了讓趙靖有資格站在許妍的麵前,做許妍的對手。可這資格本身就是許妍所贈的,輸贏一開始也注定了。
許妍陳述著她自以為的事實“我為何要替雙鯉發愁,這天下本就是雙鯉的。名正言順,鐵板釘釘的事。宋濂、趙靖是謀逆反臣,趁朝廷內亂,生出事端而已。”
——“姐姐這話說的就不對了吧。明明是姐姐隔岸觀火,甚至火上澆油,才加快大梁亡國的。我原來想不通,姐姐明明可以讓沈雙鯉在合法的情況下,繼承皇位,為何多此一舉。
其實因為姐姐害怕,怕大梁弊端愈顯,怕沈雙鯉皇帝之位坐不安穩。怕權臣當道,而無一人為沈雙鯉所謀。以至於姐姐死後,沈雙鯉難逃沈皓的命運……”
黑貓一直覺得許妍為沈雙鯉謀劃的太深,把所有一切未知的危險都考慮到了。就差跟孫悟空似的,拿金箍棒在沈雙鯉周圍畫一個圈了。
她很想知道,沈雙鯉究竟是怎麼打動許妍的。說實話,她看不出沈雙鯉有什麼特彆之處,為什麼她和沈雙鯉都傻白甜,待遇卻天差地彆?
“殿下,您來了。”芙蕖正欲回答,忽聽身後的腳步聲。她回過身看到沈雙鯉,忙行禮道。
沈雙鯉抬腳走到許妍身側,順著許妍的目光望去。
那是一輪很亮的月亮,好像是鐮刀般,勾起人內心最深處的東西。
她垂下眼簾,沉默了片刻,又轉頭看向許妍,緩緩道“我很擔心你。”
“不過是喝了幾杯酒,有什麼可擔心的。”許妍沒有看沈雙鯉,低頭望向懷裡的貓。
對於沈雙鯉,她總是心懷愧疚,尤其是她以後要做對不起沈雙鯉的事。
沈雙鯉躬身看向許妍懷裡的貓兒,溫聲道“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你有事瞞我。或許,是我的錯覺。畢竟你我之間,沒什麼不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