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仿佛突然想明白了,“難不成那天晚上劫持你的人,就是他!”夏雨駭然瞪大眸子,“阿奴,抓住他,他肯定知道那些女子的蹤跡。”
阿奴出手,皆是全力以赴。
不過很可惜,阿奴的使命隻是保護夏雨的安全,不是抓賊。那人還是跑了,阿奴也沒有追,急的夏雨直跺腳。奈何自己技不如人,追也是追不得的。
這是夏雨,第二次救了洛花。
巧合也好,宿命也罷,總歸是緣分一場。洛花看夏雨的眼神皆已不同,羞赧之中,帶著幾分嬌澀,濃烈的崇拜。
縱觀夏雨,雖算不得玉樹臨風,卻也是眉清目秀。翩翩少年郎,眉目間自有一派難掩的英氣。
“送你。”夏雨小坐了一會,覺得那人不會再回來,這才起身準備回睿王府。臨走前,她將小風鈴遞給洛花,“你住這兒也不安全,若是可能,換個地方。他們好似盯上你了,你還是離開這兒吧!”
洛花點了點頭,半紅著臉,雙手接過小風鈴,“我姨母在隔壁的村子裡,我去姨母家住一晚。”
夏雨頷首,“早點走吧,等天黑便不太安全。”
“我馬上收拾東西,現在就走,過段時間再回來。”洛花抿唇,卻是舍不得眼前的夏雨,“夏公子——”她囁嚅,“你還會來看我嗎?”
“等過段時間,你回來了,我就來看你。咱們是朋友,豈有不來往的道理。”夏雨深吸一口氣,看了看漸暗的天色,“我走了,你也趕緊離開。”
“好。”洛花笑得燦爛。
夏雨走的頭也不回,洛花卻定定的杵在那裡,一個人傻傻的笑了很久。
叼著一根草,慢慢悠悠的回府,夏雨覺得現在的日子怎麼過的這樣快?每日吃飽了睡,睡醒了吃,簡直都不像原來的自己了。是不是太久沒“活動”的緣故?
阿奴還是遠遠的跟著,夏雨想,總不至於帶著阿奴去賭錢逛青樓吧?
可這手癢難耐,又如何是好?
甩,是絕對甩不掉阿奴的,阿奴武功太高,自己根本不是對手。帶著吧,又是在累贅。她站在巷子裡,想破腦袋也沒想出個好辦法。彆的人,夏雨倒可以吹吹牛,糊弄糊弄,偏偏阿奴是個油鹽不進的木疙瘩!軟硬不吃,什麼招都不好使。
天色越發暗,夏雨卻一點要回去的意思都沒有。
巷子口對麵的青樓已經打起了紅燈,開張做生意了。
好溫馨的青樓!家的感覺……
她輕歎,乖乖回去找趙老九玩吧!
還沒走兩步,就已經有兩名黑衣人堵在了巷子口,其中一人的眼睛像極了白日裡逃走的那人。夏雨一怔,隨即退後兩步,“阿奴,交給你!”
阿奴飛身落在夏雨跟前,眸色肅冷,一身殺氣。
夏雨一抬頭,二話不說就爬上了巷子裡的高牆,坐在牆頭觀戰,這裡比較高,能看的清楚。
底下打得火熱,那兩人的武功不低,尤其是另一人,武功高深莫測。阿奴與他們交手,竟然占不到一點便宜。換做平時,阿奴是穩贏不輸,但是現在——夏雨猶豫,緊盯著底下的戰局。
他們到底是誰?
這麼說,劫持少女之事,絕非一人所為。
不是一個人做的,那就是一群人。
難不成是某個門派?
但目的呢?
這些少女一則不會武功,二則相貌平平,三則年歲較輕,夏雨橫豎都想不明白,這些人抓那麼多的少女,然後毒殺,到底是出於什麼原因?
若是販賣人口,也不必殺人;除非——
夏雨抿唇,“難不成,是為了試藥?”
江湖中有一些邪魔外道,為了研製某種毒劑的解藥,會拿活人去試藥。
但——試藥一般都會用身強體壯的男子,怎麼現在卻抓一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女?何況前幾年的那些少女,才十多歲,如此嬌弱的身子,怕是不便試藥。
正想著呢,夏雨陡然驚覺身後涼颼颼的。一回頭,一張鬼麵具驟然在她的視線裡放大,她還來不及驚叫,隻覺得脖頸上一涼,一頭朝前栽去。
“主子!”阿奴疾呼。
一時大意,肩上狠狠挨了一掌,卻渾然不覺疼痛,拔腿急追。
黑影扛著昏厥的夏雨,腳下飛速,阿奴急追不舍。可前有追兵,後有狼。她眼睜睜的看著夏雨,消失在自己的跟前。
一聲嘶吼,阿奴紅了眼眶,刹那間將最後一名纏著自己的黑衣人,當場撕成兩截。一身鮮血,都難以撫平她任務失敗的錯漏。
夏雨,丟了。
偌大的京城,你要想找一個人,怕是不易。阿奴就跟瘋了一樣,飛竄在京城的大街小巷,搜尋著夏雨的蹤跡,卻始終一無所獲。
直到午夜時分,一聲淒厲的尖叫,劃破蒼穹,驚起夜鳥無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