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以我之姓,冠你之名_九皇叔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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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以我之姓,冠你之名(1 / 2)

九皇叔!

寂冷的殿內,空無一人,唯有淡雅的茶香,在空氣中緩緩散開。人影晃動,是他來了!

東方越徐徐坐起身子,慘白的臉上沒有半點血色。“你來了。”

“怎麼能不來?”一襲玄袍,眸色幽邃,卻是晦暗不明,教人看不穿猜不透。指節分明的手。徐徐握住手中杯盞,輕描淡寫的開口,“你dash倒也下得去手。”

“換做是你,你肯嗎?”東方越輕咳兩聲。依靠床柱,看上去的確不太好。奄奄一息的模樣,好似隨時都會就此躺下,再也不必睜開眼。

趙朔抿一口香茗,長長的睫毛半垂著,在昏暗的世界裡,落下斑駁的剪影。茶香四溢,茶霧氤氳,微斂的桃花眸,在白霧中若隱若現。

放下杯盞,他挽唇淺笑,“你很早就知道了?”

“他是我養大的,自己養大的狼,還能不知道他的本事嗎?”東方越一聲歎,“與你鬥了那麼多年,我也是明白的。很多事到底瞞不過你的眼睛。心智謀略上,我贏不了你,所能贏你的不過是手段與心狠手辣罷了。失去這兩樣,我便是廢人一個。”

趙朔幽然轉身,淡淡然的望著他,“不過最後,看似輸。卻誰都沒輸。神射軍沒了你,自然會逐漸瓦解。不過擒賊先擒王,你培植的那幾個心腹是必死無疑的。”

東方越點了點頭,“我知道,然則你還不了解我嗎?為達目的不折手段,而我從不是好人。打從他們跟著我,就已經做好了死的準備。”

“我來,就是來送你一程的。”趙朔起身,負手而行,緩步行至床前,“你猜,她會在哪?”

“就算走遍天涯海角,我也可以一直找下去。”東方越突然笑了,笑得這樣知足。“如今我是廢了,可我的心終於活了。你知道一個煎熬了十多年的人,突然間獲得重生是怎樣的感受嗎?”

趙朔轉身往外走,“恭喜你,終於可以死得瞑目了。”

“你這人的嘴裡,永遠都沒有半句好話。”東方越不屑輕嗤。

趙朔頓住腳步,明媚淺笑,回眸挑眉,“好話都說給她聽,於你犯得著嗎?你又不是她。”記嗎叼號。

音落,他縱身離開,轉瞬間消失無蹤。

他是來確定,他是否真的會死。

“趙朔,你聰明一世,最後還是輸給了我。”東方越笑得這般愜意,“鬥了一輩子,你最後還是輸了一輪。我們家丫頭,虎父無犬女!倒也是你,終歸是你,方能配得上她。不過,也所幸是你,才能給她,她想要的幸福。”他低頭,乾啞自語,道一句,“多謝了。”

徐徐躺在床榻上,想起了這些年自己的所作所為,好在上天有眼,未能將這罪孽都就報應在夏雨的身上。萬幸!萬幸!

一聲歎,東方越聽得外頭細碎的腳步聲,又緩緩閉上了雙眸。

數名禦醫緊跟著趙祿進門,梁以儒在旁看了躺在床榻上的東方越一眼,心頭微恙,看這臉色怕是再也好不了的。

“如何?”趙祿冷問。

禦醫齊刷刷的跪了一地,“啟稟皇上,攝政王中毒已深,如今連內力都被毒氣吞噬。此毒劇烈無比,隻怕是回天乏術。臣等惶恐!”

音落,重重的腦門磕在地上。

梁以儒仲怔,“什麼?回天乏術?”扭頭,不敢置信的望著趙祿,心裡恍如明鏡一般。

趙祿蹙眉,“內力?”

“回皇上的話,攝政王這一身的功夫,從今往後便算是廢了。”禦醫俯首回稟,“內力全失,想來這毒與攝政王的內勁本就是相生相克的,如今算是化解了個乾乾淨淨。”

“也就是說,從今往後,攝政王就是個普通人?”趙祿回過神來。

禦醫頷首,“皇上所言,一點不假。”

從今往後,不過是個凡夫俗子,再也做不到生殺在握,也無法手起刀落,斬人於馬下。從今往後,前塵皆成過往。

“皇上?”梁以儒上前,不覺壓低了聲音,“攝政王已然廢了武功,於皇上而言便是好事。”頓了頓,梁以儒笑了笑,“生死之事,如今都握在皇上手中,恭喜皇上。”

趙祿起身,走到床前看一眼床榻上麵如死灰的東方越,轉身便走。

長長的宮道裡,趙祿與梁以儒一前一後的走著,趙祿一直沒說話。及至進了禦書房坐下,趙祿才眸色晦暗的抬頭望著案前佇立的梁以儒,“你覺得東方旭與東方越的武功,相較之下,誰更勝一籌?”

梁以儒自然知道皇帝的用意,俯首行禮,“皇上,聽說東方旭乃東方越一手教授,想來其武功應當不及東方越。然則總有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時候,難免也會有個例。其實皇上想問的並非武功,而是東方越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趙祿輕歎一聲,“朕知道,你懂。其實朕也並非心狠手辣,趕儘殺絕之人,隻不過這天下,來之不易。朕費了十多年才能穩坐江山,不想再有一絲一毫的差池。”

“皇權歸集,皇上放心便是。”梁以儒眸色微涼,“東方越雖名為攝政王,可實際上早已放置大權不管。如今的他與尋常的老者並無半點異樣,隻不過皇上可曾想過,若東方越死在宮裡,傳出去不管他死因如何,都與皇上脫不了乾係。”梁以儒大禮參拜,“臣說一句大不敬的話。”

“說。”趙祿蹙眉。

梁以儒道,“來日史書工筆,千古相傳,皇上誅殺功臣,剿滅權臣,難免有礙皇上聖名。即便東方越並非皇上殺死,可他一旦在宮中死去,這黑鍋皇上怕是背定了。”

趙祿點了頭,“朕知道,二弟覺得朕該如何,才能兩全其美?”

梁以儒徐徐抬頭,“傀儡二字,皇上意下如何?”

聞言,趙祿徐徐站起身來。

“皇上即可免去神射軍的危機,又能不負聖名,還能成人之美。”梁以儒跪地,“皇上,該留之人必當留,該走之人必會走。攝政王東方越其實已經替皇上做了決定,隻等著皇上點頭。他用自己的命,以當誠意。為的,也不過是一脈相連,生命中所欠缺的東西。他要的,已不再是這大燕天下。”

梁以儒深吸一口氣,“皇上睿智,想必早已參透其中。皇上不信東方越,可也該信阿雨的為人。她不聲不響的離開京城,甚至於不將自己的行蹤透露給任何人,不就是最皇上最大的忠誠嗎?何況,還有太後在京中,太後的分量,於阿雨而言絲毫不比東方越輕。皇上?”

趙祿長長吐出一口氣,緩步走到窗前,負手而立,臨窗遠眺。眼前,依稀猶見那雙柔白無骨的手,柔軟得能把心都捏軟下去。唇邊淡淡一笑,那樣一個傳奇的女子,可惜是自己的妹妹,否則他還真的有點希望她能留在自己的身邊。

“容朕思量。”趙祿低語。

梁以儒如釋重負,這句話就意味著,放了一半的心。

剩下的,就看皇帝,肯不肯給東方越機會,肯不肯相信夏雨了。

不過梁以儒覺得,皇帝還是有些柔軟之處的。每個人的心裡,總會有塵封的角落,留著一隅淨土,為生命中不能做到不能得到的人或事,默默的堅守著初心。

梁以儒離開之後,趙祿去了索香宮。

忽然發覺,自己很久沒有來索香宮了,裡頭的木材散著幽幽的鬆木清香,滿目熟悉之感。這麼多年,他聽從趙朔的安排,都在這裡偷偷學著批閱折子,了解家國大事。也是在這裡,他琢磨出比神射軍的弓弩強勁百倍的連發弓弩。

事實證明,趙朔說的韜光養晦,是值得的。

沒有人能把他這個皇帝放在眼裡,他處處偽裝成懦弱的草包,實際上卻跟趙朔聯手,步步建立屬於自己的地下暗衛。趙朔在明,他在暗,如此的天衣無縫。

這些年是怎樣過的,他都有些不敢回想。

輕歎一聲,指尖拂過熟悉的木匠的工具,天知道他這個皇帝當的有多累,可如今想想,好似什麼都是值得的。

應有的回報,他似乎都得到了。

案頭放著一枚木簪,上頭鐫刻著栩栩如生的荼蘼花。這簪子原是送給了夏雨,可惜那丫頭卻轉送給了江疏影。如今,總算又回到了他的手上。

握緊了簪子,心裡有些不該存在的情愫慢慢滋長。

仰頭長歎,趙祿突然將簪子擲出去,拂袖走出了索香宮。

“皇上?”順子等在外頭。

“不是說李開複回來了嗎?”趙祿道。

順子頷首,“是。”

“朕看他忠心可嘉,讓他來見朕。”趙祿眉頭緊皺,“此外讓梁以儒去禦書房候著,朕要擬旨,嘉獎有功之臣。尤其是dash攝政王!”

順子愕然愣住,繼而快速行禮,“奴才馬上去。”

“三妹,朕有那麼多東西,你想要什麼就有什麼,偏生得你什麼都不要,連母後你都留給了朕。這一次,朕還你一個爹。就當是,皇帝大哥給你一份大禮。”以後,他做他的君臨天下,成全她的四海為家。

站在回廊底下,趙祿抬頭望著極好的陽光。

這大概是年前最後一道旨意,最後一個決定了。

除夕鞭炮聲,聲聲入耳。

紅綢漫天,遠方戰亂,可京城永遠都是繁華盛世。外頭的硝煙,擋不住城內的歌舞笙簫。仿佛是兩個世界的人,站在清梧宮的院子裡,趙朔仰頭望著漫天迷人的焰火,猶記得她最愛看焰火。

手中握著一支焰火,燃起時明亮的火光,似乎夾雜著屬於她的明媚笑容。

眸若彎月,笑得這般肆無忌憚。

這一笑,若攬儘日月光澤,教人再也無法將她從心裡抹去。

火光熄滅的那一刻,薄唇勾起,趙朔深吸一口氣,“丫頭,你爹自由了,你高興嗎?爺很快也會來找你的,很快的。”

大燕朝更改年號,廢天保,史稱建武。

是為建武元年。

所有人都還在歡天喜地的過大年,卻有一輛青布馬車,悄然離開京城,朝著南方漸行漸遠。風過車窗,撩開車窗簾子,一襲華發依舊,褪卻蟒袍華服,著布衣青衫,尋田園之樂,沐天倫之歡。

“主子,現在去哪?”驅車心腹笑問。

車內,傳來略顫的聲音,“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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