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麵紅顏!
安樂府的後花園,草長鶯飛,牡丹芍藥月季白玉蘭,各色花卉,爭奇鬥豔。
旁邊跟著的丫頭見小金子一臉的疑惑,忙上前解釋“小哥一定在奇怪這個月份怎得有如此花卉,是吧。”
不等彆人答話,她便神采飛揚的繼續道“我家四爺最愛花草,所以建了溫室,以便春夏秋冬都有花可看。昨日聽聞娘子要來,連夜讓奴才們將這裡布置一新,您瞧瞧這些牡丹,這可是我們四爺精心伺弄了一冬,才開的花,本來是彆人想看都難,可娘子一來,他便不管不顧的都搬了出來,可想是要讓娘子開心呢。”
雲清有一搭沒一搭的聽著,隻是感覺喬越如此這般之人,竟喜愛花草,想來隻覺好笑。如果不是一旁有南陳的諸大臣在側,她真想一走了之,趕緊離那個瘟神遠一些。
正想著,那個狗皮膏藥就自己貼了上來。今天換了一身銀色長袍,將長發束於腦後,紮了個金冠,還拿著一把扇子,上麵也是繪著牡丹。雲清冷了臉,心想明明是個殺人不眨眼的狂魔,擄人不手軟的惡胚,卻偏偏要裝出一副清秀文雅的模樣,真是不知所以然。
喬越卻不介意,一邊走過來,還一邊朝著雲清笑“娘子,你看這些花,可好?”
雲清瞟了他一眼,拱手道“好。”
“那娘子可喜歡?”
雲清蹙著眉,沒有言語。
喬越笑笑“娘子喜歡什麼花?”
雲清正不想理他,一旁的小金子正好湊了過來“聽王爺說,我家娘子喜歡海棠。”
“海棠……”喬越撇起嘴角“海棠不適合娘子。”說話間,目光竟變得有些陰鬱。
“為何?”雲清被他的目光一閃,立時問道。
“海棠雖好,但著實平凡了些。那樣的花兒,早晚會淹沒在人群裡,找也找不到。開過了,也就開過了,沒人會去問它的生死。想問,恐怕也是再也找不到。”
雲清忽然發現,喬越在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的時候,眼裡竟有些傷感。
也是轉瞬間,他便又恢複了一臉的嘻笑,然後將扇子打開“娘子應做牡丹,花中之魁,長盛不衰。而且,讓人一眼便能找到。”
雲清皺著眉看了他一會兒,總感覺這人今日有些神經兮兮。倒不是說他平日裡就正常,但今日似乎更為嚴重一些。
於是便道“四爺,如果沒有彆的事,雲某就先……”
忽聞一聲驚叫,側目看去,華秀影已落入一旁的池中,正在上下的撲通著,很顯然她不會水。左右圍了一圈人,竟無一人上前。
撥開眾人,縱身一躍,雲清潛入水底,將她撈了出來。鋪平放好,吐了幾口水,還好,無甚大礙。
旁邊的一個丫鬟嚇得臉都白了,連忙跪下“是奴婢不好,奴婢該死。這位姑娘想要看池塘裡的荷葉,奴婢就將她引了去,可沒想到岩石鬆動,她竟落入了水中,奴婢該死,還請娘子饒命。”
雲清隻顧著華秀影,根本不想聽她在說些什麼,就忙擺手示意她起身。哪知旁邊的喬越卻笑了笑“既知該死,還不下去領死,還跪在這裡礙什麼眼!”
那丫鬟還在呼喊著求饒,可早已上來兩名大漢,將她拖了下去,雲清有意要管,可看著喬越一臉的冷清,也罷,這畢竟是人家宅子裡的事,算了。
喬越一揮手,眾人立刻散去,看花的看花,賞園的賞園。
他帶著十幾個丫鬟,就要帶雲清去後院換衣。雲清扶著華秀影,皺了皺眉“這個,有姑娘們在就可以了,四爺您還是請回……”
喬越打開折扇,饒有興致的打量了一下雲清,雲清連忙背轉身去,將衣服朝外拉了拉,跟著眾人去了後院。
喬越的宅子委實不小,轉了七八道彎,過了數座亭台樓閣,才到了一處靜室。
洗浴完畢,接過丫鬟們遞過來的衣裳,她便手腳麻利的穿戴起來。
剛走到門口,忽然感覺四肢無力,身體不受控製的就倒了下來。她躺在地上,眼見著一群人進來把早已倒地的華秀影拖了出去,她想起,可剛坐起來,便又無力的倒了下去。她眼睛一閉,心想,完了。
不多時,麵前過來一人,好似蹲了下來,在她的兩頰輕輕的拍了拍,就傳來了那個她無論如何也不想聽到的聲音“娘子,美人兒,彆裝了,我知道你沒死。”
“不說話是吧,那爺可就不客氣了。”說話間,一隻手就朝著她的脖頸,肩膀,滑了下去……
“住手!”雲清怒目道。
一睜眼,正好對上了喬越那張嘻笑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