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就是你的心腹愛將樊鵬吧。”
“嗯……他確實是一把好手。”
“如果你派他去的話,我心裡也頗為滿意。”
王伏寶看到竇建德已經猜出來了,也不做隱瞞。
“沒錯,那個小夥子手上確實有些本事。”
“上次和隋朝的右禦衛大將軍薛世雄作戰中,他也立下了不少的功勞。”
“便是他先帶著人,發現了右禦衛軍隊的蹤跡,才可以讓我們得以提前布局。”
竇建德聽到了這裡,也覺得對方是個人才,需要好好籠絡一番。
“既然如此,你去告訴樊鵬,這一次的事情如果辦的好了,我許他一個虎賁郎將的官位。”
……………………
數天之後,竇建德派出的探子見到了幽州郡,兵馬布防圖所注明的那個鎮子上。
如果情報確定的話,那支幽州軍,應該就駐在這個鎮子的北邊。
樊鵬也是一個經驗豐富的斥候了。
他當年也是大隋精銳府兵的一員。
後來他作為隋軍,在和竇建德軍隊的作戰之中兵敗,便投靠了竇建德。
結果,竇建德麾下的大將王伏寶意外發現,樊鵬原來竟然是個斥候旅率,手上的功夫也著實不差。
更為難得的是,樊鵬作為隋軍曾經的斥候旅率,十分明白隋軍的作戰習慣。
因此,王伏寶對於得到樊鵬,也是感到如獲至寶,特意許他官複原職。
樊鵬也因為這個事情,對王伏寶忠心不二。
在竇建德屢次對隋軍的戰爭之中,樊鵬也的確立下了不少的功勞,後來甚至升任為竇建德麾下的郎將。
王伏寶要派人來到這裡查看消息,但是此事關係重大。
他也不可能隨便派一個小嘍囉來。
為了以策萬全,他們特意挑選了最精銳的斥候,交給了屢立戰功的樊鵬,組成了這一隻斥候隊伍。
而樊鵬帶著人偽裝成了收山貨的商人,在數天之後也抵達了這個地圖上的鎮子。
不過,他沒有著急地摸到幽州軍軍營附近去,反倒是選擇先進入到了鎮子。
然後,他隨意找了個熱鬨的酒館,點上了幾道酒菜,吃喝了起來。
樊鵬這樣做,並不是為了消遣。
隻是因為他知道,像這種酒館裡麵,各色的人員都有。
各種各樣的消息,也都會在酒館裡相互傳遞。
他們來這裡,才能打探到真正的消息。
這邊的樊鵬和麾下的探子們,支起耳朵聽著酒客們的談論。
實則他們沒有想到,他們早就已經被彆人給盯上了。
自從裴璟開始實施他的計劃之後,麾下的所有人馬,也都開始各司其職。
而錦衣衛的人,就是負責把這個假消息傳遞的過程,方方麵麵都想到,儘量把這個計劃做的天衣無縫。
因此,他們很快就想到,竇建德得到了兵馬布防圖之後,肯定會派人來到這個鎮子上。
他們無非就是想查一查,這支駐紮著的軍隊是否真實存在。
好以此來證明,幽州軍兵馬布防圖的真偽。
之所以,他們能夠如此的確定,是因為鎮子上的這支軍隊,是幽州直屬軍中距離竇建德他們最近的。
並且這些軍隊,又剛好在竇建德的目標河間郡內。
所以如果竇建德不派人來查看,那才有鬼了。
而這些錦衣衛的人中,很多就是從幽州軍中的斥候裡麵挑選的。
這些軍中的斥候去打探消息會怎麼做,他們自然是十分清楚。
無非就是摸到軍營旁邊看一看,或者到附近的集市裡麵的酒館喝喝酒,打探打探消息。
這些套路,錦衣衛早就已經爛熟於心了。
所以樊鵬自以為很高明,實則遇到同行時,被同行看起來的話,也就那麼一回事。
當他們剛走進酒館的時候,就已經被這酒館裡麵埋伏的錦衣衛給發現了,
其實他們桌子東邊的那一桌,就是錦衣衛的探子。
樊鵬這樣偽裝成買購買山貨的商人,手上卻有厚厚的老繭。
雖然買山貨的商人,很有可能手上也有老繭,但是照理說,不應該是這樣子的。
精銳的錦衣衛探子,一下子就可以看出他們手上的老繭跟平常乾粗活的老繭之間的差彆。
何況,就算他們真的不是竇建德的探子,那也沒有什麼。
反正他們今天也不是來抓人的,他們反倒是來送消息的。
“哎,張兄,聽說你前天出城打獵的時候,還遇到了一頭肥鹿,險些就將他射殺了。”
旁邊的其他食客,一聽到這兩個錦衣衛的探子聊天,馬上就相看了一眼,趕緊低頭又扒了幾口飯。
他們心裡想的卻是,嘿,這又來了。
也不止他們這樣想,在這個酒館待得久一點的客人,已經看到這兩個人,在很多外來人麵前,談論起這個事情了。
他們用屁股一想,也知道這兩個人,十有八九就是那個軍營的人,如今正在這裡忽悠傻子呢!
不過,自從他們河間郡被秦王殿下裴璟坐了天下之後,他們的日子也的確好過了不少。
再也沒有那麼多亂七八糟的草寇,前來鎮子上燒殺搶掠了。
甚至連他們苛捐雜稅都少了不少,百姓們的日子雖然還是很艱難,但是終歸能過下去了。
百姓們對比起前兩年,大隋為了征討高句麗,拚命加高稅收的日子,現在可不知道好到哪裡去了。
鎮子上的百姓有時候會想,如果這樣的日子能夠一直下去就好了。
甚至他們會想,如果秦王能夠做皇帝那就好了,
這樣的話,大家都能夠活下去。
因此,他們對於秦王殿下裴璟的軍隊,也是無比的擁護。
百姓們知道這兩個錦衣衛,也是在乾正事。
因此也很老實的沒有去拆穿他們,反倒儘量給他們作掩護。
百姓們原來該談論什麼的,還是在談論什麼。
被朋友問到這個事情的那位張兄,此時也是一番痛心疾首的樣子。
“唉,那可不是嘛!”
“我那一柄破天落日弓,平地驚雷箭的厲害,你也是曉得的。”
“當時那頭肥鹿,就已經被我射中了屁股蛋。”
“且慢,張兄到底是射中了屁股?還是蛋?”
“呸!賊子休要打岔!”
“如果不是它帶著傷還跑得那麼快,最後跑進了城外那支隋軍的防區,我早就將它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