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齊王!
那美少婦一聽此言,花容變色,急是喝道“你若敢這般侮辱,我姚惠唯有自刎以全清白!”急呼間,她從袖中抽出一柄短匕,毫不猶豫的架在了雪白的脖子上。
許寒方才的話,隻不過是嚇唬她而已,這少婦自也很配合的中招。
耳聽她自稱“姚惠”,倒是個好名字,想了想馮斌斌也有四十多歲,也不知道這是他老婆還是女兒。
看看眼前這姚惠,年輕貌美,再想想馮斌斌那中年大叔的樣子,許寒心中不禁感慨,馮斌斌這老牛當真吃了口好嫩草。
“刷”的一聲,許寒收了刀,沒再理會馬車中要自殺的姚惠。
旁邊程平道“將軍,我看這女人剛烈的緊,要不讓末將派人敲暈了她,奪了她的匕首,免得她真自殺。”
“放心吧,她絕不會自殺。”許寒頭頭也不回的說道,隻要自己不施強迫,料她也沒那個自殺的膽量。
驅馬而過,許寒來到了另一輛馬車前。
馬車因為激戰的原因已經毀壞了大半,殘存的車廂內,一位如精雕玉琢的少女,正惶惶不安的縮在車廂一角。
眼前這一美少女,又是誰?
同樣是一位絕色,最令人驚奇的是,這少女的肌膚雪白如嬰,當真如玉人一般。
同姚惠的故作淡定不同,這少女的畏懼全都寫在了臉上,那柔弱的身子也顫抖不停,仿佛一隻受驚的羔羊,生怕被許寒吃掉一般。
“你叫什麼名字?”許寒詢問出聲。
那女子身子震了一震,顫聲低低答道“我,我叫馮冬靈……”
顫音的自稱,與姚惠的剛烈高傲全然不同,這讓許寒聽著就舒服了很多,這才像個大家閨秀的古代人嘛。
許寒微微點頭,擺手道“來人呀,把這兩位送回虔陽,不可慢怠!”
號令下,程平便挑了百餘精銳,讓母女共乘一輛馬車,送往了虔陽前去。
那姚惠見得許寒沒有不軌行為,便將匕首收了,不再作聲,馮冬靈則鼓起勇氣,顫巍巍的從馬車上鑽出來,欲要換上母親那輛完好的馬車。
許寒見她動作不利索,手臂一伸便將她拎了起來,策馬轉身另一輛馬車。
“呀!”
被夾在臂彎下的馮冬靈,萬不料許寒會忽然如此,驚羞之意如潮水而生,隻是尚不及掙紮時,許寒卻已將她放在了馬車上。
那姚惠眼見許寒對女兒行此輕薄之舉,心中亦是驚怒,卻又不敢發作,隻得怒瞪著許寒,趕緊將窘羞中的女兒拉入馬車中,還攤開手來護著她,似乎生怕許寒想把馮冬靈怎麼樣似的。
許寒卻隻冷笑一聲,一揚馬鞭,率眾望安城方向而去。
車輪吱吱呀呀轉動起來,向著西南方向而去。
透過窗戶縫,馮冬靈眼瞟向安城方向,看著許寒那巍然身驅漸漸遠去。
“靈兒莫要擔心,夫君定會想方設法救我們的。”旁邊的姚惠緊緊握住女兒冰冷的手,語氣甚是堅定。
馮冬靈輕輕點了點小腦袋。
……
安城以東四十裡。
忽明忽暗的篝火不時劈剝作響,火堆旁,衣衫破損的馮斌斌默然而坐,手中燒黑了的木棍隨意的撥弄著火堆。
他的額頭上滿是血跡,眼睛微微的分開,嘴唇上的兩撇胡子仍沾著灰漬,臉上看似沒有任何的威嚴氣勢,卻流露著一種含而不露的氣勢。
沉默如水的表情下麵,卻是一顆滴血的心。
剛剛糾結起來的萬餘人馬,幾天之內就損失殆儘,心中不痛才怪。
“許寒,許寒——”馮斌斌心中默念著這個名字,暗暗的在咬牙。
忽聽遠處傳來一陣輕快的馬蹄聲,所有人的心頓時一緊,跟著就是此起彼伏的兵器出鞘聲。馮斌斌的神經也跟著一緊,心說難道許寒當真窮追不舍,竟然追到了這裡不成?
過不多時,聽得了望的斥候興奮的大叫“是秦穹將軍和秦冕將軍!”
馮斌斌懸掛著的心方始放鬆,眉宇間還流露出幾分欣喜,他當即一躍而起,丟下手中的燒火棍,向著馬蹄聲方向奔去。
火光映照下,數騎飛奔而近,當先者,自是一身浴血的秦穹和秦冕。
二人麵帶愧色,勒馬於前,滾鞍下馬,望著馮斌斌垂首便拜。
秦穹口中愧然道“屬下無能,致使夫人和小姐陷於許寒那賊之手,請恩公責罰!”
聽聞此言,馮斌斌的眉頭暗暗一凝,眼眸中瞬間浮現一絲陰霾,不過那陰霾一閃即逝,馮斌斌旋即將張趙二人扶起。
“兄弟如手足,妻女如衣服,家眷雖被陷,料那許寒也不會謀害,隻要秦穹和秦冕你二兄弟無事,我就安慰了。”
秦穹又是感動,又是愧疚,虎目中不禁湧出熱淚。
秦冕則垂首而立,麵色黯然。
旁邊季凡起歎道“這一戰皆是我等不利,使恩公損兵失地,眼下安城已失,南部不可久留,下一步不知兄恩公打算如何?”
馮斌斌也不是頭一次麵臨山窮水儘的境地,他的心情很快就平伏下來,思索著下一步的方略。
左右諸如胡昆等大多數人建議,還是先回李帝那裡,然後再圖打算。
馮斌斌沉默了許久,眉宇間漸露決意,騰的一下便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