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牛高馬大的大汗這一撲在地上,頓時誠惶誠恐的磕頭,並將遇到了車隊一事俱都道來,當然兩人少不了添油加醋。
那轎內的男子聞聽兩人的講述,不由隔著轎簾出一聲冷喝“兩個沒用的狗奴才,連這種小事情也辦不好!要你們何用。”
“哎喲……三爺饒命、三爺饒命呀,不是我等無用,實在是對麵那夥人太過囂張呀,他們說彆說什麼大人物來了,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得給他們讓路呀!”那八字胡磕頭如搗蒜,什麼謊話那是張口就來。
“哼……好張狂的東西,在這帝都城外,天子腳下,竟然敢說天王老子也不敢攔他們,當真是無法無天了,既然有軍隊護送,想來是朝中官員。”
“你們把這物件拿給他看看,反正已經到了帝都境內,我也無需隱藏身份了,告訴他們若是一刻鐘內,不能所有人夾到兩旁跪下給本王送行!那本王就替他們送行!”
“呃……是……是,王爺!小的這就去!”八字胡腦袋貼著地,雙手畢恭畢敬的接過從轎簾一邊遞出的一枚金色令牌。
接過了令牌,八字胡跪著倒退了老遠,這才轉身站起。
手中捧著這一塊金色龍紋令牌,看著那上麵用狂草勾畫的‘風’字,隻覺得渾身一震,原本躬著的腰背也瞬間挺得筆直,隻覺得渾身如沐浴聖光之中,充滿了無窮的力量。
大步流星的前進,八字胡腳上生風,片刻便來到了那年輕將士的身前,眼睛也沒直視他,鼻孔朝天的一聲冷哼,將手中的金牌握住向前緩緩一推,好似推的不是一塊令牌而是一片天地。
“臭小子,這塊金牌你可認得!”
“認得。”片刻後,對麵沒有傳來想象中那驚慌失措的顫抖之聲,卻是那將士淡淡的兩個字。
“呃……”八字胡聞言一愣,心道難道這小子被嚇得癡傻了,怎的是這個反應,難道是我的語氣還不夠威嚴?
八字胡姿勢不變,仍舊是斜眼望天,清了清嗓子又是一聲威喝“那我家主子的身份你可明白?”
“明白。”同樣是淡淡的沒有絲毫情緒波動的兩個字回應了八字胡。
“你……”八字胡這回真的是怒了,轉過頭正視這名將士,卻是見到此人正坐在駿馬之上,淡淡的俯視著自己,神情從容鎮定,絲毫沒有慌亂之色,而自己手中的金牌高舉對方卻是連看都懶得看一眼。
“哼……!既然你知道這是從西涼關督軍回來的瑞親王,看到金牌怎麼還不下跪,還有,瑞親王已經傳令下來,令你們在一刻鐘之內,夾道兩旁跪送!否則格殺勿論!”
八字胡將這‘格殺勿論’四個字咬的特彆的重,似乎要告訴對麵的家夥,這一次可是事關你們所有人性命的事情,難道你還會如此雲淡風輕?
“哦……瑞親王是這麼說的,不愧是皇家做派,果然是威風呀。”馬上的將士聞言卻是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
“呃……那你還不讓行……?”八字胡已經開始懷疑這家夥是不是智商有問題了,怎麼到了這個時候還不表現出應有的驚恐,竟然還笑得出來,難道他不知道自己得罪的是誰嗎。
那可是瑞親王呀,是當今陛下一母同胞的弟弟,兄弟兩感情深厚,陛下對其非但沒有任何猜忌反而是委以重任,事無巨細皆是關愛有加,並賜予了瑞親王一道免死金牌,可免一切罪責。
如此恩寵,加之瑞親王又是手有重權,整個青風盛朝又有何人敢於招惹,而瑞親王這一次不知接受了皇帝陛下的什麼密旨,前往西北邊關督軍,隨後又從偏遠的鄉間山路繞了一大圈子,這才趕回帝都。
偏偏撞上了這麼一群不識相的主,特彆是眼前這家夥,八字胡看他尤為不爽,自己都將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他竟然還能夠露出笑臉來,當真是千古奇聞。
正當八字胡心中思索著,等會兒怎麼在瑞親王麵前好好告眼前這家夥一記刁狀之時,對麵的甲胄男子卻是動了,隻見他從腰間一摸,竟然摸出了一塊墨色的玄鐵令牌,就這麼遞到了自己的身前。
“你將這個東西交給瑞親王看看,如果你家王爺不看,你就說是一個叫孫天卿的無名小卒請他看看?”馬背上男子淡淡的說道。
“呃……啥?”這一回八字胡是真的傻了,看著遞到自己麵前的漆黑如墨的令牌,他是一臉的呆滯呀。
“我靠,這家夥不是瘋子吧!”八字胡愣怔的接過令牌,心中如此想到。
自己給她一塊金牌,又報上了瑞親王的身份,這小子非但沒有下馬跪拜,反而給自己遞過來一麵漆黑的玄鐵令牌,這難道能夠和瑞親王的免死金牌相比嗎,還說自己叫什麼‘孫天卿’,這名字雖然有些熟悉,可是難道能夠和瑞親王尊貴的身份相比嗎?”
“怎麼,你還不去嗎?”就在八字胡愣之際,耳旁卻忽然一道宛如針尖一般的喝聲傳入,將其震得渾身一顫,差點將手中的金牌嚇得扔了出去。
下意識的看向對麵的男子,卻是見到對方眼中兩道寒光宛如利劍般刺來,一股冰冷之意直衝天靈,八字胡嚇得連退數步,這才穩住了身形。
不敢與男子再直視,八字胡惶急的轉身向著朱紅大轎而去,心中是又惱怒又憋屈,想著一定要讓親王殿下好好收拾一番這群不知死活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