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疼了。是我不好。”
她不說話。能說什麼,現在巴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後背的藥上完了,他剛想將她扳轉過來。雲清伸出小手“那個,把藥拿來。”雖說已有肌膚之親,可大白天的讓他看光自己的身子,她還是無法接受。
他沒反對,將藥膏遞過去。從妝台那邊拿過來一把梳子。雲清在前麵上藥,他便坐在後麵替她梳頭。墨黑的長發從玉白的梳齒間流過,又撒在光潔如玉的後背上。
“抹完了嗎?”他擁著她問道。
雲清點頭,然後略微側身,咽了咽口水,囁嚅道“你,你先出去。”那藥粉還沒抹。
慕容風低低的笑了,將雲清扳轉過來,額頭相抵“都是夫妻了,怎麼還這麼彆扭。乖,躺下,為夫給你上藥。”
“我不要!”她一邊攏著衣襟,夾緊雙腿,一邊緊張的說道。
“有些地方,你擦不到的。”
“那也……”不要。
“不要”兩個字還沒說出口,一個後仰,就被慕容風按倒在了床上。
“你乾嘛,你你你,不許看……”
早就知道,自己掙不過他的。這下,不僅被吃乾抹淨,連最後的一點也沒有了。
上好藥,淨了手。他將她端端正正的擺好,放在床上。將絲被拉至胸口,拍了拍她“再休息一會兒吧,等你好些了,為夫帶你上街。”
就這樣,雲清躺在床上望天,沒天可望,便望著床頂。慕容風將一堆奏折搬了過來,就在離她床鋪不遠的地方細細的閱著。
心裡感慨良多,腦子裡像煮著一鍋八寶粥一般混亂。亂著亂著,就睡著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左邊的那堆已經沒剩幾本了。當最後一本摞在右側之時,慕容風站起身,舒展了一下腰身。長年習武,他身材極好,肩寬窄腰長腿,渾身上下無一絲贅肉。
可能發現了正被人盯視,轉頭。
雲清趕忙閉上眼裝睡。
慕容風微笑著搖了搖頭。從旁拿起一盞茶抿了幾口,又倒了一杯清水朝著床畔走來“起來喝點水。”
她不動。
慕容風伸出手捏了捏了她的鼻子“彆裝睡了。為夫早就發現你了。想看,今天晚上讓你好好看個夠。”他伏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
臉頰“嗖”的一下紅透,連耳垂都紅的好似能滴出血來。
慕容風揭開被子就要檢驗“傷勢”。雲清連踢帶打的將他推開了。
練武之人的身體畢竟要好許多。休息了一上午,已經沒有大礙。
吃午飯的時候,雲清想了想,說她要去看望娘親。
昨日大婚之時,除了上拜高堂,她就再也沒有看到娘親。
本以為是被慕容風囚禁了。可走到解語軒的時候,發現一路上連半個兵丁也沒看到,她就發現,可能自己真的誤會他了。被囚禁的不是娘親,而是自己。
可娘親為何一直不來看望自己呢?
幾天功夫,解語軒明顯修葺的不錯。宮牆粉刷一新,那長了草的瓦片也早就已經換了下來。
敲門,無人應。再敲,出來一個嬌俏的小宮女。一見雲清,小宮女瞬時呆了。揉了揉眼,又掐了掐了自己,在確定不是做夢之後,她才在一旁太監的斥責下趕忙跪下來叩拜皇後娘娘。
雲清與娘親長得極像,這小宮女怕是將自己誤認為娘親了。
其實楚依芊昨夜便出了城。臨行前還給小宮女留了一封書信,說如果皇後過來,就交與她。
信裡沒說太多,大致內容就是說自己在宮裡呆得憋悶,現下無事便外出雲遊了。叮囑了一番注意飲食之類,還給雲清講了一番為妻之道。告訴她與慕容風好好過日子。
雲清將信封上下左右翻了翻。這真是娘親寫的?有點離譜。
如果是普通的娘親,這信再正常不過。可她好歹也應該知道自己成婚不是自願的吧,怎的就把“好好過日子”這話說得如此正常。
雲清歎了口氣。在確定書信確實為娘親親筆之後。她又將那滿院的海棠樹望了一望。
忽然想起了許久以前的那個下午,自己和那位帝王坐在這裡守著滿樹的絹花發呆的情景。
她意識到,有些問題不對勁。
走到檔案館,負責編撰整理資料的宮人們趕緊出來迎接跪拜。
雲清說,她想要二十年前皇宮裡所有妃嬪的記錄。頓了頓,又道,不用所有,就拿解語軒的資料即可。
宮裡的資料庫著實寵大。查了幾本書目,宮人才拿來梯子從最上麵一層中抽出了一個精巧的資料盒。
看著係帶一個個的被解開,雲清的心簡直跳到了嗓子眼。
即將打開的時候,雲清忍不住閉了下眼。她怕,怕看到那個在心底裡盤旋著的所謂真相。
“回稟皇後娘娘,資料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