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叔!
著一名小太監悄悄的去一趟索香宮,對於夏雨,薄瑤太後總有種厭惡的感覺。許是因為她的身份,誰人不知睿王爺如今獨寵夏雨,男人與男人之間做這種事,薄瑤太後想著都覺得厭惡。所以,更彆說拿正眼瞧她,一副卑躬屈膝的奴才相,她都不知道趙朔怎麼就看上了這樣一個人。
說句不好聽的,比夏雨好看的男人多得是,而眼前的夏雨,身材乾扁消瘦,即便清秀卻也不過如此。見慣了後宮嬌滴滴的美人,薄瑤太多對夏雨更是諸多不滿。
所幸她是趙朔的男寵,若然成了皇帝的男寵,約莫薄瑤太後會氣瘋。
夏雨踏入索香宮的那一瞬,當即愣住。
這哪裡是什麼宮殿,分明是個木匠坊。各式各樣的木活用具,各式各樣的木藝擺設,看的人眼花繚亂,目瞪口呆。
“大哥,你這是——”夏雨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麼樣,看中哪個隨便挑。”趙祿正捋著袖子,拿著鋒利的刨子,正在削木頭,看那神情和姿態,可謂專業至極。他煞有其事道,“一般人可沒有這待遇,你是朕的三弟,朕才舍得將東西送你。”
夏雨看著滿屋子的桌椅板凳,擺件掛飾,卻挑中了一支桌案上的木簪子,“這個好看。”
“怎麼就挑這個?”趙祿走過來,“男兒大丈夫的,挑簪子做什麼用?難不成你有喜歡的人了?”
夏雨抿唇,“這個簡單還實用,多好。何況上頭的花紋好漂亮,這是什麼花,我從未見過。”
趙朔笑著,“這是荼蘼,一般人見不著。若非過了花期,朕到可以帶你去看看。整個皇宮,也就那麼三兩株。”他取過夏雨手中的木簪子,“其實裡頭是空心的,可以放一些東西。”
簪身被拉開,裡頭果然是空心的,造藝十分彆致。
“我就要這個。”夏雨愛不釋手。
若是送給疏影,想來她也會喜歡吧!皇帝的物件,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擁有的。疏影在謝家,那小侯爺也不知是不是真心的,到今日也沒能給疏影一個名分。
若不給疏影留些東西傍身,夏雨總覺得不太放心。
“你喜歡,拿著就是。”趙祿瞧著她笑,竟有些看得走了神。遞過去的時候,夏雨伸手去接,卻忽然手碰了手,讓趙祿的眉頭瞬時微微一皺。
“多謝大哥。”夏雨小心的放入簪盒,想著疏影,便是眉開眼笑。
卻不知趙祿有些失神的盯著自己空蕩蕩的手,他這是——怎麼了?
“大哥,那我先出去,改日再來看你。”夏雨想著,趕緊出去,否則趙老九如果知道她進了宮,怕是要著急了。
趙祿點了頭,“讓順子送你出去。”
夏雨頷首,轉身就走,沒有回頭。
掌心餘溫尚存,腦子裡是她那雙白璧無瑕的手。深吸一口氣,趙祿放下刨子坐在了門檻上,不知為何,心頭有些焦躁。想了想,竟自言自語道,“剛才該留她一起用膳的。”
可惜,人都走遠了。
“皇上,午膳——”小太監低問。
“去沫貴人那兒吧!”趙祿起身。沫貴人的琵琶乃是宮中一絕,想來那雙手當是精妙無比。他忽然覺得好笑,自己何時對手感興趣了?
一扭頭,便看見有小太監急急忙忙的離開。
不由的輕歎一聲,身為帝王,多少雙眼睛盯著,多少個人看著,真的還不如夏雨,自由自在。有時候他想出宮,卻也隻是望洋興歎,出不得紅牆高閣。
夏雨腳步匆匆的往外走,這一次可千萬彆再碰上太後。她隻顧著低頭疾走,卻未覺前麵的太監已經頓住了腳步。
“公子?”阿奴一聲喊。
夏雨來不及收腳,扭頭回看的那一瞬,直接撞上了一堵厚實的人牆。身子驟然往後仰,卻有一雙溫暖的手,瞬時扣住她的後腰,快速帶入懷中。
熟悉的茶香撲麵而來,淡雅輕柔。
羽睫駭然揚起,一抬頭,正好撞進他幽邃的瞳仁裡。墨色瞳仁,淌著迷人的琉璃光澤。頂上的陽光鋪散開來,如同將一層金沙,覆在他身上。長長的睫毛半垂著,閃爍著七彩的眩光,如此迷離魅惑,教人心頭一窒,再也挪不開視線。
“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他暗啞的嗓音,低沉而冷冽。
“我——”夏雨抿唇。
他輕歎一聲,指尖輕柔的拂開她被風垂落,散在臉上的青絲,“我不想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堵你的嘴。走吧,我帶你出去。”他牽起她的手,全然不顧任何人的目光,帶著她離開宮門,上了外頭早已候著的馬車。
兩個大男人手牽著手走出皇宮,以後,睿王爺好男風之名,怕是要天下皆知了。宮裡宮外,都將知道得一清二楚。
然他,不喜歡解釋。
一路上,趙朔都沒有說話,夏雨不知道他為何那麼不喜歡自己入宮?何況她不是去玩的,她是去辦事的,怎麼他也不高興呢?
不過夏雨唯一清楚的是,趙老九若是不高興,那她回到睿王府的日子,隻怕會很難過。
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夏雨挪過去,靠在趙朔的身上,“爺,生氣了?”
趙朔不吭聲。
“我是去辦事,不是去玩的。”夏雨扯著他的袖口,“我發誓,沒敢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