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要死了,真是要死了!
雲清死死的咬著被子,感覺自己這一生丟臉的事情也莫過於此了。
還好,還好。這燈油缺的真是時候,還好喬越沒認出那是自己。
她心下裡正在自我寬慰,忽然感覺背後有燭光透了過來,她連忙一抬手,顫聲道“彆點燈!”
身後一陣窸窸窣窣,緊接著,就是一陣好似隱忍的極其辛苦的低笑聲。
喬越?雲清心裡一個“咯噔”,他怎麼又來了?
雲清披著被子坐了起來,顫抖著聲音說道“你……你半夜三更的,跑這裡來做甚?”
透過朦朧的燈光,她發現他好像在擦頭發。
如墨的長發披散在堅實的胸膛上,水一滴一滴的朝下流著,經過他勁瘦的腰身,一直流到了下麵……
雲清“啊”的一聲叫了起來,指著他哆嗦著手指“你……你怎的如此……你怎能不穿衣服!”
正坐在椅子上的喬越終於停止了擦頭發的動作,他似乎一直在朝帳裡麵看著,然後忽然抵製不住,低低的笑了起來。
雲清惱羞成怒,指著他喝道“你,你給我出去,還有,趕緊把衣服穿上。”
喬越終於站起身來,還好,他也並不是什麼都沒穿,那腰間好歹圍了一塊紅綢。
紅綢?雲清感覺好生眼熟。天呐,趕緊挖個地道讓她鑽進去吧。喬越那塊用以遮羞的紅綢,剛剛好,就是她方才脫在浴房的那件衣服。
“我說,看夠了沒有。可還養眼?”地上,傳來了喬越低笑的聲音“不是我不想穿衣服,是某人把我吃乾抹淨了,還把衣服搶走了,這可讓我如何是好?想看我就直說嘛,我向來不是吝嗇的人,且這摸也摸了……”
雲清早已經將自己埋在了被子裡,她死死的咬著被角,怕是連死的心都有了。
她感覺自己就像一隻煮熟了的蝦子,臉燙的嚇人,渾身燙的嚇人。
床榻的一角陷了進去,緊接著,一個溫熱的身體靠了過來。
雲清呼地轉過身過,露出一個小腦袋,瞪著喬越“你,你跑來做什麼,下去!”
喬越蹙起眉,好似萬分委屈一般“就這一間房,就這一張床,你讓我下去,外麵還下著雨,難不成你想讓我被雨淋一晚?”他看了看雲清已經紅的不能再紅的臉,忽然低笑出聲“還是說……清兒向來喜歡吃完了就走,你剛剛明明占了我便宜,現下裡莫不是翻臉就無情了?”
雲清吱唔了半天,隻感覺喬越那的上身份外刺眼,於是就轉了過去,丟給他一個後腦勺,不再作聲。
喬越手一伸,雲清嚇得連連裹緊被子朝床角挪去,沒想到碰到的卻是一疊柔軟的棉布。
雲清心下詫異,隨口道“我頭發乾了,不用擦了。”
喬越在身後歎了一聲,將棉布放到了她的旁邊“你說你,要是沒人照料,我可如何放的下心來。你自己如何了自己不知嗎?”
“我如何了?”她裹著被子悶聲說道。
喬越忽然傾身上前,將她耳邊的秀發拔了拔,輕聲道“姑娘,你來月事了,你不知道嗎?”
“啊?”雲清險些將被子踢掉。連忙轉過身去,正好與喬越的腦門碰了個正著。
對方一邊眯眼齜牙的揉著額頭,一邊哭笑不得的說道“你就這麼急著與我磕頭?”
雲清又將腦袋慢慢轉了過來,一邊悄悄的朝身下摸了摸,一邊夾著腿越發的不安了。
一陣窸窸窣窣,喬越坐在帳外還裹著那塊紅綢,悠然的翹起一條長腿喝著茶水。
“我說娘子,你完事了沒有。”說著,他還應景的打了一計哈欠“為夫著實累也,方才外出尋你,又淋了雨,你再不讓我睡覺,我怕是真的要病了。”
雲清磨磨蹭蹭倒在床上,裹緊了被子不再理她。
身後的帳子再次被人撩開,屬於喬越特有的男性氣息傳了過來。
雲清又往裡挪了挪,捂著被子悶聲道“你安份點,外麵下雨我不趕你。可若是被我發現你不老實,小心我手下無情。”
身後傳來了喬越吸氣的聲音,好似十分痛苦一般。雲清心下一緊,沉聲問道“你怎麼了?”
“娘子,我腰疼。”他說話的聲調好不委屈。
“腰疼?”
“嗯,方才你撲我那一下,抱的太緊,好似把我腰都掐青了。不信你看看。”
前麵的女子整個兒將頭埋進了被子裡,將自己裹成了一個蠶蛹。
據此,再不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