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
永樂宮內,李承乾親自提著兩個食盒走了進來。
看著臉上明顯帶著些許興奮的李承乾,陳牧雙眼閃爍,看來李世民已經交代了他什麼。
果不其然,李承乾進來之後便直接開口招呼道:“陳兄,以後高明多有麻煩之處,還請陳兄莫要厭煩才是。”
說話間,他更是親自打開了食盒,將裡麵準備好的飯食拿了出來,同時還拿出了一壺清酒,看著上麵的熱氣,明顯是剛剛溫好的。
陳牧哭笑不得的走了過去,幫著他將東西放好,道:“看來陛下已經和太子說過了。”
李承乾點點頭:“不錯,父皇已經和高明說過了,不過你我之間卻無需如此,陳兄癡長幾歲,卻又鐘情於阿妹,所以你我之間呼稱表字即可。”
“……”此話一出,陳牧的嘴角忽的抽了一下:“抱歉,未來已經沒有了表字的說法,隻有一個名字,太子……高明樂意的話喊一聲陳牧便可……”
說到這裡,他稍作停頓,而後繼續:“勞煩高明親自送飯食,有心了。”
李承乾微微怔神,而後笑著應了一聲:“那就陳兄吧,東宮簡陋,沒什麼拿得出手的吃食,和陳兄讓阿妹帶回來的沒得比,陳兄將就一下。”
兩人客氣了一番便各自落座,李承乾先是給兩人斟滿一杯酒,便迫不及待的開口道:“陳兄是如何勸說父皇的?可否與高明言明?”
陳牧端著酒杯的手頓了一下,然後搖頭:“有些事情還是不知道的好,你隻需要知道,以後陛下的心思會儘可能的全部放在你那裡就行了。”
儘管心底依然好奇的不行,不過李承乾也不是那種喜歡打破砂鍋問到底的人,最起碼現在的他不是。
因此,他雖然沒有得到答案,但依然灑脫的笑了出來:“陳兄所言甚是,畢竟人生難得糊塗,那還是說說陳兄為何會讓高明過來吧,可是有什麼提點高明的地方?”
陳牧輕笑搖頭:“提點說不上,隻是說說知心話吧!”
……
就在陳牧和李承乾暢飲歡聊的時候,甘露殿。
李世民將長孫無忌,房玄齡,魏征,程咬金,尉遲恭和李靖等人全部叫了過來。
這幾位都是李世民創業時的左膀右臂,如今也是整個大唐的運行者。
隻是在將幾人全部叫過來之後,李世民卻陷入了沉默之中,除了讓內侍給幾人安排了座椅後,便一言不發的低頭沉思。
他的反常反應,也讓長孫無忌等人一頭霧水,麵麵相覷中思慮著這麼晚皇帝喊他們過來的目的。
如此足足盞茶的時間過去,李世民才重重的呼出口濁氣,道:“今天讓你們過來也沒有彆的事情,隻是想給你們加點兒擔子,輔機,你以後除了現有官職外,再加個太子少師吧。
玄成,你以後也擔個太子少傅吧,還有玄齡,太子太師的位置非你莫屬,咬金和尉遲,你們兩個以後多加個東宮衛率的職務,李卿,太子軍事上的事情,以後還要勞煩李卿多用心……”
隨著李世民的不斷開口,長孫無忌等人心底的震驚也愈發的劇烈,他們怎麼也沒想到,皇上竟然會突然之間將整個東宮的屬官換了個遍。
但隨後他們便猛然驚醒,明白了李世民這麼做的目的。
將整個朝堂上的中樞大臣,一股腦的全部塞進東宮,如此巨大的動作,足以將所有擁有著歪心思的人全部打醒。
尤其是李靖的加入,更是直接讓李承乾這個太子掌握了大唐半成以上的軍權,在這樣的情況下,李承乾就算是造反,估計也有著不小的勝算。
當然,前提是李承乾必須能折服他們這些人。
可不管如何,李世民的舉動都無疑是在告訴他們,太子的位置固若金湯,聯想到如今朝堂上逐漸開始增加的越王黨,長孫無忌等人隱隱間好像發現了什麼。
半炷香後,李世民拿過內侍記錄的聖旨,直接拿起玉璽蓋了上去,明發中旨,將這件事情徹底確定了下來。
隻是長孫無忌等人卻從東宮新的屬官當中看到了一個很是陌生的名字——陳牧。
一時間,眾人再次麵麵相覷,然後齊刷刷的將目光看向了李世民,魏征更是直接頭鐵的開口道:“陛下,我等的任命無話可說,但這陳牧……可是有何功績,竟然能夠直接擔任東宮詹事的位置?還請陛下解惑!”
李世民不置可否的嗯了一聲:“這個人很特殊,土豆等糧種是他給的,世界輿圖也是他帶來的,甚至上麵的信息也全部是他整理出來的,但關於此人的身份是否要告知你們,朕還要思慮幾分,所以玄成,這個時候你就不要問了,可好?!”
魏征雙眼閃爍,關於這段時間大唐突然多出來的東西他當然是知道的,甚至還參與了針對倭國和占城那邊的戰事研討,所以,當李世民說出了陳牧的功績後,他隻是稍稍的震驚了一下,便退了回去。
不過房玄齡卻忽然道:“陛下,此次如此大的動作,是否要在明日的朝會上商議之後再明發中旨?以免引起朝堂震動?”
話音落地,長孫無忌這個李承乾的親舅舅也站了出來:“不錯,此次陛下直接換掉了東宮的所有屬官,必然會觸動不少人的神經,還是三思較好。”
李世民雙眼閃爍,起身霸氣道:“不用了,旨意直接下發,另,命越王一月內前往封地就藩,不得延誤!”
轟……
如果說前麵的屬官調動隻是一個信號的話,那麼李世民讓李泰就藩就等於是直接將所有事情全部擺在了明麵上,長孫無忌等人心神忐忑的相互對視,完全不敢想這道旨意發出去之後,那些越王黨會是什麼反應。
最主要的是,越王會是個什麼反應?!
就在眾人心神劇震的時候,永樂宮內,陳牧也送走了李承乾。
隻是當他準備回去休息的時候,玲瓏卻忽的端了一盆水進來,道:“郎君,該洗漱入寢了。”
陳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