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
“她沒提我?”許羨不敢置信,以至於聲音都提了幾度。
淮州一彆,他知道她認命了,不會再要求和離,可數月未見,西塘出了那麼多事,她一封書信也無。
他冷著她,她倒泰然處之。
兩個人名義上是夫妻,卻各過各的。
“提倒是提了……”罵你是害人精,也不知算不算提?
沈忠低著頭,反正是不敢講。
許羨等得不耐煩,沉聲問:“提我什麼了?”
“最近雪大,讓您彆出門,當心身子。”沈忠隨口胡謅。
“真的?”許羨神色稍霽,又本能的不信。
“您信就是真的。”
“……”許羨。
下一秒,沈忠被踹飛出馬車。
“就讓她關著!吃點苦頭!”許羨嗬斥一聲,“回府!”
無憂無慮慢悠悠的駕馬車,準備離開。
一旁的沈忠拍了拍身上的雪,念叨了一句:“好冷啊!沒想到天牢裡比這外頭還冷!少夫人屬實是要吃不少苦頭!”
無憂無慮刻意放慢的動作,直接停了。
無憂問沈忠:“沈忠,你說西塘冷還是上京冷?”
“西塘哪有這麼冷哪!我當初剛來上京的時候,水土不服,病了一個月!姑娘真是可憐,老爺在的話,哪舍得?”
這句話,幾乎算是踢到許羨逆鱗。
都成婚了,誰還敢當著許羨的麵,稱呼沈多芙姑娘?!
無憂無慮瞪向沈忠,示意他不要再說了。
萬幸,許羨並沒有什麼動靜。
沈忠心裡到底還是有些氣不順。
根本沒想到許羨去一趟西塘,居然就把沈多芙給娶了!
這不是趁人之危?!
那可是老爺捧在手心裡的明珠。
沈忠常年在上京,不算從小看著沈多芙長大,但常常聽老爺談及女兒趣事。
無論外頭怎麼評判,自家的女兒,那都是好的,根本沒有配不上的男人。
許羨偽裝得極好,誰都以為他要當三世的和尚,好羽化成仙。
如今看來,一切有跡可循。
當年許羨初入官場,在翰林院任職,一向兩耳不聞窗外事,卻在聽到老爺說起要回去給女兒辦及笄禮時,狀似無意問了句:“十五了,該定親了?”
“沒呢!我和她娘舍不得,再多留兩年!”老爺回。
許羨但笑不語。
沈忠現在才恍然驚覺,許羨當時那個笑就很耐人尋味。
許羨這樣無情無欲的一個人,無緣無故,怎會關心一個素未謀麵的姑娘定沒定親?
事已至此,嫁都嫁了,還能如何。
娶了就要好好待人家呀!
滿上京去問問,誰家媳婦被關在大牢裡,丈夫不急吼吼的想法子去救人,反倒等著媳婦開口來求再救?
以許羨今時今日的地位,就是衝進天牢裡將人撈出來,也不會有什麼承受不了的後果。
“入宮。”許羨輕歎一聲。
無憂無慮得了令,這回,馬車駕得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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