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迫出家後,前夫跪著求原諒!
許妍一夜未眠,卻不知天幾時大亮,隻呆呆的坐在榻上。
明明她未被人奪舍,卻像失去靈魂般。如果不是帳外的巡邏軍齊刷刷的腳步聲,如果不是周瓊掀開帳簾讓陽光進來,可能許妍還沉浸在過往的痛苦中無法自拔。
“姐姐剛醒嗎?看上去精神不大好。”周瓊進來看到許妍抱著黑貓,眼神空洞的望著前方,不由的犯迷糊。不知道許妍是在擔心沈雙鯉,還是擔心鹿城?
黑貓擔心許妍還沒從鏡子裡的事中走出。唉,這種事誰又能預料到呢。為夫報仇,卻扯出一係列可怕的事。現在整個靈山派,就許妍一人活著。
要她是許妍,早自責內疚死。可事情都已經發生了,許妍又能怎麼辦。
許妍斂去思緒,順聲望去。她看到一臉擔心的周瓊,反問道“現在外麵是什麼情況?”
“昨夜紀魯帶上萬人從鹿城殺出,其餘謀反的人死的死,抓的抓。目前鹿城的兵馬,隻剩三萬。宋濂整頓大軍已從鹿城離開,應戰於殿下。”周瓊給自己倒了杯茶,將城中情況說出。
三萬殘弱之軍,對上沈雙鯉的十萬精銳。誰輸誰贏,還不是一目了然的事。
——“姐姐,咱們就這麼苟在軍營嗎?要不……咱們去看看沈雙鯉。刀劍無眼,如果沈雙鯉出個好歹,姐姐之前不就白忙活了嗎。”
黑貓看許妍好似恢複過來,這才敢開口。沈雙鯉沒上過戰場,更不會舞刀弄槍。若許妍不想前功儘棄,或是許妍自己做皇帝的話,最好還是保下沈雙鯉。
帳外這時傳來,官兵稟報聲“許姑娘,賀副將到。”
“進來。”許妍撫了撫貓背,以示安撫。沈雙鯉雖沒打仗過,金蕊、芍藥、梁鴻卻久戰沙場。三大將領率十萬精銳打三萬宋濂,要是能輸才該反思自己,是否保護沈雙鯉太過了。
賀久掀開營帳,躬身向許妍行禮“尚書,宋濂已離開鹿城。”
“宋濂一走,鹿城必然空虛。你先奪下鹿城,我們在從長計議。”許妍抱貓起身,眸色淡淡道。她一點也不擔心沈雙鯉的安危,即便沈雙鯉死了,她也能救活。
周瓊拿起茶杯,在旁聽著兩人的對話。宋濂前後夾擊,哪有活路可逃。
——“這麼說,今日就能殺了宋濂?”
黑貓現在倒好奇,許妍會怎麼對待趙靖。是繼續讓沈雙鯉練手,還是親自動手,速戰速決。
賀久道了句“是”,轉身離開營帳。早在宋濂帶軍離開鹿城的那一刻,他就準備好除掉守城的將領。如今得許妍的令,一出營帳便吩咐人將城樓上的宋旗換上沈旗。
周瓊目送賀久離去,麵色逐漸嚴肅。她糾結的蹙了蹙眉,憂心忡忡“姐姐,殿下……”
“有金蕊、芍藥,無憂矣。話說回來,你不去找你的宋也姐姐,怎麼到我這來了。”許妍狐疑的看了眼周瓊,見奴仆提著食盒把飯菜挨個送上,俯身入了座。
她將黑貓放到桌麵,低頭投喂著黑貓。
——“姐姐,你真的不擔心沈雙鯉嗎?”
黑貓往嘴裡塞了片牛肉,不知道許妍是怎麼想的。好吧,她承認,她就沒看懂過許妍。
周瓊不是不想找宋也,而是隻有許妍能幫到她。她坐於許妍的對麵,接過許妍遞來的粥,長歎了口氣“如今宋也姐姐無礙,我反倒擔心起自己來。殿下這次帶兵,定是因為姐姐的緣故。
到時候殺了宋濂,殿下兵臨鹿城。若問罪起來,我定難逃乾係。”
“她不是心胸狹隘之人,隻要你說明了緣故,她定不會於你計較。”許妍倒不怕沈雙鯉生氣,隻想儘快天下一統,早日回到修仙界,收拾自己闖下的爛攤子。
她想不通記憶已然恢複,為何鏡子還缺一塊?最後一塊碎片是什麼,又在何方?
周瓊心事重重的戳了戳碗裡的粥,眸中仍帶惶恐之色。沈雙鯉視許妍為手足,她私自帶許妍來到鹿城,猶如先斬沈雙鯉手足,後奏明原因。尋常之人,都會憤憤,又何況是沈雙鯉。
她飯沒吃幾口,便心不在焉的辭行許妍,去找宋也了。
營帳內重歸於平靜。
許妍等黑貓吃飽喝足後,留下一人一貓的分身,帶黑貓直奔沈雙鯉、宋濂交戰地。
——“我還以為姐姐不擔心呢。”
黑貓趴在許妍的肩上,瞄了眼麵上依舊風輕雲淡的許妍,言語間皆是揶揄。
許妍單手負後,靜靜的看向交戰的兩軍。比起擔心,她更想知道沈雙鯉能否應對的了。
“就算你是皇室血脈又如何!古往今來,天下之主的位置,從來都是男人來坐,哪有女人坐的。”宋濂看到身穿鎧甲的沈雙鯉,一臉輕蔑。
他打心眼裡瞧不起沈雙鯉,更不覺得沈雙鯉有機會勝過他。
古往今來以少勝多的戰役多的是,何況沈雙鯉帶的娘子軍,豈能敵過他。
芍藥要不是礙於沈雙鯉在,早上前取下宋濂的狗頭,哪會允許宋濂在這嚶嚶狂吠。她嗤笑一聲,嘲諷道“你這逆賊,食梁祿卻不思報銷朝廷,連屠幾城百姓。此等不仁不義,與禽獸何異?”
金蕊、梁鴻各守沈雙鯉一邊,保護沈雙鯉的安全。
他們三人都清楚,沈雙鯉對許妍、對顧輕舟的重要性,所以不敢有絲毫的放鬆。
宋濂被芍藥的話激怒,怒視著芍藥,恨不得現在就將芍藥殺了。
“問我憑什麼做皇帝?那我明明白白的告訴你,彆說是皇帝,就是聖人之道,吾性亦俱足。眾將聽令,此等反賊人人得而誅之。殺!”沈雙鯉手握著長槍,直指宋濂,高聲喝道。
話音剛落,鼓聲隨即敲響,殺聲震天。
黑貓看到帶軍殺敵的沈雙鯉,驚愕的瞪大雙眼。不是,古人都這麼厲害?!許妍、宋也、司馬恒也就罷了,怎麼傻白甜沈雙鯉也能文能武。
——“姐姐,這就是你口中的會些拳腳功夫的人?”
“比之輕舟、金蕊,的確不足以提。”許妍她麵色平靜,目光緊鎖於沈雙鯉。並非她瞧不上沈雙鯉武力,而是實事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