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月事帶哪來的?你去街上現買的不成?居然要這麼久?府裡怎麼能沒有婢女呢?這宅子,就不是給我住的!”
“街上哪有這東西買!我去庫房裡,扯了布條,現做的!”
“你做的?”沈多芙錯愕。
“這有何難?”許羨烤熱了手,鑽入被窩,掌心撫上她的下腹,笑道,“不冰了!娘子若覺得好用,明月再給你多做幾條!”
“......”沈多芙。
被他輕攬入懷,靠在他的胸口,聞著熟悉的味道,她忽然眼眶有些熱。
什麼時候開始,許羨身上的味道,會讓她覺得熟悉,感到安心了?
“今夜若是還在天牢裡,我真的要哭死了!”
也不知道沈多芙是不是故意的,許羨被她的哭腔刺了一下,內心十分愧疚,他解釋道:“不是誰都可以像厲王一樣,貿然去天牢撈人,尤其是我!”
話雖如此,王府都攻了,還怕個天牢嗎?
漫漫長夜,讓她在天牢裡受苦,他也很是煎熬,一顆心像被剝了皮,放在滾水裡煮。
他就想讓她服個軟,求一求他,甚至不必開口求,喚一聲夫君,哪怕刀山火海,他也是要去見她的。
可她寧願求厲王,也不求他。
“我知道。”沈多芙當然明白,許羨如今還沒到支手遮天的地步,他真正獨攬大權,是在厲王死後。
誰能想到厲王悉心培養許羨,卻養出了一頭會反噬的猛虎。
“深夜入宮,本就不易,耽誤了些時間,但事要做得漂亮,讓你不至於初入上京,就受人詬病,我求了皇上的旨意,還要求太後的。”
許羨去的時候,蕭星朝還跪在太後宮中。
為了誰,不言而喻。
“上京路上,太後派鳳翔衛殺我,幸好衛將軍路過救了我!”沈多芙仰著頭,試圖對上他的眼。
“彆怕。”許羨輕吻她的額頭,嗓音低沉道,“進了上京,在我身邊,她就不敢了!”
“太後啊,有什麼不敢的?”
“如果是前幾年,太後的鳳翔衛自然可以橫行霸道,但是今時不同往日了,厲王對太後越發不滿,皇上羽翼漸豐,他們早已勢同水火。若是無故對你反難,我不會坐視不理,太後沒這麼蠢!”
話音未落,他輕輕吻住她的唇瓣。
許羨終究是忍不住,分開太久,都忘了她是個什麼味道。
沈多芙被他吻得暈頭轉向,轉頭避開,不死心的繼續問:“我不懂,我遠在西塘,從未來過上京,究竟怎麼惹到太後?”
“皇上日日喝你二叔送進來的茶,太後生疑,喝過以後平平無奇,蕭若晴一聽這茶與你沈家商行有關,便開始上吐下瀉。太後趁機要求徹查,一查就查到溫家行賄內務府,拿住了溫兆陽,就拿住了皇上的命脈,他急了,不管不顧的胡鬨,索性就將沈家商行先拉出來查……”
後麵的事,不必說,也懂了。
這段時日,沈家商行在造勢,鋪子賣的東西,賣價卻比供給皇室的低了幾倍。
皇家就算缺錢,為了天家臉麵,也不會怎麼樣,偏偏一查又跟厲王掛上了關係,這一下,幾方運作,事就鬨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