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血,她的效用,怕是找遍全天下,也很難找出第二個。
“姐姐?”一聲稚嫩的童音,在外頭低低的響起。
夏雨一怔,這聲音好熟悉。
一骨碌翻身,夏雨錯愕,“星子,怎麼是你?你怎麼進來的?”
獄卒對沈星畢恭畢敬,“小姐,您看這地方不太乾淨,您進來不合適。”
“我跟她說句話,你們去外頭等著,一會就好。”沈星瞪了獄卒一眼,“聽見沒有,趕緊出去!”
獄卒連連點頭,快速往外走。
“我哥——”她猶豫了一下,欲言又止,轉而道,“我相信姐姐不會殺人,我一定個梁哥哥一起幫你,讓你從這兒走出去。”
夏雨一笑,“小丫頭,好樣的。姐姐沒有殺人,你放心好了。”
沈星點頭,從懷裡取出幾張銀票,“姐姐你收著,如果有人要打你,你就塞錢。或者拿這個,讓他們給你弄點好吃的,姐姐最喜歡吃好吃的。”
“你還記得呢!”夏雨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臉蛋,“拿回去吧,這兒也用不著。何況——我怎麼能要你的錢,趕緊走吧,這兒真的不是什麼好地方。你能來看我,相信我,我就已經很高興了。”
“姐姐,你說,當官是為了什麼?”沈星咬唇,盯著夏雨的眼睛。
夏雨一愣,想了想才道,“我們那兒有句話,說——當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種番薯。大概當官——就是為了老百姓做主吧!這個問題,你應該問書呆子,我不太懂這些。”
沈星默默點頭,“知道了。”
“趕緊走吧!”夏雨深吸一口氣。
沈星強行將銀票塞進夏雨的手裡,撒丫子跑了。
“星子?”夏雨喊了一聲,她卻越跑越快,最後消失在夏雨的視線裡。低眉望著手中的銀票,沈星年紀輕輕,倒知道銀子的妙處,也不枉她跟自己混了幾日。不過,沈星問的好奇怪,當官是為了什麼?夏雨哪裡知道,也從未想過這個問題。
反正自己是當不了官,想那些有的沒的,有什麼意思?
靜下心來想一想,趙老九現在又在做什麼呢?阿奴——應該會告訴趙老九,自己失蹤的事情。隻是誰能想到,一覺睡醒,就成了殺人嫌犯?
看方才梁以儒的麵色,似乎是有難言之隱。
難道自己這次下獄,還能有什麼大陰謀?
她身無長物,除了骨子裡的鮮血,也彆無其他。那些人若是要對付她,目的何在?
不懂,不懂!
——————————
睿王府。
書房。
“爺。”李煥快步走進書房。
趙朔負手而立,眉目無溫。
“人找到了,在刑部大牢,說是——”李煥遲疑。
趙朔幽然轉身,眸色肅冷,“說。”
李煥深吸一口氣,“說是殺人重犯,當場擒獲。”
“殺人?”趙朔蹙眉。這丫頭殺雞殺魚還差不多,她動手的都是能吃的東西,殺人?開什麼玩笑?
“是。”李煥點頭,“探子說,當場擒獲,眾目睽睽之下,夏雨手握殺人凶器,死者就躺在她身邊。百姓報官,衙役們便將夏雨帶了回去。”
趙朔一雙迷人的桃花眼微微眯起,眸中幽邃難辨。長長的睫毛半垂著,陽光從窗口稀稀落落的灑下,將斑駁的剪影打在他臉上,暈開了深邃難測的神色。
美則美矣,卻也危險至極。
“爺,要不要去刑部大牢提人?”李煥問。
趙朔抬手,示意他噤聲。
這樣凝重的表情,意味著,這件事絕非如此簡單。李煥當下猶豫,難不成這件事的背後,還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或者——是直接衝著睿王府來的!
“王爺是懷疑,攝政王府設了圈套?”李煥心下微怔。
“使團即將入京,京城內外人心惶惶,確實需要有人來穩定局勢。何況——”趙朔勾唇,笑得冷冽。
李煥恍然大悟,“爺是說,朝中有人將事都推給睿王府,而後從中謀利。若睿王府動手,攝政王府一定不會坐視不理,放過這個機會,到時候——兩敗俱傷。爺,現在怎麼辦?”
“事情不是你想的這般簡單。”趙朔也不說破,“讓人把消息散出去,就說爺準備去刑部大牢提人。記得,動靜鬨得越發越好。”
李煥愕然,卻還是依言點頭,“卑職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