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給你兩個選擇_九皇叔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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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給你兩個選擇(2 / 2)

“好好待著吧!”月白衣瞧了單冰一眼,“盯著他們。”

李開複服了軟筋散,短時間內比尋常人還不如,根本不足為懼,所以月白衣不怕他們跑了。留下一個單冰,就足夠應付。

如今,要抓到東方青才是。

她敢肯定,東方青肯定沒有走遠。

誰都看得出來,東方青心屬梁以儒,自然不會棄梁以儒不顧,一人逃離。現在這裡隻有四名百花宮的姐妹,算上單冰和月白衣也不過六人,要搜尋怕是不易。

“小心點,彆讓東方青鑽了空子。”月白衣走下客棧的樓梯,她倒要看看,東方青能跑多遠。

東方青的武功不低,月白衣也沒有跟她正式交過手,但東方青出現之時,那驚豔一招,便是月白衣也心有餘悸。東方越教出來的義女,無論是心智籌謀還是武功,都決不可小覷。

這客棧立於官道旁,往日裡人來人往的也不少,進進出出的,三教九流比比皆是。一眼望去,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也就這一家客棧。

“東方青,能去哪呢?”月白衣走出客棧。

外頭都是荒原,冬日裡林木凋敝,越往京城方向走,越蕭瑟荒涼。站在官道旁,月白衣蹙眉,這裡看上去也躲不了人,難不成東方青心灰意冷,丟下梁以儒先行離開了?這馬廄裡的馬匹她也是清點過的,東方青的馬匹確實沒了。

真的走遠了?

她沿著官道慢慢走著,試圖找出些線索,如果東方青真的走了,那倒也是省事。

殊不知,東方青哪兒也沒去,就在梁以儒的床底下貓著呢!

房間裡進迷煙的第一瞬間,她直接翻窗而出。濕毛巾捂住口鼻的那一瞬,以最快的速度竄入了梁以儒的房間,躲在了他的床底下。她不知道月白衣她們想怎樣,隻能第一時間去保梁以儒的性命。

至於其他人,她倒沒想那麼多。

月白衣說的那些話,她都聽在耳裡,原是百花宮上頭的人,為了梁以儒的性命不許他回京。

這雖然是好事,可她知道,若是如此,梁以儒隻會悔恨終身。

她不願看他痛苦掙紮,也不願一介白衣被人綁成這樣,丟棄在地。

東方青不是沒有猶豫過,若是任由月白衣作為,梁以儒也許真的可以避開京城動亂,相安無事的過下去。可如果這樣,梁以儒此心不安,他不會快樂的。

最終拳頭緊握,深吸一口氣,東方青突然就地翻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竄出床底。一個猛虎撲兔,直接撲向了單冰。

單冰快速拔劍,東方青眸色陡沉,一掌摁住她的劍柄,直接將冷劍推回劍鞘。下一刻,驟然化掌為拳,根本容不得單冰喊出聲來,已然將她震出去。

腳下驟移,一記手刀落下,在單冰還來不及撞上牆壁弄出動靜的前一秒,單冰已經暈厥在東方青腳下。她不傷人,否則此刻,單冰已是死屍。

東方青的下手幾乎可以用快、準、狠來形容,所有動作一氣嗬成,連武藝高強的李開複也看得仲怔了片刻。不得不承認,當年東方越送她入宮保護公主,確實是有些道理的。

就東方青這一身功夫,除非她願意,否則鮮有近身者。

隻是跟月白衣相比,倒有些勝負難料。

月白衣的武功,也是相當不弱。

“我隻能救你一個。”東方青快速解開梁以儒的繩子,“李大人中了藥,根本不利行走,而相宜——”她頓了頓,瞧了梁以儒一眼。

“公子你趕緊走,彆管我們。”相宜壓低了聲音。

梁以儒躊躇片刻,突然起身點了頭,“對不起。”

“前麵有人,我們從後窗走,我的馬在後麵的樹林裡。”東方青開了後窗,扭頭望著梁以儒,“抱緊我的腰,我帶你下去。”

他微怔。

君子素以男女之彆為重,豈能——還不待他想明白,她直接抱住了他的腰肢,似解釋又似自言自語,“既然你不肯,換我抱你也一樣。”

落地的那一瞬,梁以儒還在發愣。

除了夏雨,他這輩子還沒、沒抱過彆人,心裡怎麼想怎麼彆扭。

可東方青也容不得他彆扭,拽著他的手腕,快步朝著林子裡走去,“趕緊走,月白衣很聰明,她很快就會發現。咱們不能走官道,隻能走山道,你要有心理準備。”

“好。”梁以儒緩過勁來。

可兩個人一匹馬算是怎麼回事?

梁以儒盯著那匹馬又猶豫了。

東方青翻身上馬,低眉望著馬下的梁以儒,“你再怎麼盯著它看,它還是一匹馬,不會變成兩匹馬。你要麼上來,與我同騎一匹馬,要麼回去跟相宜和李大人在一起,慢慢等著京城無恙,再回去。”

她朝他伸了手,“上來!給你兩選擇,要麼你抱著我,要麼我抱著你。”

聽得這話,梁以儒嘴角一抽,除了夏雨,還沒有女子如此豪放無忌的。

但東方青說的確實也有道理。

仿佛下定了決心,為了夏雨,他豁出去了。

什麼男女授受不親,都不及見夏雨一麵來得重要。

思及此處,梁以儒握住了東方青的手,坐在了東方青身後。

眉眼含笑,嘴角微揚,東方青也不回頭,隻是低眉瞧一眼微顫著置於自己腰間的那雙手。那雙執筆揮墨,書儘詩詞歌賦的手,此刻就落在自己的腰間。

雖然極為不情願,可到底也是無可奈何。

這樣想著,也是極好的。

算是彌補了心裡的空缺,讓此生的憾事能儘量少一些。

她深吸一口氣,淺淺的道一句,“抱緊了,若是摔了你,我可不負責。”語罷,一聲馬鳴,策馬揚鞭而去。風過耳畔,心裡是歡愉的。

原來能與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才算得上幸福。即便心裡酸澀,但看著自己喜歡的人高興,也是幸福。取代不了你心中的那個人,不是你的錯也不是我的錯,恨不相逢未愛時。

你來遲了,終歸就是來遲了。

彼此都心知肚明,月白衣很快就會發現人沒了,消息會快速傳到京城,而後——京城內外的百花宮門人,都會嚴加防守,不會讓梁以儒入城的。

“其實她們是為你好。”馬兒累了,中途歇息,東方青讓馬匹去吃點草料,馬匹上有些乾糧,她想得果真是細致。

“我知道。”梁以儒啃著冷饅頭,眸色微沉,“但是我必須回去。”

“如果回去是個死呢?”她問。

他深吸一口氣,“那也得回去。”

“為了夏雨?”東方青坐在他身邊,眸色微暗。

“是。”梁以儒毫不遮掩,“為了她,我就該回去,即便是個死,也該看上她一眼。見不到最後一麵,也該見一見新墳孤塚。說好了,要一起回代州的,怎麼能把她一個人留在京城?那地方,本就不屬於她,原就不是她該來的。”

東方青苦笑,“這世上,還有屬於自己的地方嗎?人生在世,恍惚百年,不過是行雲野鶴,怎麼可能還有自己的落腳點呢?”

“不,她有。”梁以儒深吸一口氣,望著滿地的落葉,蕭瑟枯黃,“在我心裡。”

有淚在眼眶裡徘徊,東方青笑得艱澀。

是啊,夏雨有個落腳點,哪怕不容於世,還有梁以儒的心,為她撐起一片天。那麼自己呢?從小到大,她的一切,都由不得自己。

回去之後該怎麼辦呢?

悔婚?

義父不會放過她,勢必會加重處罰,抑或——死在義父手裡。

而沈浩——這次回去,她一定要殺了沈浩,這個忘恩負義的小人。便是為了梁以儒,沈浩也該死。她不是嗜殺之人,但也從不懼死。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其實何止梁以儒一人,東方青自己又何嘗不是呢?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會不會來看我?”東方青忽然笑問,眸色微涼。

梁以儒一怔,“什麼?”

“沒什麼,問問罷了!”她一笑,轉身朝著馬匹走去,“前麵不遠處有個鎮子,咱們去那買一匹馬,到時候就能走得快一些。”

他點頭,“謝謝。”

“你知道,我要的不是你的謝謝,我不要你的感恩。”東方青淡淡的瞧了他一眼,“有些東西,你給不了,就不必再多說什麼。多說無益,還不如讓彼此都存著一些心思,來日薄暮蒼老,還能有點遺憾在心裡,也算是此生念想。於你於我,都好。”

梁以儒不說話,同騎一匹馬,馬兒跑得自然不快,到了前麵的鎮子,天色漸暗。山路崎嶇,不便於行,天黑了更難趕路,可她知道梁以儒的心思,這日夜焦灼著心中的人,便是睡也不會安穩。

匆忙買了一匹馬,二人又繼續趕路。

荒山古道,隨你走。

天涯海角,陪你去。

怕隻怕,路儘了,人也散了。

昏黃的篝火之下,是相顧無言的兩個人,你不言我不語,彼此沉默著。許是覺得尷尬,東方青起身,“我去揀點柴火。”

“還是我去吧!”梁以儒轉身就走。

她定定的望著他的背影良久,久得連自己都忘了呼吸。看著他的背影,逐漸消失在黑暗中,心也跟著慢慢沉淪。溫潤如玉,儒雅天成,說的便是眼前這個男子。

容貌清秀,舉止優雅,她何其欣羨,何其仰慕,隻可惜終歸不是她的。

夏雨,真好。

她低頭一笑,轉身朝著林子裡去。

這種天氣,想要抓點野味是比較難的,所幸她也不是什麼弱女子,也受過野外的生存訓練。這個時候還是會有兔子之類的小動物,出來覓食,就看運氣好不好。

梁以儒回來的時候,東方青正在殺兔子。

她下手很快,匕首落下,整隻兔子皮就剝了下來,連皮帶毛,乾乾淨淨。扭頭看見癡愣的梁以儒,眼底透著一絲驚悸之色,東方青手抖了一下,笑得尷尬,“一直吃素食,怕是不夠體力,我——”她不知該說什麼,至少尋常女子是不會這般狠辣的。

“我知道。”梁以儒將柴火丟進火堆裡,“各為生存罷了!”

她微怔,蹙眉望著他。

他不怕?

“你的手法,和阿雨的很像,一樣的乾淨利落。”梁以儒抬頭看著她,“她就喜歡往外跑,往山林裡跑,逮著什麼吃什麼。運氣好逮著野豬,還能分肉給她那些小兄弟們。她這人,藏不住東西。”

說著,他垂眸不再看她。

溫暖的篝火,熏烤著兔肉,嗶嗶啵啵的柴火焚燒之音,在寂靜的夜裡回蕩著。

撕了一條兔子腿遞給梁以儒,“吃吧,估計沒有夏雨的手藝好。”

梁以儒伸手接過,盯著兔肉良久也沒有下嘴。

東方青蹙眉望著他,“如果還有下次,我不會讓你看見我殺兔子的模樣。”

“她最愛吃肉了。”他低吟了一聲,卻聲音哽咽,“無肉不歡,做東西也挑三揀四的。烤隻兔子,非得去掏個蜂窩,自己倒是躲了,倒是把虎子蟄得滿山跑。到了吃的時候,非要吃最大的,虎子也心疼她,誰讓她總是不長個呢!”

東方青默然不語。

即便是夏雨的事,即便是從他嘴裡出來的,即便心裡不痛快,可能聽到他的聲音,也是極好的。至少,她能清楚的告訴自己,他在身邊。

等到了京城,再想這樣安安靜靜的獨處,隻怕是不可能了。

“真好。”她回到,“能從小一起長大,情義上無人能比。代州好美!”她哽咽了一下,“不像京城,不像我,對我而言這輩子得到最多的是命令,是吩咐,是執行。”

他抬頭看她,稍稍一怔。

東方青噙著淚,望著他笑,“在所有人眼裡,攝政王府是個很可怕的存在,猶如九幽地獄,冥界地府。可在我心裡,那是家,是我唯一的歸宿。我爹娘在瘟疫中死去,而我進了攝政王府。從小到大,我不敢懈怠不敢偷懶,因為我知道隻有讓自己強大,才能擁有自己想要的一切。”

“後來,我便站在了義父身邊。我這輩子的幸或者不幸,都源於義父。但我不恨他,他也可憐。他所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裡疼在心裡。一個父親,為了一個病重的女兒,竭儘全力,不惜與天下人為敵。”

“作為父親,他從未失職。隻是作為臣子,他錯得離譜。可那,與人性無關。他隻是生理上的缺憾,導致了心裡的扭曲。所以他將所有的憤怒都發泄在東方旭身上,隻因為他這輩子都不是個完整的男人了。所以他恨!恨天下所有人,包括他自己。”

這些是梁以儒從未聽過的,不管是誰,隻怕都不會相信。

他定定的望著她,“東方越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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