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妻今日好美。”
慕容啟,同樣的一身大紅,搖著一把折扇,正風度翩翩的向著這邊走來。
“你什麼意思!”雲清一步上前,壓低聲音,怒視著。
慕容啟笑了笑“我給六弟過生辰,有問題嗎?”
“你……”
一切就續,雲清就被眾人招呼簇擁著,稀裡糊塗的坐到了上麵。
她向下望去,除了幾排站立著的兵士,並沒有見到其它的人。
慕容啟笑了笑“彆急,人還沒到。”
“平南王慕容風駕到——”
一件暗紅大氅,一身黑衣,步伐凜冽,目光深邃不見底。
是他,他來了……
雲清的心,跟著他的腳步,也如同那玉石地板一樣,騰騰的跳了起來。
不知不覺的,她站了起來。
慕容啟慍怒的看了她一眼,伸手拽過她的衣袖,將她按坐下來。
“臣弟慕容風,給太子殿下請安!”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氣息。
“六弟快請起,今日是為兄特意為六弟準備的生辰宴,是家宴,不必拘禮。”
雲清低著頭,她在想,她在看。她在想慕容啟打算什麼時候動手,她在看站立在四周的那些侍衛。從那些侍衛站立的姿勢還有渾身散發出來的殺氣,很明顯,這不是普通的士兵,倒很像是江湖上的那些亡命之徒。
雲清騰的站了起來,拿過一杯酒“既然是六王爺的壽辰,就讓雲清先行敬他一杯。”
剛想邁出腳去,就見慕容啟笑道“愛妻,你的稱呼錯了。現在,你是皇嫂,應該叫聲‘六弟’。”
雲清冷笑了一下“好,六弟。”
“六弟,讓皇嫂敬你一杯!”說著,一飲而儘。
“王爺,你快走。”她小聲的說著,然後示意他看看後麵的人。
“謝皇嫂!”慕容風知道雲清其實是一直站在他這邊的,但看著她們兩個坐在一起,又穿著那同樣的大紅宮衣,還是不免有些醋意。
雲清焦急的看著他,可他卻像是真的來參加宴會一般,竟然坐在那裡喝起了酒,無視自己。
雲清的心裡像裝了無數隻水桶,七上八下,攪得得心神不寧。
他們倆似乎說了很多寒暄客套的話,雲清全然沒有心思在聽。她的注意力,都在周圍的這些人身上。
樂聲響起,他們動了。雲清一驚,暗自把手放在了腰間,那裡,有一把早已經準備好了的短刀。
雲清一刻也不敢放鬆的緊盯著他們,跟著他們舞劍的方向,目不轉睛的看著。
就見前麵的一人劍鋒一轉,雲清已然足底運力,剛想飛身出去,就聽外麵響起了傳令太監的聲音“南鄭國賢康王爺駕道——”
“他怎麼來了?”慕容啟。
“他是誰?”雲清。
就見來人一身白衣白扇,微微的笑著。雲清總感覺這個人看起來好生麵熟。似乎在哪裡見過,可一時又想不起來。
“為兄來晚了,自罰三杯。”說著,他拿起酒杯,朝慕容風笑了笑。
這邊的慕容啟早已麵露慍色,剛想說話,就見來人拱了拱手,說道“小王不請自來,慕容殿下不會怪罪吧。”
“哪裡,哪裡。”慕容啟皮笑肉不笑的回道。
“是這樣,久聞慕容殿下親臨南境,早想前來拜訪,怎奈南洋最近一直政事繁忙,也就未能抽出身來,今日正好聽聞殿下在此為平南王爺擺酒慶賀生辰,所以,也就順路過來討杯酒喝,還望殿下不嫌。”說著,就又喝了一杯。
舞劍的人在慕容啟很不情願的示意下,撤了。
縱然他殺機再重,也斷不能在彆國貴族麵前誅殺自己的兄弟。
一場酒宴,無聲無息的進行著。
“對了,殿下,聽聞南焦近來已現太平,不知殿下何時有空前往南洋小敘?”
慕容啟一邊喝著酒,一邊心不在焉的答著,說近日有空便去。
白衣王爺聽了,好像非常高興一般,連忙站起來“那小王就即刻命人準備著,隨時恭候慕容殿下前往。”
雲清有些不解,這慕容啟有那麼受歡迎嗎?可能因為這南境諸國都屬小國,而且很多都是北齊的附屬國,所以,主國的太子前去,他們才會如此的欣喜吧。
幾個人各懷心事,一麵說著無關痛癢的話,一麵喝著酒。
外麵又響起了傳令太監的聲音“北齊皇帝有旨,請眾皇子接旨。”
眾人連忙跪地接旨。
太監尖著他的公鴨嗓,念了一堆公文程式的官語。
大概的意思就是,皇帝慕容遠途病了,想看自己最心愛的皇長子了。而且南焦戰事已平,所以,請太子速速回去和他團聚。另外,在聖旨的末尾,還提到了平南王慕容風,希望他能像他的大哥一樣,速速解決戰事,早日還南疆百姓平安。
雲清聽了,不禁心裡暗道好一個偏心眼的爹。你沒看看你給你大兒子分的是什麼地兒,給你小兒子分的又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地方。不過,她對這個慕容家族的關係多少也有些了解,而且平南王從最開始就是馬背上的王爺,所以,留下他來打仗,另一個回京享福,也就不奇怪了。
可是,雲清忽然想起了一個問題,我的那封信,難道王爺沒有看到嗎?如果看到了,為什麼這個皇帝在聖旨裡會隻字不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