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齊王!
地道中的唐墨,強壓著自己高大的身軀,在狹窄的地道中緩緩前行。
他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隻知要不斷的前行。
整個地道中,耳中所能聽到的,隻有此起彼伏,沉重的呼吸聲。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抵達了地道的儘道,在此處,地道分為了三道岔路,分設了三個突出點,為的就是確保至少有一處不會挖到弈軍的營帳底下。
唐墨回頭作了個手勢,身後的部卒兵分三路,分彆進入了三處岔道。
唐墨選擇了中央那麼,他來到地道底下,親手動手,輕輕的向上掘去。
儘管根據估算,地道距離地麵不足數尺,但為了儘量不製造出響聲,他不得不極力的放緩動作,以期發出最小的噪音。
幾尺之地,唐墨幾乎用了一個時辰才挖完。
當那一小片洞口露現出時,唐墨和地道中其他的將士的心,一瞬間就提到了嗓子眼。
沒有人能確定洞口會開在那裡,也許是無人處,也許正好在李厲的大帳底下也有可能,這還要憑運氣。
洞口外一片安靜,聽不見腳步聲,也聽不見士兵打呼嚕的聲音。
眾人的懸著的心放了下來,確定了洞口處無人時,唐墨便加快了速度,迅速的把洞口擴開。
然後,他手執雙戟,第一個爬出了洞口。
警覺而迅速的環看一眼四周,唐墨緊繃的臉上,竟以湧現出難以壓抑的驚喜。
“他娘的,老子的運氣也太好了,竟然挖到了弈軍的屯糧場!”
興奮難當的唐墨,招呼著其餘士卒趕緊上來,片刻間,幾百號突擊隊勇氣便儘數潛入了弈軍營內。
四周依舊一片安靜,沒有任何人發現他們的存在。
唐墨環看一眼四周,低喝一聲“還愣著做什麼,給老子放火,燒他娘的!”
號令下,幾百健兒便分做數隊,四下放起火來。
火光熊熊而起,直衝天際。
城頭上正自品酒的許寒,心中其實也暗暗在焦慮。
儘管他設計好了此計,但這地道到底能挖到哪裡,他卻未能有精確的計算。
許寒很清楚,這條計策雖妙,但卻並非能夠百分之百的成功。
他還需要一點點運氣。
“將軍,快看,弈軍大營起了!”身邊的程平突然興奮的大叫。
許寒心頭一振,騰的一個便跳了起來。
幾步衝到城垛邊,舉目遠望,果然見袁營側後方,大火衝天驟起。
“果然天助我也,哈哈——”
許寒興奮得狂笑,轉身拎起大刀,疾步如飛般下得城頭。
翻身上馬時,眾將士氣的精神已抖擻起來,他們似乎已從許寒臉上,看到了戰鬥將起的信號。
“打開城門,拉起吊橋!”許寒大聲喝令。
申城東門吱呀呀的緩緩開啟,高懸的吊橋也徐徐放下。
穿過城門遠望,袁營方向的大火已更加熊熊。
那熊熊的烈火,瞬間讓許家將士們的鬥誌燃燒起來。
儘管他們不知道為何敵營會突然起火,但他們卻深信,這必是他們的許將軍的妙計。
今晚,許將軍將再次帶領他們走向勝利!
許寒身披黑甲,手提大刀,撥馬橫於城門前,火光映照著他的身軀,巍巍竟如神將一般。
他刀鋒似的眼光,掃視著眾將士,揮高聲叫道“將士們,今夜是咱們揚威天下的時刻,是漢子的,隨本將殺出城去,殺儘敵寇!”
“殺!”
“殺!”
震天的殺氣,如怒濤般驟起來。
許寒猛然轉身,縱馬揮刀,如黑色的閃電般衝出城門。
五百鐵浮屠,更似洶湧的鋼鐵洪流,呼嘯而出,鐵蹄如飛,向著袁營滾滾碾去。
。
夜已深。
弈軍,中軍帳。
弈國太子李厲,正與薑堯煮酒對飲。
“林翱擅自退兵的消息,我已飛馬派人去向陛下密報,太子殿下你的那口惡氣,相信不久後就能出了。”
薑堯捋著短須,一臉的暗自得意。
李厲麵露欣喜,舉杯道“先生這條一石二鳥之計果然是妙,我敬先生!”
薑堯嗬嗬的笑著,舉杯飲儘。
“我看今日許寒那廝也損兵不少,不如我明日就儘起大軍,一舉攻破申城,殺了許寒報仇血雪恨。”李厲抹去嘴角酒漬,咬牙切齒道。
薑堯卻道“許寒此賊自然是要殺的,不過太子殿下也不必急於一時,還是明日再令林翱強攻,待多消耗些許寒兵馬,太子殿下發兵也不遲。”
李厲點了點頭,深以為然,哈哈笑道“先生說得是,來,咱們喝。”
大帳之中,氣氛正酣。
正當李厲喝得興致漸濃時,忽聽得帳外起了鼓噪聲,似有軍士喧囂慌叫。
李厲心生狐疑,正待派人去查看時,卻有軍士急匆匆而入,驚慌叫道“稟太子殿下,我軍糧場被燒,起了大火。”
“什麼!”
李厲大吃一驚,急是衝出帳來,果然後營積糧方向火光衝天,仿佛一瞬之間,幾萬斛糧食儘皆被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