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麵紅顏!
這個夜好似更冷了。
連綿的雪下了一整晚,雲清也在被窩裡窩了一整晚。房間裡的炭火不時的有人更換,可無論填了多少,她都感覺不到絲毫暖意。
迷糊之中又睡了一覺。
聽到外麵有打更的聲音,雲清微微起身,沙啞著嗓音朝著外間問道“丫頭?”
“娘娘,我在這兒。”丫頭連滾帶爬的奔到了床邊。昨天說出了那個重磅消息後,皇後娘娘就再沒說過一句話。而且一整天未吃未喝。丫頭後怕,也後悔。私底下打了自己好幾個嘴巴子。怎麼嘴就這麼欠,怎麼就這麼欠!雖說這事兒早晚得讓娘娘知道,可晚一天,她也好有個心理不是?
對鏡梳妝,著上了那一身的大紅宮裝。
雖說一群小宮女日日對著皇後,可她們還是禁不住咋舌
“天底下居然有這麼好看的人!估計就算是那天上的仙女下了凡,也不見得有咱們皇後漂亮吧。”
“可惜啊,這後宮馬上就要變天了。”
一個小宮女用手指捅了捅那個剛剛說話的小宮女“彆瞎說,這等話若是傳了出去,你想被割舌頭嗎?”
“……”
紅衣,白雪。梅園裡,雲清對著一株梅花靜靜的出神。
丫頭有些著急,囁嚅著上前“娘娘,您不去乾安殿嗎?”聲音細苦蚊蠅。
秀眉皺起。心中百般煎熬,亂成了一鍋粥。難過的事好像不隻這一件,可另一件是什麼。雲清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對了,怎麼好多天都沒犯困了?自打成婚以來,好像一天比一天精神了,特彆是去誦經的那三天,怎麼睡也睡不著……
乾安殿。
“皇後那邊如何了?”幾天的功夫,慕容風整體瘦了一圈兒。原本合體的龍袍穿在身上,也顯得有些空曠了。
貼身太監上前,答道“回陛下。娘娘誦了三天的經,現在正在梅園賞梅。”
英挺的眉毛皺了皺“誦經?”他不記得雲清有這個愛好。“納妃的事,她知道了嗎?”
“知道了。娘娘身旁的丫頭已經告訴娘娘了。”
“知道了……”慕容風喃喃著。眼裡閃過一絲落漠。既然知道了,她都沒有反應的嗎?
漫步走向梅園。紅白相依之間,眼前忽的一亮。錯落有致的梅樹下,一身紅衣的雲清,就像一朵紅蓮。正在妖嬈的綻放。
紅……她為何這個時候著紅裝?難道我納妃,她竟然想跟著一起慶祝嗎?雖說皇後母儀天下,按照曆朝曆代的禮製,確實應該做到不嫉不妒。可對於雲清,他不需要,也不希望!
手心漸握成拳,繡著龍紋的朝靴一步步的踩在積雪上。
雲清回頭。一刹那,他在她的眸子裡看到了數不儘的傷悲。
心中一緊,正待不知如何,斜刺裡忽然出現一抹嬌俏的身影“皇上,天寒地凍的,您怎麼到這裡來了?讓臣妾好找。”聲音又軟又糯,身子如同沒了骨頭般的掛在了慕容風的懷裡。
剛想推開,眉峰一緊,還是將大手環在了女人的細腰上。
女人一邊朝慕容風的懷裡鑽著,一邊挑釁般的看向雲清。
雲清眯著眼。太陽照在雪上,讓她有了一瞬間的目盲。瓜子臉,白皮膚,一身的民族服飾,是那日的大殿之上的那名女子?
臣妾……如果沒聽錯,她以“臣妾”自稱。胸中瞬時堵了一塊巨石,又痛又悶。雲清怔怔的看向女子,沒說話。抬頭。看向了一旁的慕容風。
刀削般的俊臉上沒有一絲的表情,狹長的鳳眸微眯著,看不清那眼底的色彩。
雲清起身,上前兩步。微微欠身,對著慕容風施了一禮“臣妾見過陛下。”
呼吸漸緊,他倒抽一口涼氣。如此疏離的稱呼……
兩張沒有表情的臉對望著。他沒讓她起身,她似乎也不急於起來。
夜。
獨倚圍欄,雲清捏著一杯酒靜靜的喝著。很靜,但速度卻不慢。不一會兒的功夫,旁邊的一壇女兒紅已經見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