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根本無解。
肅國公府沒了動靜,整個京城都好像安靜了下來。
安靜得隻剩下自己與趙朔兩個人,好好的吃上一頓飯,一起坐在院子裡去看漫天的繁星。趙朔將她抱在懷裡,用厚厚的大氅裹緊了她,“彆凍著,彆餓著。”
她笑嘻嘻的吻上他的喉結,卻隨即被他抱起,朝著床褥走去。
溫柔的將她放在床榻上,欺身壓下。
四目相對,是誰的溫柔暖了彼此的心。
衣衫儘褪,是誰的灼熱燃燒了彼此的世界。
他吻著她的眉心,濕潤的吻從眉心滑落至眼皮,而後是鼻尖,最後是唇。唇齒相依,纏綿婉轉,細細的啃噬著她雪白的脖頸。她不自覺的發出迷人的嚶嚀,低喘淺淺,卻是撩人心扉,直教人心緒難耐。他身子微微僵直,望著身下麵頰緋紅的女子,豔麗若桃紅,頃刻間褪儘世間色,何其蝕骨。
迷離的眸子,若水滑過人心,繾綣。
攻城略地,他隻想占據她的一切,無論是身心,他都要!
要定了!
隻是——世間安得兩全法?
她隨著他的衝撞而氣息起伏得厲害,一張臉燦若天邊雲霞,素白的脖頸處,咽喉滾動,那是何其誘人的景象,也教他怎能舍得。
終於,一聲低吼,他將所有的溫熱都留在了她的體內。
她隨他攀越至巔峰,終歸回到了最初的平靜。
等著他為她擦拭了身子,夏雨含笑起身,顧自去喝水。他站在她身後看她,哪知她轉身卻踮起腳尖,直接將嘴裡的那一口水渡進他的嘴裡。
他凝眸望著她,毫不猶豫的咽了下去。
她愣了片刻,神情微微遲滯。
“你給的,怎麼能不喝。”他笑了笑,溫柔的俯下身子,在她眉心輕輕一吻,而後直接抱著她回到床榻,緊緊的擁在懷裡,“丫頭,睡吧!”
她卻紅了眼眶。
“我要是給你喝毒藥,你也喝嗎?”她低啞著嗓音,柔聲的問。
他一笑,“你若舍得,我便喝。”
她鑽進他懷裡,哽咽著道了一句,“你才是傻子。”
他笑而不語,重重合上雙眸。
夜深人靜之時,夏雨抬頭望著呼吸均勻的趙朔,徐徐掙開他的懷抱起身下床。小心的穿好衣裳,梳好發髻,扭頭望著依舊沉睡不醒的趙朔,鼻間酸澀了一下。
走上前,眷眷不舍的坐在床沿,含笑撫著他那張絕世風華的容臉。他的每一種表情,都牢牢的刻在她心裡。哪日就算是瞎了,她覺得自己也還會記得,他的模樣。
一輩子都會記得!
輕柔的吻上他的眉心,小心的為他掖好被角,夏雨轉身離開。
門外陰暗處,尋梅獨自站定,背著兩個行囊,見夏雨出來便急急迎上去,“少主?”
“噓!”回眸最後瞧一眼床榻上的趙朔,夏雨輕歎一聲,合上了房門,“走吧!”
“是。”尋梅頷首。
二人快速朝著後門走去,哪知剛到後門,阿奴已經懷中抱劍等在那裡,“大半夜的,你們要去哪?”
尋梅上前,冷劍橫立身前,“阿奴,我不願與你刀劍相向,你讓開。”
阿奴揚眸盯著一旁的夏雨,“公子也是這個意思嗎?”
夏雨深吸一口氣,“放我們走吧!”
“你們要去做什麼?”阿奴問。
“你放心,我不會做任何傷害趙老九的事情。睿王府目標太大,有些事隻能我去做。江湖勢力,在江湖上,遠比朝廷更有優勢。”夏雨抿唇,“阿奴,你讓開。”
“帶上我。”阿奴轉身開門,門把手上早就掛著一個包袱。她拿起了包袱就往外走,讓身後的夏雨與尋梅稍稍仲怔了片刻。
阿奴蹙眉回頭,望著二人麵麵相覷的模樣,隻得麵無表情道,“沒有我,你們出不了京城,叫不開緊閉的城門。”
夏雨點了頭,這才與尋梅疾步跟上。
外頭,早已備下了兩匹馬。
阿奴自己牽了一匹馬,原是她跟著夏雨時間久了,有時候還是能揣測到夏雨的心思的。尤其是看見夏雨去了少傅府,心裡更是確定了幾分。
策馬而奔,回眸且看,燈火輝煌,我已離去。
李煥推開房門進來的時候,趙朔衣衫單薄,負手而立對著緊閉的窗戶。窗戶未開,他就這樣靜靜的站著,一動不動,卻好似這樣都能看見外頭的動靜。
“爺,走了。”李煥低語。
趙朔依舊站著未動,隻是抬了一下眼皮。
昏黃的燭光裡,長長的睫毛有著輕微的顫動,那張薄唇卻終歸緊抿著,到底沒有開口。
“爺,她一定是去取玉璽了。”李煥張了張嘴,“隻是她——”
“讓她去吧!”趙朔伸手推開了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