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爾瑜深吸一口氣,“你自己看著辦!”
語罷,葉爾瑜帶著杏兒,拂袖而去。
王氏冷笑,“打,給我狠狠的打,往死裡打!”當下打死便罷,不過是個無名無分的男寵,現在死了,總好過將來興風作浪。
疏影拚命的掙紮,嘶喊著,“不要打她,不要打了!王爺不會放過你們的,你們放開她!再打,就真的要出人命了!阿雨——”
頃刻間,一道寒光閃過,板子悉數斷裂,夏雨身子一晃,從長凳上滾落下來,倒伏在地。
眾人皆驚,這時怎麼回事?
“誰?是誰?”王氏聲音微顫。
看不見摸不著,卻隱約有一雙眼睛,冷冽的注視著這裡的一切。
驀地,冷風拂過,王氏的鬢發也不知被什麼東西,當場圻斷,紛紛揚揚的落地。驚得王氏撒腿就跑,宛若見鬼般的尖叫。
世間誰人不怕死?
奴才們若驚弓之鳥,一哄而散。
疏影哭著爬到夏雨身邊,托起夏雨的身子,淚如泉湧,“來人,救命啊!救命啊!阿雨——阿雨你怎樣?”
夏雨無力的靠在疏影懷裡,“替我報仇。”
“你彆睡,阿雨你彆睡,我帶你回去,我去找王爺。”疏影本就柔弱,手無縛雞之力,根本抱不動夏雨,也搬不動夏雨。
“我來。”周延上前。
疏影一怔,周延已經抱起了疏影,快步朝著養心閣而去。
華笙輕歎,默然無語的跟在其後。
三人快速進門,因為抱著夏雨,養心閣的暗衛自然不敢攔阻。夏雨奄奄一息,麵白如紙,仿佛隨時都會斷氣一般。
“去請大夫。”周延看了華笙一眼。
華笙頷首,隨即出門。
疏影急急忙忙的捏了毛巾,替夏雨擦拭額頭上的汗珠子。而後將夏雨翻個身,側躺著,免得壓著傷口。
見疏影急的直掉眼淚,周延蹙眉,“你們什麼關係?”
疏影哽咽,“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比親人還親,你說我們是什麼關係?”
“男女之間,會有純真的友誼嗎?”周延不信。
疏影泣淚,“為什麼沒有?那是因為你們的心裡,從未真誠過,腦子裡滿是汙穢的想法。我跟夏雨之間,不是你們想的那樣,也不可能像你們想的那樣。不管你們信不信,對我而言,我跟阿雨的感情,珍貴得無人可以替代。”
周延定定的望著她,這個容色絕美的女子,有著傾城之容,閉月之貌。卻命比紙薄,時運多舛。她柔弱得宛若一陣風,就可以將她吹走。
可善良得,縱然被欺辱,也不懂得還擊。
該說她傻,還是說——世所罕有?
外頭,有腳步聲快速進門。
不是華笙,也不是大夫,而是一臉黑線的趙朔。
李煥緊隨其後,疏影與周延瞬時斂了神色,快速退到一旁,默然不敢作聲。
“怎麼回事?”趙朔眸色幽冷。
“葉姑娘動了手,隻怪奴婢不中用,如果不是為了奴婢,阿雨——不會被他們逮著。”疏影淚落,臉上的紅印子依舊清晰。
華笙快步進門,“大夫來了。”
“所有人都出去。”趙朔深吸一口氣,毫無波瀾的臉上,浮現著幾不可見的慍色。
疏影眷眷不舍的瞧一眼夏雨,容色慘白,整個人奄奄一息。
夏雨勉力睜開眼睛,對著疏影慘然輕笑,張了張嘴,發出無聲的話語。疏影看懂了,夏雨說“我沒事,彆擔心”,卻讓疏影忽然哭出聲來,撒腿就跑了出去。
傷在隱秘處,大夫也隻是粗略的瞧了一眼,“所幸傷了皮肉,沒有傷及筋骨。否則打斷了筋骨,怕是這輩子都要躺著了。老夫開點藥,外敷內用,將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趙朔一言不發,李煥頷首,“大夫這邊請。”
便將大夫請了出去,緊忙著去抓藥熬藥。
床榻上的夏雨,沒有了平日裡的活蹦亂跳,仿佛所有的生氣蓬勃,一瞬間消失殆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