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這天下,誰做主?_九皇叔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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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這天下,誰做主?(2 / 2)

梁以儒也不推諉,依言坐定。如今還能坐著說話,許是過了這一次,便隻剩下君臣有彆,各自為謀了。唏噓也好,感慨也罷,不過是事實而已。

“天黑之前,朕被毒殺的消息很快就會傳出去。”趙祿看一眼梁以儒,“也許要連累你了。”

梁以儒點了頭,“臣願為皇上鞠躬儘瘁死而後已。”

“很好。”趙祿緩緩倒上一杯水,推到梁以儒跟前,“等到事成,朕一定重重有賞。”

梁以儒起身,大禮參拜,“皇上隆恩,臣必定不負皇上重托,誓死效忠皇上。”跪倒在趙祿腳下的那一刻,梁以儒已經明白,自己跟趙祿再也不能像以前這般稱兄道弟了。即便尚有情義,可君終歸是君,臣終究是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一聲令下,郭勝便將梁以儒打入死牢。

這似乎給外頭造成了一種假象,那便是皇帝已死,是被梁以儒毒死的。想來也是東方旭的功勞,畢竟皇帝沒有殺東方旭,而且神射軍暫時還沒人知道,東方旭已經逃離。

“委屈梁少傅了。”郭勝站在死牢外頭。

梁以儒笑了笑,“事急從權,也是萬般無奈。皇上睿智,身為臣子自當竭儘全力。”

郭勝抱拳離開。

寂冷的死牢裡,空空蕩蕩的。梁以儒環顧四周,心裡卻想著當日夏雨在四牢裡,想了些什麼呢?這丫頭心善,雖然平素喜歡胡鬨,可從不做傷人之事。即便是坑蒙拐騙,卻也是謹記盜亦有道的道理。

“阿雨。”他顧自呢喃,一身囚衣,悵然若失的坐在木板床上,定定的望著前方。腦子裡,全部是夏雨。過往的痕跡,彼此的嬉笑怒罵。想著想著,緊跟著笑出聲來。

難怪她會在天牢裡待那麼久,原來這兒才是人間淨土。

安靜得讓人心無旁騖,有充足的個人時間,去想自己該想的事,忘不掉的人。

那時候的夏雨,可有半分想過他?

低眉苦笑,應該沒有吧!

袖中取出那封信件,這封隨身攜帶的信件。聽府裡人說,夏雨在自己離開後來過一趟,還看見了自己準備的棺木,必定知道自己當日去代州調查花滿樓之事,是抱定了必死之心的。所以,她留下了這樣一封信。

她不會寫字,也不識字,隻在蒼白的白紙上,畫著左右相握的手,雙手緊握的是手足情深。從一開始她就當他是兄弟,彆無他想。

“我從來不想做你兄弟,從來都不想。”梁以儒盯著手中的畫,“我若為將,攻城奪寨也隻想進駐你的心。我若習文,執筆揮墨也隻為繪你此生繁華。可惜,都沒有機會。我無法為將,即便執筆,也早已有人為你繪儘繁華。若有來世,你能可願與我一次機會?我是真的——”

抬頭的那一刻,竟是有淚從眼眶中滾落,沿著麵頰徐徐而下,滴落在畫紙上,暈開了墨色無數。

小心翼翼的收起畫紙,收入心口處緊貼著,從此以後,再也不會有她的消息。夏雨是何其聰慧的女子,既知他的心思,必不會再給他機會糾纏。即便知道他不會糾纏,可一分一毫的機會,她都不會再給。

此去經年,此生永訣。

從此,他做他的梁少傅,她過她的江湖行。

垂眸,斂儘的除了此生愛恨,還有盛世繁華。

皇帝暴斃的消息很快被人為的傳出了宮牆,茂王大營中,腳步聲迭起。

趙譽蹙眉端坐帳中,“什麼,暴斃?”

孫啟頷首,“探子是這樣來報的,說是暴斃其實經過禦醫診斷,說是中毒之狀。而且梁以儒也被打入了死牢,太後如今就在皇帝寢宮,可想而知此事不假。”

“看樣子,是東方旭下的手。隻不過這梁以儒,為何會聽從?”趙譽蹙眉。

孫啟笑道,“王爺忘了,梁以儒這些人自詡情義,想必是東方旭抓住了他什麼把柄。這沈府不是剛剛死了個刑部尚書嗎?可這刑部尚書,不還有個妹妹嗎?當日梁以儒蒙難,可少不得這妹妹的幫襯。”

“沒錯,是沒發現沈浩妹妹的屍體。”趙譽這才想起來。

“如此也好,省心省事,都讓東方旭一個人辦完了。”孫啟冷了眉目,“王爺,既然皇上已死,那就是說東方旭已經成了千古罪人。咱們這罪名,就不必背著了。”

趙譽仰頭望著陰霾不散的天空,“想不到,不必等到天黑,就能有此好戲。夜長夢多,本王可不喜歡旁生枝節。”看一眼身著戰甲的葉光耀,趙譽笑了笑,“葉將軍,如今報仇雪恨的機會到了。趙朔就在清梧宮,隻要咱們闖進宮去,趙朔的命就隨你處置。”

葉光耀冷了眉目,握緊了手中冷劍,“趙朔!”

“馬上整頓,立刻進宮。”趙譽眯起危險的眸子,“這一次,本王要一次性解決所有人。這大燕朝,就是我的了。”

一聲令下,頃刻間群情激奮。

大批的軍隊闖宮,不斷的與神射軍發生激戰。侍衛軍也攙和其中,宮內烈火熊熊,宮外廝殺不斷。神射軍弓弩在手,萬箭齊發。茂王大軍車輪戰碾壓而至,滿目蒼涼,橫七豎八都是慘死的軍士。

薄瑤太後就在乾寧宮裡等著,她也不過是一枚棋子,皇帝讓她過來,隻是為了加重茂王對皇帝暴斃之事的信任度。

“皇上,太後娘娘,茂王大軍攻破了西門,眼見著東大門也要守不住了。”吳恩急急忙忙的回來,滿宮奴才和奴婢,都是一臉的惶然失措。可是皇帝還在這兒,誰也不敢慌亂驚叫,隻得渾身顫抖的站在一旁候著。

“慌什麼?”趙祿冷笑,“隨朕去金鑾殿等著吧!朕倒要看看朕的皇叔,是何等本事,能不能真的把朕從這赤金龍椅上拽下去。”

語罷,趙祿抬步往外走。

“太後娘娘?”方英上前攙著薄瑤太後。

薄瑤太後輕歎一聲,“走吧,去看看。”皇帝若是出了事,她這個太後娘娘,也算是做到頭了。可方才皇帝的模樣,分明是胸有成竹,哪有半點亡國之君的模樣。

是虛張聲勢,還是早有準備?

天知道!

薄瑤太後頓了頓,“清梧宮那邊,沒有動靜嗎?”

方英搖頭,“太後娘娘,如今睿王怕是也自身難保了。”

“你錯了。”薄瑤太後忽然淺淺一笑,“趙朔是誰,豈能任人宰割。他能造就如今的皇帝,自然能把握一切。都說亂世出英雄,可真正的英雄,卻能造時勢。趙朔,便是這樣的人。”

那麼多年的交手,她還能不知道趙朔的秉性?

按兵不動,必有大計。

空空蕩蕩的金殿,沒有文武百官的朝君高喝,隻有一根根雕龍畫鳳的玉柱。身著龍袍,腳踩著青玉石階,走上自己的金鑾殿。

趙祿轉身眺望著烽火硝煙的宮闈,滿目的破碎,廝殺聲響徹天地。

“母後,十六年前的宮變,也如今日這般慘烈嗎?”趙祿問,“朕都快要不記得了。”

“是。”薄瑤太後站在趙祿身邊,回看來時的路,竟是這般的不堪回首,“彼時你年歲尚小,母後將你護在宮中,你自然沒見到過這樣的慘烈之象。烽火硝煙,為了這九五之位,廝殺不斷。可皇位隻有一個,天下的君王也隻有一人。母後拚死讓你坐上了皇位,成了天下之君。從未後悔過!”

說到最後,薄瑤太後語調暗沉,垂眸輕歎。

年輕的時候,不管做什麼事都不計後果,隻求目的達成。可到了年歲上來,才恍然大悟,原是做錯了那麼多,對不起那麼多的人。

於心有愧,便是傾儘天下之富貴榮華,都無法彌補。

過去的隻能過去,再也回不去。

走上玉橋,坐在自己的龍椅上,趙祿端正了容色,隻等著叛臣賊子走進來。薄瑤太後坐在一旁,扭頭望著自己的兒子,恍惚間覺得一切都變了。

趙祿不在是那個膽怯懦弱的傀儡君王,是從什麼時候起,他在悄然的成長呢?

薄瑤突然覺得,越發的看不懂身邊的人,尤其是趙祿,越發的無法揣摩。這不得不說,是趙朔的功勞。皇帝變得冷漠果斷,到底是好是壞呢?

宮門,很快被攻破,茂王大軍長驅直入。

與神射軍和侍衛軍在狹窄的宮道內發生激戰,赤身肉搏,血染宮牆。

由古至今,每一場宮變,都會招致大肆的屠戮,無可避免的死亡。

終於,郭勝一身是血的退到了金殿內,殺人殺得手都開始顫抖。橫劍身前,冰冷的眸子注視著大批湧入金殿的侍衛軍,眼見著侍衛軍將裡裡外外團團圍住,郭勝厲喝,“皇上,侍衛軍中有叛黨。”

“錯,這些可不是什麼叛黨,來日史書工筆,那可都是正義之師。”茂王趙譽從人群後麵走進來。

黑夜如墨,下起了紛紛揚揚的大雪,似乎要將這些鮮血和醜惡都集體遮蔽。

抖落肩頭的雪花,趙譽含笑望著端坐龍椅的趙祿,以及薄瑤太後,“其實我也猜到了,皇上是放的幌子,目的是想讓神射軍與我同歸於儘。隻可惜,皇上似乎高抬了神射軍的力量。神射軍再好,到底也沒能悉數趕到,這麼點力量也想與本王的大軍力敵,未免太自不量力。”

趙祿不卑不亢,不怒不悲,“皇叔不是說來勤王嗎?如今朕在這裡,朕安全了,皇叔可以退下了。”

趙譽諷笑,笑聲何其刺耳,“朕?你還當自己是皇帝嗎?如今整個皇宮都在我的掌控之中,所有人的生死都由我說了算,包括你!趙祿!”

“放肆!”趙祿冷斥,“皇叔這是要謀朝篡位嗎?”

“事實都擺在眼前了,趙祿,你還擺什麼臭架子?你真以為自己還是高高在上的皇帝?我不妨告訴你,從今日起,你什麼都不是。你隻是我的階下囚,這皇位早就該由我來繼承。”趙譽眥目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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