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麵紅顏!
雲清扶了扶額,過了好一會兒,才朝著慕容風施了一禮“老毛病了,無礙,謝王爺。”說罷,便就著侍女搬來的坐榻屈腿坐到一旁。
“老毛病……”慕容風口中念叨著“想來是這幾年……你受苦了。”他心中藏有萬語千言,恨不得將她好好拉到近前,仔細的看上一看,問上一問。但現在的情景,大庭廣眾之下,不容得他如此這番。
正暗自難過,舞樂一響,西越諸臣便紛紛入席。慕容風是今日的主客,少不了與眾人一陣寒暄。
他這邊被眾人圍攏著敬酒,眼角一掃,卻發現雲清的席位不知何時早已空空如也。再一瞧,她居然坐到了喬越近前。此刻的二人正頭挨著頭,竊竊私語著,就如同耳鬢廝磨一般。
一瞬間,一種難以言表的酸澀之感湧上心頭。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隻感覺胸中越發的憋悶。他深知雲清不是輕浮之人,可這二人何時竟親密到了如此境地,卻是真的讓他沒有心理準備。
但他現下能做的,也隻能是遠遠的看著。
三年不見,若她未曾失憶,那麼現在又該是怎樣的一副光景?如果她還記得南鄭一事,恐怕現在連見自己一麵也是不願的吧。
他緊緊的握著酒杯,隻要掃過那一席,就越發感覺胸口憋悶,但又如何也找不到發泄的出口,便隻能生生的忍著。
卻說方才。雲清見眾人均已入席,自己的主子也被拉去了飲酒。便悄悄的挪到了喬越近前。
“殿下……”
正欲開口,就見喬越眉眼一挑,朱唇一翹“你還是喚我名字,如何?要不然。叫我越哥哥也可。”
雲清暗自白了他一眼,不過心下稍安,這才是真正的喬越。他那副道貌岸然的模樣,總另自己難以心安,總感覺他還暗藏著什麼把戲似的。
她囁嚅了一陣,終於開口道來“我的事情,請不要透露給那人,如何?”
喬越一聽,不自覺的看向了宴席正中的慕容風,他正端著酒杯。與眾人談笑風生。那一身玄衣。高大挺拔。還有那雄性氣息極強的俊朗麵容,再加上那身渾然天成的王者之氣,換做任何一個女子。怕都是無法抗拒的。
心頭沒來由的緊了一緊,他細細的磨著酒杯,低低語道“你還是這麼在乎他……”縱使失憶兩年,什麼都不記得了,最在乎的人,仍舊是他。即便他曾經多麼對不住你,你心裡留著的那個位置,也隻有他,對嗎?
眸子瞬間一暗,他淺淺的飲了一口。幽幽道“你放心,先前之事終是我發混,你不怨,我又怎會再提?”
雲清尷尬的笑了一笑,知他會錯了意,可又羞於辯解,便磨蹭了一陣,繼續道“那個……忘了,都忘了……”喬越搖搖頭,暗自苦笑了一番。
雲清鼓了鼓氣,見他半天不語,又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那是什麼?”喬越有些不解,過了一會兒,他似恍然大悟一般“噢,你是說慕容啟,這個……他是北齊太子,當時娶你,全城皆知,這件事怕是瞞不住的。”
這下輪到雲清疑惑了“成婚之事他豈會不知,何來隱瞞一說?我是說,我還活著的事情,你不要告訴他,可好?”
喬越看了看杯中的酒,細細的咂摸了一番,好半天才緩過味來“你,你說的是慕容啟?”
雲清點點頭“你以為呢?”
喬越滿臉的不可思議。但隻是一會兒,便感覺緊皺的胸口像是一下子舒緩了許多。他向後一靠,半屈著腿,一邊搖晃著手裡的酒杯,一邊翹著嘴角看向雲清“真沒想到,你居然還惦記著那廝。早知如此,不如我先強娶了你,也許你會記得我一輩子也說不定。”
雲清被他沒來由的話哽了半晌,不過這人的陰晴不定她早有領略,沉了沉,便也自動適應。
“我不是惦記他。”雲清不知為何想要與他解釋“我隻是不想再生事端。離開業城之後我感覺很好,隻想這樣平平靜靜的了此餘生。”她看著桌上的馬奶酒,不自覺的又想到了肉團兒。
“我得出宮,把你的腰牌借我一用,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