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放箭_九皇叔_思兔 
思兔 > 武俠修真 > 九皇叔 > 第204章 放箭

第204章 放箭(1 / 2)

九皇叔!

趙朔不願多說,夏雨自然也不好追問下去。她想著虎子其實知道的還不如自己多,是故趙朔應該也不會拿非刑對付虎子。那麼又會是誰呢?

思來想去也不得其解,乾脆就不想了。

想那麼多有的沒的,做人還有什麼勁。

“趙老九,讓你幫個忙,行不行?”夏雨坐在他懷裡,抿唇壞壞的笑著。

“說。”他將手伸到她的青絲之中,饒有興致的撥弄著她濕漉漉的發絲,幾乎是想也不想就脫口而出。

夏雨心口噗噗的跳,“你能幫我,把東西從疏影那兒要回來嗎?”

“什麼東西落她那兒了?她不肯還你?”趙朔不以為然,“不會是上次送她的簪子吧?”

“你又不缺那些,我要的是我親生父母留給我的玉佩。當時我遠赴京城,身上沒有盤纏,是疏影把自己的身家都給了我,我就把玉佩給她了。如今恩斷義絕,我想著彆的就算了,那東西我得要回來。”夏雨輕歎一聲,“不過她那性子,黑白顛倒,怎麼可能輕易還我,搞不好還得抵賴。”

“什麼玉佩?”趙朔仿佛想起了什麼,“這般重要的東西,你怎麼就——”

“當日哪知今日事,何況當時她確實為我做了很多,女人之間的情義和男人之間的情義是不同的。”夏雨深吸一口氣,“你不會明白的,對我而言,那就是雪中送炭。你們讀書人不都文縐縐的說什麼,滴水之恩湧泉相報嗎?我也想過湧泉相報,可我沒想到——”

她有些懷念從前的日子,可清醒的理智卻在提醒著她,再也不會有那樣的日子了。凡事隻有過去,再也回不到過去。

趙朔吻上她的唇,將她的腦袋摁進自己的懷裡,“好,爺明日陪你去要回來。”

“為何要明日?”她問。

“因為今日你累了。”他翻身將她壓下,四目相對,誰是誰的眉間霜雪,誰又是誰的心頭朱砂?俯身攝住她的唇,輾轉在唇齒間的溫柔和纏綿,將兩顆心融為一處。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驀然回首,你始終在身邊。

生也好死也罷,因果循環,因你是因,才有我的果。

如玉的胳膊環住他的脖頸,她極力的回應著,屬於他的熱情。迎合他的溫柔,逐波隨流。低吟淺喘,在他的身下緋紅了麵頰,暈開了歡喜的顏色。

水聲叮咚,白霧氤氳,終化一室旖旎。

昏昏沉沉的睡在他懷中,她安靜的時候,若時光都在此刻凝住。長長的睫毛垂落,不再隨風恣意。她就這樣靜靜的躺在他懷中,任憑他略顯粗糲的指腹拂過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她是完完全全屬於他的,不管走到哪兒,即便是死,她的墳前都必須冠上他的姓氏。

思及此處,那雙桃花眼微微漾開瀲灩波光。

唇角不自覺的勾起迷人弧度,連他自己都不曾察覺。低頭落吻,輕輕的吻上她的眉心,睡夢中的她翻了個身,與他緊密相貼,不再抗拒得宛若刺蝟。

他想著,這算不算他此生,做的最成功的一件事?

如果世間之事都如此美好,該有多好?少一些爾虞我詐,少一些陰謀詭計,多好?

可有人的地方,就有欲望。有欲望,就有爭奪。有爭奪,就有廝殺。有廝殺,就有死亡。死亡過後,便剩下了難以撫平的傷。

夏雨隻覺得自己又開始做夢了,夢見了洛花,洛花說公子,這色子我就帶走了,權當是留個念想。彆把彆人看得太重,輸贏沒那麼重要。

醒來的時候,夏雨隻覺得臉上濕噠噠的,原是真的哭了。睜眼,已在自己的房間。

趙朔就在旁躺著,默默無語的守著她,指尖溫柔的撫去她臉上的淚漬,“人終有一死,何須太放心上。隻要問心無愧,不枉此生,又有何惜?”

她抓著他的衣襟,將眼淚鼻涕都抹在他臉上,抬頭迎上他嫌惡至極的目光,咧了嘴嘿嘿一笑,“你說的我不太能懂,不過我知道,看見你臉色不好,我也就心安了。”

趙朔無奈的揉著眉心起身,這身衣服,勢必要換一下。

這丫頭,真是越發無法無天了。

等趙朔離開,夏雨緊跟著起身,伸個懶腰讓胸腔裡的悶氣吐出,然後灌入新鮮的空氣,整個人的心情都會好很多。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生命,理當生生不息。

她想著,目前自己還有多少事要辦呢?

其一,拿回自己的玉佩;其二,等梁以儒平安無事的消息;其三,好好的“拜訪”一下沈大人;這最後一件,就是商青鸞明日之行——掰著手指頭都算不過來,她叉著腰想,怎麼來了京城就那麼多事?早前在代州府,也不覺得自己如此重要!

提筆繪畫,她得把自己的玉佩畫出來給趙朔瞧一瞧,上頭的紋路她閉著眼睛都能畫出來。撫摸過千萬遍的玉佩,那是她父母唯一留給她的東西。

以前曾經幻想過,有朝一日親生父母來尋,還能做個見證。

可現在,她一點都不期許了。

有些東西,命裡無時莫強求。

咬著筆杆,她不太會寫字,可若說是畫畫,倒是得心應手。

趙朔回來的時候,不見床榻上的夏雨,扭頭卻見她端端正正的坐在桌案前執筆揮墨,還想著這丫頭是不是被打擊過度,變傻了?大半夜的不睡覺,起來寫字?

“何時變得這樣好學了?”他調侃著上前,端著一疊點心,想著她晚上沒吃東西,許是會餓得直叫喚,乾脆繞道廚房拿了一疊糕點。

笑容,在觸及躍然紙上的玉佩樣式時,駭然僵在唇邊。

迷人的桃花眼微微眯起,溢開清冽月色。

“這是什麼?”他問。

夏雨也沒有抬頭,“還差一點就畫好了。”她小心翼翼的描繪著玉佩的紋路,“這就是我送給疏影的玉佩,到時候你幫我拿回來。我畫出來,你就能做到心中有數。”

“這個東西,是你的?”趙朔深吸一口氣,意識到自己心頭起伏,隨即轉身走到一旁,將點心放在了桌案一角,“餓了吧,來吃點東西填填肚子。”

“好了!”夏雨笑吟吟的收筆,吹了吹躍然紙上的墨跡,讓墨汁能乾得迅速一些。仔細端詳著手中的畫紙,她快步走到他跟前,“喏,給你。”

趙朔猶豫了一下,彆有深意的瞧了她一眼,這才伸手接過。銳利的眸子,好似要將這畫紙焚燒為灰燼,“你說,這是你父母留給你的東西?”

夏雨背對著趙朔,吃著桌案上的點心,“是啊,大娘說,撿到我的時候,我身上隻有這麼個東西。當時看著也不像什麼很值錢的東西,還是掰碎的,所以她們才沒有丟到當鋪,給我留了下來。當時還想著,若我的父母來日尋找我,花滿樓還能訛一筆銀子。誰知道,十多年過去了,連個屁都沒有。”

她倒上一杯水,灌了一口回頭看他,“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那你呢?你想你的父母嗎?”趙朔問,將畫紙隨手放在了一旁。

“以前想,後來——”她又轉了回去,不再看他,“後來就不想了,想也沒用。”

“你恨他們?”他問。

夏雨嚼著嘴裡的點心,嗤笑兩聲,“說不恨是假的,既然生了我為何還要丟了我?既然要丟了我,哪怕丟個尋常百姓家也好,為何要放在花滿樓裡?如果不是我運氣好,我想我就是第二個疏影。當然,我會比疏影慘得多,我沒有花容月貌,又不思進取,什麼都不會。”

“搞不好,這輩子最大的出息,就是當個老媽子,然後一輩子賣笑賣藝賣身。你說,如此行徑,我能不恨嗎?可我恨有什麼用?一切已成定局,回頭看還不如往前看。往前好歹還有希望,回頭隻有讓自己更難堪更難受。”

她喝著水,慢慢的吃著點心。

房內的氣氛一時間冷寂了下來,趙朔瞧一眼畫上的玉佩,這才起身緩步走到她身後。微微躬下身子,從她的背後,用自己的雙臂環住她的香肩,將自己的下顎抵在她的肩胛處,“你有我。”

“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還好沒有錯過你。”她哽咽了一下。

他長長吐出一口氣,“不管將來發生什麼事,我都希望你能麵對。記住你今天的話,往前看!永遠都不要回頭!”

回頭,她會看見他冰冷的麵孔,冷冽的雙眸,還有眸中一掠而過的痛楚。

所以,不許回頭。

誰都不可以回頭看!

燭光搖曳,心潮澎湃,一張畫紙掀起萬丈波瀾。眸色晦暗不明,有些事似乎越見分曉,逐漸清晰。可到了清楚明白的時候,卻又渴望著難得糊塗。

————————————————————

鎮遠侯府。

流瀾閣。

昨夜,謝蘊沒有過來,疏影一大早就讓浮月過去探探情況,看是不是去了主院那頭。可得到的回複竟然是,謝蘊昨日上午便離開了侯府,說是要去軍中處理軍務,尚需數日方歸。

也就是說,疏影回來的時候,謝蘊剛走,兩人正好沒能碰上麵。

隻是這府中那麼多人,竟然沒有一個走漏風聲的,疏影直到現在才得了這個消息,真是恨得直跺腳。

“主子,連霜兒都不知道,可想而知侯爺走的時候,也沒有通知夫人。想來是真的走得太急了,所以主子你並不吃虧。”浮月寬慰。

這麼一想,倒也確屬實情。

疏影臉上的紅印子依稀猶存,夏雨的力氣本就大,這一巴掌下手絕然是不輕的。當時疏影的嘴巴裡頭,嘴皮子都破了出血,可見夏雨是下了狠手。

回來的時候用雞蛋滾了一下,疏影可不想讓自己的臉上留著這樣難看的東西。

可即便如此,今日醒來,臉上的紅印子還是若隱若現的。乍一看,半邊臉還有些微腫,確實不在怎麼雅觀。揉著疼痛稍減的麵頰,疏影冷笑兩聲,“這一巴掌,我算是記下了。夏雨,咱們走著瞧!你既然忘恩負義,彆怪我下手無情。”

“所幸侯爺不在,否則問起來,怕是不好應付。夏雨又是睿王府內侍,侯爺若是知道,怕也不能拿她怎樣。”浮月剝了雞蛋殼,將滾燙的雞蛋放在紗布裡,小心的在疏影臉上滾動著。

“嘶!”疏影吃痛,煩躁的瞧了浮月一眼,隨即拿過紗布雞蛋,自己親自滾動。

浮月麵色一緊,略帶畏色的退開半步,繼而壓低聲音道,“主子,奴婢還聽到一個消息。”

“有話不能一次性說完嗎?”疏影訓斥。

浮月頷首,“聽說夫人今日正在收拾東西,好像午後回娘家,約莫這兩日會在娘家小住。”

“回娘家?”疏影蹙眉起身,“三朝回門的時候,她遲遲不肯動身,如今侯爺走了她倒想著要回娘家。這女人的腦子,是不是當日被侯爺給吼壞了?侯爺不在,她一個人回娘家,就不怕被人恥笑嗎?”

“聽說夫人的娘家早沒人了,就夫人與商副將兄妹二人相依為命,所以這回不回娘家,其實也無妨。商副將未曾娶親,說到底也是個孑然一身之人,兄妹二人不予計較歸寧一事,也是情理之中。何況如今侯府,夫人一人獨大,多少人看在眼裡,商副將自然也不會多說什麼。”浮月細細的分析。

疏影冷笑兩聲,“歸寧?”

歸天還差不多!

浮月點頭,“是,說是午後。”

“知道了。”疏影笑了笑。

彆說是午後,閻王要你三更死,豈能留你到五更!

隻不過,你要她死,可有人卻要她活。這生與死,本就是一念之差。有人自以為,有人黃雀在後。

“雲兒,快一些?”商青鸞慢條斯理的喝著茶,睨一眼身邊的霜兒,“對了,我的暖爐落在了書房,你去書房給我找找看。免得到時候路上,凍壞了我的手。”

霜兒頷首,快步走出寢院。

雲兒順著霜兒離去的方向看去,冷笑著撇撇嘴,而後與商青鸞對視一眼。

“都安排好了嗎?”商青鸞問。

雲兒點頭,“小姐放心就是,那夏內侍也算個人物,手底下還真有那麼幾個能辦事的。”

商青鸞抿一口香茶,“若非如此,我怎能與她合作愉快呢?”

“其實小姐與她,倒是有幾分相似。”雲兒笑道。

商青鸞淺笑,“何來相似?”

“性格豁達,不拘小節。可都是重情重義之人!”雲兒係好包裹,查看了四周,開始清點物品,“將軍若是見到小姐回去,必定會很高興的。”

放下手中茶盞,商青鸞一笑,“是你更高興吧?”

雲兒仲怔,突然就紅了臉,“你——”卻是一跺腳,羞赧的避到一旁,“小姐莫要胡說。”

商青鸞也不再說什麼,隻是笑吟吟的望著雲兒那滿臉的緋紅,燦若天際雲霞,格外的好看。等霜兒回來,就能走了。

思及此處,商青鸞低頭淺笑,笑得溫暖備至。

陽光正好,好一個暖冬。

午後——將會有一場熱鬨的好戲看吧!

戲很好,可惜她沒那閒工夫去看,也懶得去看。她還有更要緊的事情要辦,沒空陪這些宵小之輩兜圈子。商青鸞起身,看了看高高的府苑牆頭,有些人被高牆大院困住了一生,可她卻是心甘情願走進來的。郡主你放心就是,青鸞必不負重托。

也不知道郡主現在到了哪兒,是否一切安然無恙?

早前聽說使團遇刺,也不知如今情況怎麼樣。

輕歎一聲,商青鸞微微蹙眉。

可惜,她有些杞人憂天了。

密林深處,篝火早已熄滅,哈圖望著蹲在溪邊洗臉的青雲,“照這樣的速度,什麼時候才能回大夏?”

“這可不關我的事,你們家丞相有意拖延回程時間,能怪得了我嗎?”青雲起身,抓著手中的劍緩步朝著馬匹走去,“走吧,前麵十多裡有個鎮子,可以去那裡弄點吃的。咱的乾糧不多了,再不補充一下,過了這個村就得挨餓。”

音落,她已乾淨利落的翻身上馬。

“前麵有客棧嗎?”哈圖問。

“但願有。”青雲道,回眸看一眼不遠處的官道。大夏的迎親隊伍還在慢慢悠悠的往前行,這種龜速,可比他們這遊山玩水的都要慢得多。

哈圖輕歎,緊跟著翻身上馬,“豈有此理!”

青雲挑眉斜睨他一眼,“到了哪兒,若有客棧就找間客棧住下。各自交代兩聲,換身衣裳,到時候咱們先走。”

“按照他們這速度,估計晚上也得投宿那裡。”哈圖冷然。

“走吧!”青雲一夾馬肚,快馬飛馳而去。

哈圖緊跟其後。

快馬走,笙簫和。

故土難離終須離,故人難辭終須辭。



最新小说: 我!天命禁忌 龍王令陳平蘇雨琪 小尾巴 穿書沒有實力,女配隻想活命 春陽仙體 蕭逸蘇顏 認親反派爹地後,小師妹一路開掛 在江湖辦案的那些年 我的寶可夢顏值都很高 明撩暗寵:千億老公纏上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