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顧瀾之想明白皇帝為什麼在這個時候看向自己，皇帝的聲音就又響了起來。
“大皇子、四皇子奪去皇子身份，去皇家姓氏，貶為庶民，關入大獄，家眷亦如此。”
皇帝的聲音很平靜，沒有任何的起伏，就好像他處置的這兩個人不是他的兒子一般。
四皇子聽到皇帝的處置，先是閉了閉眼，後又笑了起來，而且笑聲越來越大。
跪在他身邊一直沒有任何反應的大皇子，卻在這個時候也跟著四皇子一起笑了起來，笑的聲音比四皇子還大。
顧瀾之看著笑的異常開心的大皇子，歪了歪頭，他覺得這大皇子笑的好像……有點兒不正常。
就像顧瀾之想的那樣，大皇子不僅笑的不太正常，他還開心的拍起了巴掌。
“啪啪啪”的拍巴掌聲兒在配合著大皇子如稚兒般“咯咯咯”的笑聲，不僅顧瀾之覺得有問題，其他的官員也都小聲兒的議論了起來。
這場景透著說不出來的詭異。
仍然坐在椅子上的皇帝也看出了問題，他皺著眉一直看著笑得停不下來的大皇子。
“咯咯咯咯咯……我是皇帝！我要登基了！咯咯咯……
我可是皇長子，我就要登基了……你們都快點兒來跪我啊……你們都過來跪下啊！
我給你們封官……我是皇帝……我給你們封大官，你們都要效忠於我……咯咯咯……”
聽著大皇子嘴裡這斷斷續續的囈語，所有人心裡都在猜想，這大皇子怕不是瘋了吧。
皇帝的眉頭皺的更深了，一直盯著大皇子看，企圖能看出點兒什麼來。
顧瀾之也微微歪著頭，看著大皇子所有的動作。
“父皇父皇……你是要傳位給我的，對嗎？我要當皇帝，父皇你得把皇位傳給我。”
大皇子手腳並用的爬到了皇帝的腳前，雙手抓著皇帝的小腿，滿眼都是笑的看著皇帝，等著皇帝給自己答案。
顧瀾之這是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各皇子對皇位是有著怎樣的執著。
哪怕大皇子現在糊塗了，他都還是在想著要成為皇帝。
當然，顧瀾之並沒有馬上就下結論，大皇子是不是真的瘋了，還是在裝瘋給自己留活路。
按正常來說跟後妃苟合，還被這麼多的人圍觀了，大皇子跟四皇子是必死無疑的了。
但最後到底是被賜死還是終身監禁，也就在皇帝的一念之間罷了。
皇帝心軟一下，大皇子跟四皇子就能活，心硬一下，大皇子跟四皇子就是個死。
大皇子在這個時候瘋了，皇帝應該會看在大皇子已經瘋了的份兒上留兩人一命。
很多的朝臣也都是這樣想的。
顧瀾之用精神力感知了一下大皇子的狀態，他發現，大皇子好像是真的不太正常了。
大皇子從出生就一直心心念念的要登上皇位，活了多久就為皇位努力了多久。
現在他這麼多年的努力一朝儘散，打擊太大了一時接受不了，心裡防線又比較脆弱，又或者是受之前的藥性影響，心神徹底失守變成了個瘋子，也是可以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