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隨後更扭過頭來,往著那個高句麗軍大營的方向,看了一眼。
初時,他認為將軍的計劃,太過於大膽,有幾分難以實現。
誰知道如今他們真的做成了。
隻要把這些渡船燒得一乾二淨,高句麗軍想要渡河的事情,怕就是難了。
因為能找到的渡船,早已經都被他們集中到了這裡來。
所以這些渡船被燒了之後,他們根本就沒有辦法再找到船隻渡河。
雖然高句麗軍可以再花上十天半個月的時間,來紮下更多的木排。
但是,他們再也找不到更多渡船了。
又或許,高句麗軍還可以再花上十天半個月的時間,紮好更多的木排。
可木排終歸是木排,那不是船隻。
這些木排運送人員武器都是可以,但運送輜重實在太難了。
甚至木排連大規模地運送戰馬,都是一件很艱難的事情。
至於沒有輜重的軍隊,想要攻下有穩固城牆的郡縣,得手的難度有多大,又或者傷亡會有多嚴重,就可想而知了。
薛萬徹做完這一切之後,連忙帶著他麾下的隋軍,乘坐戰船原路返回。
他沒有再想著去支援裴璟,因為那根本就沒有意義,反倒可能會兩軍不能聯係,而各自拖累的情況。
戰船上的薛萬徹,看到高句麗軍大營方向的漫天火光,忽然覺得有些可惜了。
他可惜的是,沒能參加如此一場蕩氣回腸的大戰。
不過,他相信將軍肯定會成功的,並且平安歸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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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支文德看著這蔓延到大半座軍營的大火,心裡感到一陣陣的後悔。
今天前半夜的時候。
有一名高句麗軍的校尉,竟然穿過了矛陣,離開了軍營,跑到旁邊的村莊去吃酒了。
等那校尉回來的時候。剛好被巡邏隊逮了個正著。
乙支文德自然是下令,將那校尉處斬了事。
可他也是此時才發現,這座軍營竟有一個十分致命的缺陷。
那就是以矛陣作為外圍防護的大營。根本就沒有辦法防止小股部隊的潛入。
萬一隋軍派出小股部隊,潛入營中對高級將領進行刺殺。
又或者,攜帶大量的毒藥進入大營,對糧草進行投毒。
那也是一個極其麻煩的事情。
乙支文德有心要改變現狀,但是此時天色已晚,要把這壘土營牆壘起來,也是天亮之後的事了。
他被迫無奈,隻能傳令今夜高句麗軍上下不許解甲宿睡。
左右將領皆驚奇於這條命令,問道“我軍有大江天險,且有軍士日夜巡邏,將軍何不卸甲安息?”
乙支文德聽了這個問話,也不是十分鬱悶。
這軍營寨牆的事情,畢竟是他的失誤。
可驕傲的乙支文德,並不想將此事告訴所有人。
他隻好麵容儼然,環視眾將說道“近日,軍中將士頗為懈怠,軍紀鬆馳是越來越嚴重了。”
“本將看到了十分不滿,有意收樹營中的軍紀,故而才有此條命令。”
可是乙支文德說猶未了,後寨火起,一片聲叫反,報者如麻。
他苦笑了一聲,隋軍最後還是發現了他們大營的缺點。
並且,隋軍沒有給他補救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