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始畢可汗的軍隊,勝在騎術更加優良,騎射的本事更加了得。
他們斥候騎兵的戰馬,也稍稍要好上一些。
但是隋軍方麵的優勢,卻也是更加的明顯。
隋軍騎兵作戰起來,顯然更加地有紀律性。
尤其是他們的裝備水平,比突厥始畢可汗的軍隊,好了不止一籌。
他們很多騎兵身上,都穿著明光甲。
就算是再差一籌的幽州軍,身上也是穿著硝製得更好的皮甲,在與對方進行作戰。
顯然,這會使得突厥始畢可汗軍隊十分吃虧。
雙方在交戰了一天多的時間。
裴璟的軍隊與突厥始畢可汗的軍隊,幾乎打出了一比二的戰損來。
如果這樣的損失,隻是讓突厥始畢可汗感受到有些臊得臉紅。
而在持續的無法達成自己的戰略,卻是讓他心急如焚。
因為無論兩翼的零散戰爭,發展得如何的凶猛。
但是裴璟麵對前往他中軍大陣挑戰的軍隊,卻是選擇視而不見,完全是一副避戰的狀態。
裴璟當然是不著急和突厥始畢可汗作戰了。
他甚至巴不得這時間拖得越久越好。
他要等到北麵的消息傳回來,讓自己占據了真正的主動性。
他才會選擇和他們進行交戰。
否則,他如果真的在這裡,跟對方的軍隊死磕,那多少的軍隊都不夠死。
裴璟的眼睛深深地看向了北邊。
他仿佛可以看穿時間與距離的限製,看到北邊的戰況。
徐世積率領著五千兵馬推著,這一天一夜裡趕製出來的十多架投石車。
他就這樣大搖大擺地,把這些投石車擺在了西陘關前。
其實實在不是徐世積不願意多擺一些投石車。
實在是這西陘關的地勢,太過於險峻。
前麵能擺下十數架投石車,就已經顯得十分擁擠了,實在擺不下更多。
卻不料,幽州軍的這一個舉動,卻讓遠在西陘關上麵的守軍,哈哈大笑起來。
突厥守軍,對他們極儘羞辱之能事。
徐世積這樣做,也確實有些不太有智慧。
因為投石車這種武器也算是源遠流長了。
當年建立西陘關的時候,就已經考慮到,關牆有可能會麵臨投石車的攻擊。
所以這西陘關的關牆,全部都由大青石壘成的。
如今這還隻有區區的十數架投石車。
投石車的數量還那麼少,就更對他們造不成什麼威脅了。
所以關牆上的突厥士兵們,能有這樣的表現,也是情理之中。
原本的突厥守將看到那麼多的幽州軍前來進攻,心裡還有些慌張。
如今去看到對方,竟然是如此無智的將領,心裡便徹底放下了心來。
可是這徐世積的騷操作,還不止如此。
他又找來了兩名道士。
話說這負責看守轟天雷軍隊中,就有兩名負責技術支持的道士。
所以這徐世積找來兩名道士,倒也不費什麼功夫。
然後讓關上突厥士兵感到瞠目結舌的一幕出現了。
徐世積竟然命令他們,就在這關牆前麵擺下法台,準備開始跳大神。
這關牆上的士兵,看到這副樣子,就感到更加的稀奇了。
這些人的打扮,他們自然是知道的。
就算沒吃過豬肉,他們那也是見過豬跑的。
他們一看這些人就是中原盛行的道教打扮。
好吧!
這些士兵在一聽,竟然發現這幾個人正在求!
求什麼呢?
求雷。
他們竟然是祈求上天降下法雷,要把這西陘關劈掉。
這才好讓他們占據這個西陘關。
這個時候,關牆上的突厥士兵再也忍不住了,笑得肚子都痛,眼淚直在眼眶裡打轉。
他們竟然硬生生地笑出了眼淚來。
這關牆上的突厥守將,看到這一幕,心中也感到十分訝異。
幽州軍這一天天鬨得是什麼玩意兒?
他跟著軍隊東征西討的,手上也沾了不少的人命。
他可從來沒有聽說過如此奇葩的攻城製法。
就憑他手上的這柄彎刀,殺了那麼多的人。
他命裡就不該信這個。
可是關城下的幽州軍士兵,反倒不覺得有什麼好笑的。
他們反而跟著這兩名道士,虔誠的祈求了起來。
仿佛他們真的相信上天能降下法雷,把這個西陘關給劈倒了不成。
這副陣勢鬨得關牆上的守將心裡,覺得更有些訝異了。
他以為普通的士兵心裡想的東西不太一樣。
他看幽州軍的這個樣子,莫非是想搞什麼誘敵之策?
他看起來幽州軍仿佛有點想把自己這些人透出關去好。
這才好讓他們借機反殺一波,占據西陘關。
可是這守將這樣想著,心裡的優越感便是更強了。
他非常明白,這西陘關對突厥始畢可汗有多重要。
這裡如果丟了,他的項上人頭是肯定保不住了。
並且突厥始畢可汗在進入關內的時候,也曾經跟他說過。
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千萬不要離開這個西陘關,一定要死死地守著這西陘關。
顯然,始畢可汗能派這樣一名將領,在這裡守西陘關,也是想到了他的性格。
這守將也確實如他所願,無論幽州軍到底是什麼原因在跳大神,他都依然會不為所動。
守將隻在城牆上,靜靜地欣賞著幽州軍跳大神的樣子。
看到精彩之處,他還掩不住發出一兩聲訕笑。
果然,這幽州軍跳大神,從中午跳了傍晚,足跳了兩三個時辰。
那兩名道士都有些有氣無力了,但是依然是晴空萬裡,半點雷雲都見不到。
守將想了一想也是。
這天空要是真的飄來什麼雷雲,那才奇了怪了。
到了傍晚的時候,這幽州軍倒是消停了。
畢竟已經到了埋鍋做飯的時候,人家得回營造飯了。
而這關牆上的突厥士兵們,足足看了一個下午。
那兩名道士來來去去的幾套動作,他們都已經熟記於心了,再也不覺得這是什麼有意思的事情。
而這些士兵們猜測,這幽州軍白白折騰了一個下午,啥也沒折騰出來。
晚上這些幽州軍也該消停了吧!
可是一個時辰之後,讓他們感到無比訝異的一幕出現了。
這幽州軍又來了!
他們儘然要連作法,求雷!
城牆上的守將這一下子,感覺終於明白了。
這城下的幽州軍將領,那就是個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