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位王爺居然不顧旁人詫異的目光,一直將他的副將抱回了房裡。
於是,府裡的下人們一夜間便傳開了。私下裡都議論著,說這二人共處十年,形影不離,原來是有斷袖之情。
聽到這,雲清努力的搖了搖頭,她甚至很想學彆人那樣再掐一下自己的胳膊,以此來證明自己確實不是在做夢。
她看著手裡的一盒子糕點,有些遲疑,忽然不想再幫柳側妃送過去。雖然昨天的情景她沒有看到,但隻是用想,她便已經感覺萬分的不自在。可又想起了柳側妃剛才一臉梨花帶雨,算了,還是幫她一下吧。
她感覺這府裡的女人們也不容易,那麼多人爭搶著一個夫君。特彆是這柳側妃,年紀是這裡麵最小的,也還剛進府不久,懷抱著對王爺的一片仰慕之情,沒想到換來的卻是這般的不理不睬。而這一盒精心製作的點心,好歹也是人家的一番心意。於是,她便硬著頭皮把那點心提到了慕容風的麵前。
慕容風剛剛練完劍,似乎正準備用早膳,看著雲清提著一盒點心過來,有些驚訝。心想莫不是因為昨夜之事要來感謝自己?但拿著一盒點心,似乎不是她一貫所為。
雲清有些不自然的站到慕容風麵前,又想著方才小廝所描繪的場景,很想馬上離開。於是她迅速的將盒子放到了他的近前,道了句“王爺,這是柳側妃特地做給您的糕點。”說著,就準備離開。
“柳側妃做的?”慕容風似乎有些失望,然後就道“那她為什麼不自己送過來?”
也不知為什麼,自從昨夜從千姿樓回來,他就感覺這府裡的女人煩的很,一大早,就已經被他打發掉了好幾撥。
“可能,是柳夫人身體不適吧。”雲清眼望彆處,還是有些彆扭。
“雲副將,你沒事吧。”慕容風走到她的近前,感覺她今日很是奇怪。
雲清正彆扭著,一抬眼,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慕容風已經站到了她的近前,忙驚訝道“啊,沒事!”然後猛地向後退了一步。
慕容風搖搖頭“沒事就好,你趕緊下去休息吧,好好調整一下,恐怕昨夜消耗不少。”
後麵的幾個丫鬟一聽“昨夜”“消耗”,就都捂著嘴偷偷笑了起來,然後便交頭接耳道“天呐,看來這事情居然是真的。”
不出一個時辰,傳遍了全府。
不出一天,傳遍了全城。
……
雲清正打坐在草地上,忽然感覺背後有一道冷風襲來。她立即將頭偏去,順勢伸出兩指,將飛鏢擒在手裡。
繼爾,就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雲弟果然好本領,為兄佩服。”
轉身一看,果然蕭漠然。
隻見他一邊搖著那把鐵骨折扇,一邊悠然的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雲清下意識的四下裡看了看,待蕭漠然走近了,才拱手道“蕭大哥過獎了,小弟的功夫有幾分,您心裡自是曉得。”說話間,還警覺的向身後瞥了一眼。
蕭漠然看了看她,微笑道“雲弟大可不必驚慌,為兄此次前來,不是與你切磋的。”
不是切磋?莫不是來報那日的“殺身之仇”?想著,雲清便把手伸向了放在一旁的配劍。
“雲清將軍!”蕭漠然忽然收起了笑容,表情嚴肅的看著她。雲清剛要抽劍,瞬間頓了一下。
就聽蕭漠然繼續道“雲清將軍小小年紀,就練得如此一身本領,假以時日,定是開疆辟土不可或缺的良才!與其寄人籬下,還要忍受那斷袖之嫌,倒不如跟我一起回西越,封疆辟土,大展男兒雄姿!”
蕭漠然還在不停的說著,但雲清已然聽出了他話裡的意思。有一點可以肯定,就是那天的刺殺,確實是他有意安排的,目的是為了試試自己的身手。
但聽他話裡的意思,似乎並不知道自己是女扮男裝。那天之所以以珠衩還有花魁一事來戲弄自己,一則是想看看她處事的態度,二來是想檢驗一下她的武功功底。
想到這,雲清雙手抱拳,打斷了蕭漠然“蕭兄,估計您聽說過‘忠臣不侍二主’,更何況王爺對我有再生之恩,就算不是為了北齊,我也定不會負了王爺!”
說完,她就頭也不回的走了。看似決絕,其實是想趁著蕭漠然還沒反應過來,趕緊逃掉。否則以她現在的功力,要被此人擒住,簡直是易如反掌。
回到王府,她便徑直去找慕容風。
見到他,就把剛才遭遇蕭漠然的情景如實稟告了一番。
慕容風看著雲清,眼裡的色彩深不見底。他背著手站在那兒,過了一會,才道“雲清,你可知道,這個蕭漠然,他曾是北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