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他怎麼了?_九皇叔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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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他怎麼了?(2 / 2)

熙熙攘攘的恩客,來來往往的叫酒之聲。大堂內人來人往,閣樓裡巫山。

梁以儒緩步走進大堂,櫻娘見著是生麵孔,眸色微恙,便上前笑迎,“喲,這位爺是第一次來吧!這邊請,咱們這花滿樓,有的是漂亮姑娘。不知這位爺喜歡哪一種?溫柔似水,還是才藝卓絕?我這兒的姑娘,皆是色藝雙馨之人,絕不會讓這位爺失望。”

“是嗎?”梁以儒也不是第一回來青樓妓館,早前在代州的時候,偶爾也跟著夏雨廝混,背著父親偷偷去這些三教九流之地。在梁以儒的心裡,心正則身正,心不正則奸邪。隻要自己端正了態度,這些地方也不過是些苦命女子的寄生之所。

試問哪家青白女子,無端端的,願做這樣的皮肉買賣。

見梁以儒似乎感興趣,櫻娘一聲叫喚,“虹樂,帶這位爺去雅閣。”

音落,一名身著紅衣的妖嬈女子,酥胸半露的走過來。輕薄羅裙,膚白如玉。被稱為虹樂的女子躬身朝著梁以儒見了禮,“見過公子!”

梁以儒一笑,也不多說,便隨著虹樂上了樓梯去二樓雅閣。

上樓的時候,梁以儒看似隨意的環顧四周,越往上越看的清楚。鶯鶯燕燕的,到處都是身著豔麗服飾的少女,一張張看似極為相似的麵龐,彎眉朱唇,酥胸半露,腰肢纖細,幾乎都如出一轍。看樣子這裡的女子皆是一類,可見創辦之初的挑剔。

楚王好細腰,宮中多餓死。

這裡的女子也都是這般的腰身纖細,舉手投足間,媚態儘顯。

驀地,梁以儒好奇的瞧著大堂頂上的紅絲網,這又是什麼東西?以往的青樓妓館,似乎並無此物。何況這東西懸於頂上,似乎有些不太合常理。上頭的鈴鐺,安安靜靜的垂落著,偶爾能聽到三兩聲的鈴鐺碰撞之音。

“你這兒的裝飾倒是頗為特彆。”梁以儒跨入房內,笑了笑。

虹樂眉目含情,“人人都這麼說。”

說著,便請了梁以儒坐下,為梁以儒斟酒,“公子是第一回來?”

梁以儒點頭。

虹樂掩唇淺笑,“難怪麵生。不過我們兩倒是緣分,一回生二回熟。下次公子來,可直接來找我。小女子,虹樂!雨後初虹,笙歌舞樂。”

“看你這出口成章,倒與尋常的青樓女子大相徑庭。”梁以儒誇讚。

虹樂一笑,也不多說,直接往梁以儒的懷裡一坐,端起了酒杯,脈脈含情的將杯口往梁以儒的嘴邊送,“公子,相逢便是緣分。今日虹樂一定伺候得公子身心舒暢,薄酒一杯,共飲如何?”

梁以儒搖頭,“我不會喝酒。”

“公子說的哪裡話,來這些地方的,哪有不會喝酒的道理。”虹樂笑盈盈,“莫非公子覺得虹樂不好看?亦或是虹樂伺候得不合公子心意?若是如此,公子大可直言。咱們這兒的姐妹,都是大度之人,公子不滿意,也可換人。”

她說話的聲音婉轉若黃鶯出穀,格外的悅耳。加上語調平緩略帶嬌嗔,這一連串的聲音匍出唇,換做旁人,早就心猿意馬,難以自抑。

可梁以儒是誰,淡若清風的君子,坐懷不亂的柳下惠。

心中有至親至愛之人,豈會旁騖這些風花雪月中的一抹初虹。

“不必了。”梁以儒推開了她,“不是說色藝雙馨嗎?你會什麼?”

他也不是第一次來這種場麵,對於青樓中的一些規矩還是知道一些的。有些恩客是食色之人,有容貌有身段便可打發,可有些恩客是有深度的,所以你必得有些本事,才能入得了他們的眼睛。

虹樂放下酒杯,“原來公子是不信啊!不知公子喜歡琴還是琵琶?小女子歌舞樂器,皆有所涉獵。”

“來段琵琶吧!”所謂千日琵琶百日箏,琵琶乃是民樂之首,若是連琵琶都能彈得,想來也確實有些本事。梁以儒低眉看一眼杯中之酒,“換茶吧!我不喝酒。”

不是不喝,而是不能喝。

他的酒量不比夏雨,若是在這樣的場子上喝醉了酒,隻怕會酒後誤事。所以梁以儒不敢喝酒,也不能喝酒,若是醉了,可了不得。

虹樂含笑,去外頭吩咐了一聲,便有人奉茶換酒。

房門重新合上之後,虹樂便抱著琵琶坐在了一旁,指尖輕撥三兩生試音,而後低淺一笑。玉手撩動,輕攏慢撚抹複挑,這琵琶指法,揮灑自如。

或急急如大珠小珠落玉盤,或低淺若耳鬢私語。

不可否認,虹樂的琵琶彈得極好。梁以儒不是沒聽過琵琶,早前花滿樓裡的琵琶多得是,疏影的琴也是一絕。而虹樂的琵琶,比之疏影的琴,幾乎是不遑多讓的。

等到一曲彈罷,梁以儒杯中之水也已喝儘。

虹樂放下琵琶,款款而來,笑語嫣然,“拙技不堪入耳,也不知公子可還滿意否?”

梁以儒一笑,“姑娘才藝卓絕,實乃少有。在下今日有幸聽得一曲,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佩服!”

“公子謬讚,虹樂愧不敢當!”說著又是淺淺行禮,“公子真是虹樂的知音人,虹樂願將蒲柳之身,伺候公子安歇。公子——”玉手溫柔,撫上了梁以儒的雙肩。緩緩的往下撫去,終於停留在他的腰上。手上的力度適中,便是梁以儒也跟著身子微微的發燙起來。

可他很清楚,這是青樓女子慣用的伎倆。

這些女子都是經過訓練的,手法和語氣都是有關竅的。

下一刻,他剛好握住了虹樂置於自己腰間的手,這種地方,你隨便一個動作都會招來疑心。是故,必須做到謹慎,最好是滴水不露。

梁以儒輕歎一聲,“虹樂姑娘色藝雙馨,在下委實想做姑娘的入幕之賓,隻是——”他掰開了虹樂的手,徐徐起身,“身有隱疾,怕是不能如人所願。”

虹樂先是一怔,而後便明白了梁以儒的意思。

“公子儀表堂堂,玉樹臨風,怎麼——”虹樂眸色微恙。

“家有妒妻,是故——”梁以儒一副難言之隱之態。

虹樂眼珠子一轉,繼而笑道,“既然如此,公子不如一醉方休。咱這花滿樓,來的都是些心中憤懣之人,鬱結難舒自然要飲酒作樂,否則活著豈非無趣?”

梁以儒苦笑兩聲,“那便來幾杯,我不勝酒力,彆到時候回不了家,家中妒婦怕是要找來的。到時候花滿樓——”他看似苦悶至極,一個人又默默的坐下,好似心中當真有不少為難之事。一張溫潤如玉的臉上,寫滿了無奈與淒惶之色。

這是一個成家男人懼內的寫實,梁以儒彆的不會,這點本事還是有的。

他能想著,若是家中妒婦是夏雨,讓她打死又何妨?這花滿樓裡的姑娘再好,哪裡能及得上她分毫。說也奇怪,比她漂亮,比她脾氣好,比她有本事的女子多了去,可怎的腦子裡心裡都是她呢?她有什麼好?

有些人,說不出哪裡好,可就是忘不了舍不掉。

夏雨,就是這種人。

若說疏影是盛世牡丹,夏雨便是漫山遍野的杜鵑。

一株需要精心澆灌的牡丹,哪裡及得上給你一片杜鵑海來的壯觀,來得舒坦。一眼望去,身心舒暢。是的,有些人不美不醜剛剛好,最大的優點是不管你用什麼方式與她相處,她都能讓你覺得很舒服,無拘無束。

在她麵前,你可以完完全全的做你自己,而不必招致異樣的眼光。

她什麼都沒有,所以不會苛責你什麼都不會。

杯酒下毒,梁以儒麵露愁容,“你們這花滿樓的姑娘,想來一個個都賺得盆滿缽滿,可想過要從良?”

虹樂斟酒,“本是輕賤之人,哪敢說從良二字,便是想也不敢想的。”

梁以儒搖頭,“都是人命,有何輕賤高貴之說。猶記得有人與我說,這世上本無正邪之分。何為正邪,不過是人心所向。認可的人多了,那便是正,不被認可便是邪。卻如何的不公平,教人唏噓這世間之人一個個眼盲心瞎,跨不出自己的門,又要拽著彆人不許上前。”

“公子這番話語,虹樂聞所未聞。”虹樂仲怔片刻,“聽得公子之言,見公子儒雅斯文,想來是個讀書人,難得有這樣的想法,虹樂佩服之極。活了那麼多年,還從未有人說過,性命無輕賤高貴之說。我們這些青樓女子,本就是浮萍漂泊,為的也不過口中食,何曾想過那麼多。”語罷,竟是一聲低緩的苦笑。

梁以儒又是杯酒下肚,麵上浮起少許紅暈,看上去微醺半醉。腳下也開始搖晃,卻拿著酒杯起身大笑兩聲,“世間多奈何,問天何時休。此生寥若塵,落定卻是空。”

虹樂微微蹙眉,上前攙扶,“公子醉了。”

輕歎一聲,梁以儒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輕輕的抱了虹樂一下,“此生有幸,與姑娘一聚,已耗儘了半生運數,若下次還能來,必定再點姑娘的花牌。”

眸色微沉,梁以儒想了想,繼續笑得癡愣,“我也該走了,否則家中妒婦怕是要發作了。到時候,誰也不得安生。”他將銀票塞進虹樂的手中,轉身拿著酒壺和酒杯,顫顫巍巍的往外走。

梁以儒喝酒不似夏雨,夏雨是麵不改色,千杯不醉。梁以儒沾酒便會臉紅,看上去醉醺醺的,不似作假。虹樂眸色微恙,幾步追上。

晃晃悠悠的走在回廊裡,微醉的容色,將眼底的銳利悄然遮去。他快速的環顧四周,眼底的光迅速的掃過周圍的一切,將這裡的布置和格局看的一清二楚。旁的倒也罷了,青樓妓館都是差不多的布局。可底下這塊名貴的波斯地毯卻令人有些費解。

大堂內的地毯鋪設得如此名貴,會有誰在意?這花紅柳綠的世界裡,人人的眼裡都隻有這些鶯鶯燕燕的姑娘,哪裡會留意到腳下的地毯是什麼。

地毯的作用無外乎三種一則防塵,二則降音,三則美觀。

可這大堂內擺設根本不適合放地毯,若說是防塵倒也勉強。

然梁以儒是誰,雖說是個書生,卻是個極為聰明的書生。否則,也不會棄了狀元之位而後又穩穩的得了榜眼之名。他是有本事的人,隻不過他的本事,都在腦子裡,都在心裡。

“公子,你醉了,我陪著你下去吧!”虹樂上前。

梁以儒腳下一崴,險些一個跟頭從樓梯上栽下去。驚得虹樂慌忙攙住了他,才讓他幸免於難。睜著惺忪的雙眸,梁以儒拂袖便甩開了她,“放開,我、我沒醉!我可以自己走!”

又倒上一杯酒,咕咚咕咚的灌下咽喉,大笑兩聲,“好酒!美人美酒,不醉不休!”說著,腳下一滑,一下子邁下兩個階梯,驚得虹樂臉色都變了。

“公子!”虹樂疾步上前。

梁以儒已經竄下了最後一個台階,人群裡顫顫巍巍,東倒西歪的往門外走。過了大堂便可出大門,等到了大堂的地毯旁,梁以儒低眉看見從身邊走過的一名恩客的腳,突然自己伸出腿去。

很好,他被絆倒在地。

酒壺砸碎在地,而他的指關節正恰當好處的,叩在了地毯邊緣的地麵上。

聲音很清脆,依稀可見回聲。

他乾脆趴在地麵上,一動不動,再次小心的用指節輕叩地麵。

沒錯,是有回聲。

這次,他聽得真真的。

夏雨說過,實心的聲音和空心的聲音是不同的,空心代表著有空間的存在,也就是說,在這波斯地毯下麵有個空間。是地窖?是地道?還是密室?

他不知道,唯一能肯定的是,這個花滿樓怕是沒有外頭看上去的如此簡單。

原本他也沒想要來這裡,代州的花滿樓被殺人毀屍,他正焦頭爛額忙於線索,卻聽得相宜道京城的街上也有一家名為“花滿樓”的青樓妓館,他覺得心中狐疑,才想來此地看個究竟。

虹樂疾步上前,“公子你沒事吧?”

一旁的櫻娘陡然蹙眉,似乎對那個位置格外敏感,朝著身邊的彪形大漢們使了個眼色,大漢們慌忙上前將梁以儒拎了起來。

“我的酒!”梁以儒晃晃悠悠,整張臉通紅至極。

“公子醉了!”虹樂凝眉。

櫻娘緩步上前,饒有其事的盯著梁以儒,上下仔細的端詳著,而後微微蹙眉,“還不知公子是哪家的,報上個地方,咱也好送你回去。”

梁以儒癡然一笑,“處處無家處處家,豈不聞英雄莫問出處?縱我是個書生,也不必拿這樣的眼神看我。我知道,在你們的眼裡,百無一用是書生。我走就是!”

他掙紮著,從大漢們手中掙脫出來,搖搖晃晃的往外走,杯中還有少許酒,到了門口他仰頭將杯中之酒一飲而儘,然後像個酒鬼一般,晃了晃酒杯,似乎要將最後的一滴酒也納入口中。

這副姿態,確實不像假的——

相宜在外頭等的焦灼,原地直打轉,雙手直搓著,時不時的往花滿樓的大門口張望。他在等梁以儒,又不敢光明正大的過去,免得一不小心壞了自家公子的計劃。

他覺得自己似乎等了很久,等著心裡都冒了火。

若是公子出了事,他也不想活了。

正想著,便聽得有亂糟糟的腳步聲慢慢悠悠的過來。

一抬頭,竟然是晃晃悠悠的梁以儒。

“公子!”相宜慌忙上前。

梁以儒什麼也沒說,直接撲到相宜身上,相宜二話不說的扶住了梁以儒,讓他的手搭在自己的肩頭,主仆二人就這樣顫顫悠悠的走在長街上。

“公子?”相宜剛想開口。

“噓!”梁以儒低聲。

相宜便絮絮叨叨的念道,“公子,你再不回去,少夫人又要發脾氣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少夫人的性子,她若是發火,咱們誰的日子都彆想好過。當初你若是執意不娶,不就沒這回事了嗎?如今娶都娶了,何必還買醉在外?若是被少夫人知道,奴才真的會被打死的。”

梁以儒也不說話,垂著腦袋,將身上所有的力量都壓在相宜身上。

走了一條街,拐了個彎,身後的尾巴才算消失了。

“公子,好像走了。”相宜低語。

梁以儒點了頭,如釋重負的起身,抬手便將手中的酒杯丟出去,砰然碎在地上。他冷然站起身來,迎風低咳了兩聲,若有所思的回望來時的路,“看樣子這個花滿樓,委實不簡單。”

“公子發現了什麼?”相宜驚問。

“暫時還不好說。”梁以儒深吸一口氣,“不管這個花滿樓與代州的花滿樓是否有關聯,但——我可以肯定一件事,裡頭的女人各個都不簡單。”

相宜打了個冷戰,“公子,那她們沒有懷疑你吧?”

“不是跟了一路嗎?”梁以儒冷笑,眸色素冷,“方才咱們若有不慎,此刻必定死無葬身之地。”

相宜微顫,卻也不敢再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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