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彌兒發出驚呼聲“是打漁的爸爸!”
蘭堂旁觀,發笑起來,彎腰把倒地的椅子扶起來。緊接著,他悠然自得地給愛彌兒倒牛奶,完全沒有去管保羅·魏爾倫的下場。
記“愛彌兒,多喝牛奶,不能挑食,以後才能像你爸爸那樣高個子。”
哥哥教訓弟弟,天經地義。
公寓外,發出拳拳到肉的暴打。
兄弟倆沒有用異能力,全靠體術,保羅·魏爾倫有一些躲閃的狼狽,完全低估了暴怒下的哥哥真實的武力值,對方提升得有一些嚇人!
阿蒂爾·蘭波的一口氣發泄出來,
他把保羅·魏爾倫打得“毀容”之後,理了理自己的外表,回到公寓,坐到了保羅·魏爾倫之前坐過的位置,對蘭堂說出客套的話。
“蘭堂,謝謝你還記得打電話給我。”
“不客氣。”
蘭堂在這件事上完全站在阿蒂爾·蘭波的立場,保羅·魏爾倫非要認私生子,實在是過分。
阿蒂爾·蘭波再次看向金發男孩,金發男孩繃緊了身體,對上這個“爸爸”的視線,隻見對方笑出了八顆雪白的牙齒,衝散了初見的疏離。
“我的愛彌兒!你媽媽和我打電話求助了,我們去見他吧!”
“爸爸?你才是我的爸爸嗎?”
愛彌兒終於聽到可以去見媽媽的話,一顆心偏向了今天第一次見到的人,拽住了對方的衣袖。
阿蒂爾·蘭波一拉,把愛彌兒摟在懷裡,大海的氣息包裹住愛彌兒,讓愛彌兒突然就相信了對方的身份,嗚咽地哭了出來“爸爸,我好害怕——他們不讓我去見媽媽!我們去找媽媽吧!”
阿蒂爾·蘭波眉頭豎起,蘭堂默默端盤子走,“不信沒有關係,我們讓朱利安來說!”
阿蒂爾·蘭波見狀,放過蘭堂了。
巴黎,朱利安的住所前,阿蒂爾·蘭波帶著孩子回來了,熟練地撬開小房子的鎖芯。
朱利安就坐在那裡,以女性的身份見自己的前男友和孩子,“她”的身形猶如一位美貌不再、但是保留了風骨的巴黎女人。
阿蒂爾·蘭波凝視著“她”。
朱利安對孩子招了招手,愛彌兒衝了過去,爬上了朱利安的膝蓋,朱利安說道“這麼多年,你回家就沒有對我想說的話嗎?”
阿蒂爾·蘭波憋了半晌,說道“我在國外打漁這麼多年,還不是你教導的成果嗎?”
朱利安樂嗬地說道“是啊。”
愛彌兒小聲地問媽媽“這是爸爸嗎?”
朱利安摸著兒子的臉蛋,愛彌兒不再全然相信陌生人的話,這是好事,證明成長了一些。
“愛彌兒,我來證明給你看。”
說完,朱利安放下兒子,來到躊躇的阿蒂爾·蘭波身前,摟住了蘭波,送上了自己的吻。
阿蒂爾·蘭波扶著朱利安的後腦勺。
他們接吻了。
女性模樣的朱利安靠在阿蒂爾·蘭波的胸前,不複強壯的男性氣息,阿蒂爾·蘭波在心裡再強調對方的真實身份,也不可避免的心軟了。
此刻,朱利安就像是找到了依靠的人,對自己的孩子介紹久彆重逢的丈夫。
如果阿記蒂爾·蘭波不回法國,朱利安一個人想要和保羅·魏爾倫爭孩子,太難了。
雅克·盧梭雖然地位高,比朱利安強大,但是處處受到限製,未必比當朱利安痛快多少。作為不能曝光的親人,雅克·盧梭放棄與愛彌兒劃分開關係,而是聯係阿蒂爾·蘭波,為愛彌兒找到救星。
誰能說,雅克·盧梭是一個冷酷的人?
這是他們的孩子啊。
血緣成為紐帶,兩人的dna組合在了一起,構築成他們再次見麵的緣分。
孩子……家庭……阿蒂爾·蘭波都想要擁有。
他在旅途上有一些累了。
不羈之風已經錯過了“小龍卷風”的小時候,不想再錯過八歲之後的愛彌兒。他的媽媽和妹妹要是看到自己有了兒子,肯定會很欣慰吧。
“我這次來,暫時不打算走了。”
阿蒂爾·蘭波摟緊朱利安,說出了令對方驚異的話,愛彌兒直接喜笑顏開,跑過來抱住了爸爸媽媽,他們三個人就是天經地義的一家人。
“太好了,爸爸不走了!媽媽,你聽見了嗎?爸爸要跟我們一起生活了!”
愛彌兒搖晃媽媽的手腕,渴望離開孤兒院,他的解讀能力得到質的飛躍。
“這……”朱利安感覺事態脫離控製,欲言又止,用眼神提醒阿蒂爾·蘭波那些年的夢想。
阿蒂爾·蘭波嘿笑,鬆開手,把金發藍眸的愛彌兒抱了起來,笑聲爽朗地轉了一圈“你愛他,我就不愛他嗎?這可是我的兒子!”
我的夢想,也是多種多樣的!
當天很晚的時候,阿蒂爾·蘭波好不容易等朱利安把愛彌兒哄去睡覺之後,轉眼之間,他就把朱利安騙上床,來了一場舊情複燃!
“我陪你們到七年後。”
“愛彌兒十五歲了,我再帶他出海遊玩,你想見他就給我打一個電話。”
“朱利安,謝謝你又給了我一個家,我以為你是玩弄感情的騙子,把我拋之腦後,所以這麼多年和你賭氣,不敢返回巴黎。”阿蒂爾·蘭波抱著朱利安哭訴自己的心結,在朱利安的身上,他找回年輕時不顧一切的激情。
“你給我們的孩子取名為愛彌兒,我就知道,你是真的疼愛他,想要保護他……”
愛彌兒。
這個名字比什麼愛情誓言都靠譜。
阿蒂爾·蘭波讀過歐洲兒童教育著作《愛彌兒》,聽說這本書傾注了雅克·盧梭後半生的理想,書中的主角是對方憑借幻想鑄造的孩子。他沒有料到,“愛彌兒”降臨人間的那一刻,會成為盧梭和自己的孩子,打破曆史上盧梭對子嗣漠不關心的態度。
法國人的愛情不分年齡,隻要願意,他們什麼時候都能點燃熱情的火焰。
我想要體會成家立業的幸福,就這麼簡單!
不許拒絕我!
……
法國政府收到一封投訴信,信中澄清了愛彌兒的親生父親是誰。
現任法國元首嘀咕“阿蒂爾·蘭波先生,你們的dna一樣,政府也很難分辨啊。”
……
記數天後,愛彌兒有了一對恩愛的父母,搬離了孤兒院。他不用再成為孤兒院的“孤兒”,與尋常孩子一樣有了兒童房,開始與鄰居家的大黃狗玩耍。
孩子活潑開朗,爸爸英俊瀟灑,媽媽每天上班,周末加班,但是下班回來會幫忙做家務。
完美的一家三口。
這一天,巴黎的富人區。
阿蒂爾·蘭波避開無孔不入的報警器,爬上了一棟豪華彆墅的主臥窗戶,敲了敲落地窗,對裡麵如臨大敵的雅克·盧梭說道“我們什麼時候去領證?”
雅克·盧梭噔噔地後退三步,臉色勉強“你找錯人了。”
阿蒂爾·蘭波摩拳擦掌“在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我的朱利安是誰了,我有沒有找錯人,等下坦誠相見後就知道了。”
法國人對婚姻的顧慮,不外乎三點財產分割困難,離婚流程麻煩,家庭瑣事消磨掉愛情。
他不怕結婚,隻怕被婚姻束縛住。
雅克·盧梭不會做這種事情,這人玩得比他還花樣多,夜晚充當男妓朱利安,戀愛期間就教唆過他去勇敢追求喜歡的人,十分合阿蒂爾·蘭波的胃口。
玩得開心就在一起。
玩得不開心,雙方一拍兩散,共同把孩子撫養長大即可。
婚姻又不是他們的墳墓!
阿蒂爾·蘭波對落地窗伸出手,無名指上佩戴了戒指,令雅克·盧梭的瞳孔一顫。而後,他對著落地窗一劃,玻璃就破了個打洞,被朱利安忽悠得團團轉的旅行家跳了進去。
想通了婚姻的真諦,踏著風與浪花的北歐神明前來私會有雙重身份的戀人。
我們的孩子是私生子?
絕不!
私生子這個詞不允許出現在愛彌兒身上!
……
雅克·盧梭頭痛地看著賴在家裡的金發男人,結婚意味著曝光身份。
你人很美,想得也很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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