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府,我說了算。”趙朔深吸一口氣,頗帶憐憫的看著她,“不過,爺是好人,不會做得那麼絕情。既然是分賬,自然也有你的好處。”
李煥將一枚銅板遞給夏雨,“給你。”
夏雨嘴角直抽抽,“爺,這就我的好處?”
趙朔點了頭。
“把錢還給我!”夏雨瘋似的撲向李煥。
奈何李煥武功極高,直接將夏雨丟回床榻,快步走了出去。
“趙老九,你太過分了!把東西還我!”夏雨咬牙切齒。
趙朔指著自己腰間的三環玉佩,“看清楚沒有,爺總是戴著這個。意思就是,到了爺這兒的東西,總不還。死心吧!”
他拂袖而出。
夏雨在房內跳腳,氣得七竅生煙。
“爺?”李煥蹙眉,“這麼做,會不會不太好?”
“華笙潑辣,周延城府太深,若她無懈可擊,他們怎能放心?可若都教她占了便宜,他們又豈能甘心?”最好的辦法是,他來收拾殘局。
他吃虧點,勉為其難沒收她的賭資,就當是替她攢嫁妝。
攢嫁妝?
恩,這個借口不錯。
“那王爺何時去上朝?”李煥問。
趙朔長長吐出一口氣,“殿試三甲都過了嗎?”
“明日正式金殿欽點。”李煥眸色微恙,“爺,隻怕攝政王府會納為己用。”
“梁以儒是第二?”趙朔彆有深意的問。
“是。”李煥頷首,“頭名狀元是沈浩,文章寫得極好。據說連攝政王看了,也都是讚口不絕。”
趙朔緩步走在長長的回廊裡,“梁以儒文質彬彬,一看便是飽學之人。去把前三甲的文章謄寫一份給我,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真材實料。”
李煥點頭,“卑職馬上去辦。”想起懷中的財帛,李煥稍稍一頓,“爺,這個——是不是也放在,上次那個地方?”
“放一起吧,算是她在睿王府的小庫房。”趙朔漫不經心的捋了捋衣袖。
“是!”李煥疾步行去。
明日,就該是上朝的日子了。
還以為能過一月的悠閒日子,誰知道,都教這丫頭給攪黃了。
無奈啊無奈——
更無奈的是東方旭,禦醫為其接了骨,渾身上下都綁著繃帶。所謂傷筋動骨一百日,他這段時間都彆指望下床了。
他就想不明白,為何遇見她,會那麼倒黴。
頭一次遇見她是在代州府,結果被趙朔內力反震,傷得不輕。
這一次雙雙掉下山洞,險些讓他殘廢。
隻不過——望著掌心的布條,那是她撕下來給他當小旗救命的。她明明知道他右胳膊是脫臼,明明會接骨,偏偏防了他一手,一直拖到安全地方,才肯為他接骨。
小丫頭心思不少,卻也婦人之仁。
東方越走進房內,東方旭快速收了掌心布條,塞進枕頭底下。
“義父?”東方旭畢恭畢敬,勉力靠在床柱處。
“到底是誰傷了你?”東方越冷顏坐在床邊。
東方旭知道,欺瞞的下場會死無葬身之地。所以他不打算瞞著,但也不打算全部吐實,“是一名黑衣人,武功奇高。”
東方越眯起眸子,“能與你交手的,絕非尋常之輩。他的武功路數,出自何門何派?”
“好像鷹爪功。”東方旭努力回憶那個黑衣人的招數,“與他交手之際,旭兒覺得他內力極為深厚。而且他的鷹爪功,異於尋常的江湖之輩,反倒有些大內皇宮的路數。”
“大概多少年紀?”東方越身子一震。
東方旭搖頭,“黑衣蒙麵,不知麵目,不曉年齡。”
東方越仿佛想起了什麼,徐徐站起身子,一步一頓走到窗口,臨窗負手而立,“鷹爪功?當年飛鷹門已被屠戮殆儘,這世上會鷹爪功的少之又少。而能與你交手的,必須要有數十年的內力方可抗衡。”
“義父想到了什麼?”東方旭問。
銳利的眸子,冷若冰霜,所到之處皆滴水成冰。東方越冷笑兩聲,“難不成是他回來了?哼,如果真的是他,我既能殺他一次,就能讓他死第二次。”
“義父是說當年的殿前三將軍?”東方旭一怔,“難道真的是他?可他不是在十多年前就已經被斬首示眾了嗎?”
長長吐出一口氣,東方越眯起危險的眸子,死死盯著東方旭,似要看出點什麼。但東方旭不偏不躲,東方越這才鬆了口,“不管是人是鬼,也不管是不是他,敢在我攝政王府頭上動土,都該死。這件事,我自會讓人去查,”
東方旭垂下眼眸,沒敢吭聲。
“你最好說的是實話,否則彆怪義父不客氣。”東方越拂袖而去,“好好養著。”
“謝義父。”東方旭心裡微涼,下意識的攥緊了袖中的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