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有孕_九皇叔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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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有孕(2 / 2)

管家細細的打量著夏雨,這一身的貴重衣料,顯然不是尋常人家。

說是尚書府,可尚書府與咱們鎮遠侯府素來無交情,怎麼說也有些唐突。但受邀赴宴的名單上,又有刑部尚書,沈浩沈大人的名諱。

聽上去,似乎並無可疑。

“尚書大人這是——”管家蹙眉。

“刑部突然有緊急公函,一時間來不了,所以尚書大人吩咐,先將賀禮送上。若是趕得及,必定前來赴宴。”夏雨回複得滴水不露,這可是阿奴細細教導的,一般官家奴婢都該這般回複,才算恭敬得體。

官家點了頭,收了禮品,“那就請姑娘寫上名字,登記一下。”

袖中的手指,微微蜷握。

夏雨想了想,佯裝若無其事的抬手拾筆,用微顫的筆觸,寫下不太雅觀的兩個字,繼而含笑著轉身,打著傘離開鎮遠侯府。

這一切,都是如此的順然。

聽得是尚書府有好東西送到,疏影蹙眉,“什麼好東西?”

管家是親自送進去的,因為覺得那盒子極為珍貴,他這輩子也沒見過這樣華麗的物件,才會小心翼翼的送到疏影跟前,“便是這個。”

外頭這般精致,想必裡頭也是個了不得的物件。

雪下著,房內的炭火嗶嗶啵啵的響著。

疏影眸色發亮,她也確實未曾見過這般華貴之物,比之謝蘊平素送給她的,都要貴重百倍。怎麼尚書府那裡,還有這樣的寶貝?

“給我吧!”回過神,疏影淺笑,佯裝渾然不在意的模樣,免得教人看出自己的心中波瀾與欣喜若狂。

“是!”管家留下盒子便退了出去。

雪花打在屋瓦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疏影極為喜歡的捧起精致的盒子,“好漂亮。”

浮月笑道,“這盒子做工精致,外頭嵌著好多寶石,奴婢這輩子都沒見過。”

“這些東西,可都是外朝使臣進貢之物,咱們尋常百姓哪裡見過。”外朝進貢的東西,她曾在趙譽府中見過一兩件,其中有一把匕首的手柄處,便也是鑲嵌了一枚這樣的寶石。

可那也隻是一枚,不像這小小的盒子,竟然嵌著不下十數枚之多,實在教她喜不自禁。

“那裡頭的東西,是不是更貴重?”浮月欣喜。

“許是吧!”疏影笑逐顏開,急忙打開。

然——打開的那一瞬,她幾乎是見鬼一般的將盒子丟了出去。一聲驚叫,整個身子立刻繃直,雙眸怒睜,卻染儘驚懼之色。

“主子?”浮月驚慌,急忙攙住了疏影。

疏影一屁股跌坐在軟榻上,身子微顫著,掌心冰涼如雪。

“這是怎麼了?”浮月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怎麼會、會是這樣?為什麼?為什麼?”疏影不敢置信的抓緊了浮月的胳膊,修長銳利的指甲,深深嵌入浮月的肉裡,“怎麼可能?她不是死了嗎?她死了,為何還要糾纏我?為什麼?”

浮月疼得額頭直滲冷汗,“主子,到底怎麼回事?”

疏影鬆了手,浮月趕忙去撿起了盒子,打開的瞬間,也跟著愣在當場,“怎麼是兩顆色子呢?這——是什麼意思?”

兩顆色子都被牢牢的黏在盒子內部,一顆是一點,一顆是六點。

這是洛花死時,掌心的色子。

夏雨說過,這代表著無論是比大還是比小,都是一輸一贏。合起來,就是輸贏——疏影!

洛花指認的殺人凶手,就是疏影!

可是這件事不該隨著夏雨的死去而徹底從疏影的世界裡抹去嗎?為何?為何還有人記得那個低賤婢女的死?為何還會有人提起?為何?

“這是誰送的?”疏影眸色通紅,“誰送的?”

浮月戰戰兢兢,根本不知道疏影怎麼突然情緒反複,隻得小聲低語,“管家說,是尚書府沈大人送的。怎麼了?”

“去把管家帶來,把名冊拿過來!”疏影怒斥,一臉的黑沉。

“是!”浮月撒腿就跑。

等著管家急匆匆的跑來,疏影早已恢複了不少,情緒也漸趨平靜。

“疏姨娘?”管家有些不明所以,“怎麼了?”

“這個盒子到底是誰送的?”疏影冷了眉目。

管家微怔,如實答道,“是個姑娘,說是尚書府的丫頭,奉了刑部尚書沈大人的吩咐,前來送賀禮。奴才瞧著名單上確實有沈大人的名諱,便收了下來。來者說得言辭懇切,知書達理,確實也像受過訓的府中丫鬟。”

“什麼樣的姑娘?”疏影倒吸一口冷氣,心中一窒姑娘?難道是夏雨回來了?她不是死了嗎?

想了想,管家道,“個子不是很高,眉目也算清秀,衣著極好,撐著一把紅傘。”

“眉目清秀,清秀到何種地步?有沒有睿王府的夏內侍這般清秀?”疏影突然問。

管家一怔,好端端的提及了睿王府的夏內侍,這是怎麼了?不過疏影畢竟是主子,管家隻得道,“老奴是見過夏內侍的,此人絕非夏內侍。何況夏內侍已死,這是人儘皆知的事情,所以——”他笑了笑,“這女子,也就是個尋常麵孔,疏姨娘這是怎麼了?”

“名冊呢?”疏影放鬆了少許。

看樣子,不是夏雨。

按理說,管家見過夏雨,應該也認得夏雨的麵孔。

如此她便放了一半的心。

等著接過名冊,管家指著賬麵上不太端正的兩個字笑道,“疏姨娘,便是這個女子。”

眼眸駭然瞪大,疏影的手驟然死死抓緊了名冊,似乎要將名冊吞之入腹,“洛花?她叫洛花?真的是洛花?”

管家不明所以,點了點頭,“是。那姑娘親自寫的,不會有錯,是叫洛花。這字寫得不太好看,奴才當時還刻意留意了一下。”

“下去吧!”浮月忙道。

管家點了頭,快速退下。

疏影所有的防備好像一瞬間突然垮塌下來,“洛花?怎麼可能是洛花?”那天夜裡撞鬼的情景,如潮水般悉數湧到眼前。

是洛花的死不瞑目,所以苦苦糾纏?

還是洛花附體她人,如今又回來找她了?

不不不,怎麼可能呢?

洛花如今怕是已成白骨,怎麼可能還借屍還魂呢?那麼是有人刻意的?是誰?

眼前突然一亮,疏影駭然起身,緊接著脫口而出,“夏雨!”

“主子,您糊塗了?夏雨已死,那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情。”浮月也被疏影這一驚一乍嚇著了,眼底透著微恙的惶恐之色,“當日睿王舉兵闖宮,不也是為了她嗎?若不是夏雨已死,睿王何至於心灰意冷,甘願束手就縛。如今睿王爺還在清梧宮裡囚禁著,主子怎麼就——”

“不,我始終有一種感覺,我感覺她不會那麼容易死。”疏影起身,冷然望著案上的寶石盒子,“她的命太硬,以前那麼多次危險,她都安然躲過,這次怎麼可能就這樣輕易的死了?我不信!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沒有看見屍體,打死我都不信。”

浮月蹙眉,“那主子要怎樣才肯信?”

“我要親眼看一看,她的屍骨。”疏影切齒,“隻有將她挫骨揚灰,我才能安枕無憂。否則,我寢食難安,夜難成眠。”

“主子?”浮月撲通跪下,“如今外界皆知主子身懷有孕,若是讓人知道您去找人刨墳,想必會有人疑心主子的動機。若是細細查下去,萬一查到主子假孕,那可怎麼得了?”

疏影站在桌案前,指尖用力的劃著盒子上頭的花紋,“不這樣,我怎能心安?我的心裡這輩子都不會覺得舒坦,隻有讓夏雨粉身碎骨,我才會覺得自己是安全的。她的命太硬,硬得連我都不相信,她會死!閻王殿那裡,她又不是第一回走。”

浮月抬頭,“可是主子——”

“怎麼,你想替她求情?”疏影驟然眯起了眸子。

浮月慌忙搖頭,“奴婢不敢攔著,隻是擔心萬一讓侯爺知道,此事非同小可,那——”

“你隻管做好你自己的事,旁的就不必擔心了,我自然會做得天衣無縫。”疏影笑得凜冽。

夏雨?

你生也好死也罷,既然你跟洛花都到了地底下,做了一對好主仆,那我就成全你們,讓你們知道什麼叫做挫骨揚灰。這輩子屍骨無存,下輩子投胎,隻能當豬做狗。

我也要你們知道,你們讓我不痛快,我就讓你們生生世世都不痛快。

外頭,大雪紛紛揚揚的落下。

撐一柄紅傘,孤零零的站在雪地裡,伸手去接了一朵雪花在掌心。掌心的溫度,讓雪花瞬時消融殆儘。掌心,微涼。

洛花,你放心,我答應過的事,絕不會食言。你死得淒慘,我要她活得生不如死。好人不長命,沒關係,壞人活千年,也沒關係。有關係的是,該如何活著!

唇角,微微揚起,卻透著淒然。

“少主這麼做,就不怕疏影——”尋梅撐傘上前,“我擔心,她會想到少主的衣冠塚。”

“就算她以為我真的死了,你覺得她會讓我死得安心嗎?”紅傘微微抬起,露出夏雨冷冽的雙眸,“她從不相信任何人,包括她自己。所以,除非我屍骨無存,當著她的麵粉身碎骨,否則她永遠都不會安心。”

“少主的意思是?”尋梅握緊了傘柄。

夏雨深吸一口氣,“我一直懷疑,代州花滿樓覆滅一事,與疏影有著莫大的關係。如今,我倒是想確認一下。”她轉身望著尋梅,“咱們掏老鼠洞已經不少時日了,也弄得差不多了,不如換點新鮮的。掏了鼠洞,咱們去掏蛇洞如何?”

尋梅瞧了身邊的阿奴一眼,仿佛明白了什麼。

“姑娘三思,這事怕是有點危險。”阿奴麵無表情道,“烏托國的明哨暗哨,因為身份不同,便是發現了咱們也不敢明著來。可是江湖幫派卻不同,他們來自江湖,所作所為有時候連朝廷都拿他們沒辦法。一旦他們反撲,隻怕後果不堪設想。”

“黑煞盟,我剿定了。”夏雨冷笑兩聲,“三番四次,我都忍了,這一次,隻要他們敢來——”

尋梅一笑,接過話茬,“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極好!”

夏雨握著紅傘,繼而含笑望著滿目的銀裝素裹,踩著積雪緩步離開,“黑煞盟不滅,江湖不是江湖,朝廷不是朝廷,都將永無寧日。”

阿奴握緊了手中的劍,微微垂眸。

雪地上,留下一排清晰的腳印。

等到了夜裡,一切都會被大雪覆蓋,都將不複存在。

下雪的夜,何其詭異。

就好比夏雨的墓前,陰冷蕭瑟得可怕。紛紛揚揚落下的大雪,伴隨著凜冽寒風,遮去了一些暗黑勾當。隻是,人在做天在看,誰都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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