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不是呢?”沈多芙自嘲的笑道。
“少夫人,我先去洗洗!”溫桃緩緩從沈多芙的懷裡起身,獨自朝水邊走去。
因為人多,溫桃走到稍遠的地方,避著人用帕子洗著臉上的血漬,河水很冰,她的臉和手都被凍麻了。
身旁有細碎的聲響傳來,還有一股怪味。
溫桃側眸看了一眼,見是一匹通體烏黑的高頭大馬,在她下遊,正低頭舔著她洗下的血水。
在她看向它時,它嗤著牙,不悅的朝她嘶吼一聲。
黑夜下,那戰馬眼神淩厲,麵目醜陋。
仿佛能張嘴吃人一般。
“啊!”溫桃嚇得跌坐在地。
“天蓬!回來!!”衛東吹了一記口哨。
那名喚天蓬的戰馬許是不樂意回去,又不得不聽主人號令,先是往水下一個蹦躂,甩了甩身上的水,轉身才上岸,跑回去。
霎時,河岸邊水花四濺。
餘下溫桃一人坐在河邊,從頭到腳被水淋濕透透的。
“不好意思啊,姑娘,這畜生在肅州野慣了,聞著血腥味就貿然過來,不懂規矩!”衛東上前,笑著道歉。
溫桃吐了一口水,回眸輕笑:“衛將軍,我沒事。”
衛東愣了一下,方才溫桃一臉血,藏在沈多芙懷中,沒瞧出什麼來。
眼下洗乾淨了,這一回眸,翦水秋瞳,容顏絕麗。
真是美極了,可與夜空中的圓月爭輝。
大抵是他的目光太放肆,冒犯到了她,溫桃低著頭,快步逃開。
這一下,那邊乾活的騎兵全愣住了,鍋裡的粥糊味都飄出來,也未有人察覺。
“你去洗臉還是洗澡?”沈多芙見溫桃一身濕,不由皺眉問。
“……”溫桃抿唇不語,總不能當眾說被一頭畜生欺負了。
沈多芙隻能拉著溫桃,走入剛剛才搭起來的營帳之中。
“粥!就這麼點米糧,敢給老子浪費,你他娘的想死是不是?”衛東一掌拍在了那煮粥的騎兵腦門上。
“將軍,糊的我吃,不浪費!”騎兵趕忙攪著粥,一邊還嘿嘿笑道,“我原以為許少夫人已經夠美了,沒成想她身邊的丫鬟也這般美!”
“江南女子都長這般嗎?我也想去江南娶媳婦!”
“水靈靈的,跟仙女一樣。”
幾個騎兵湊在一起聊上天,話裡話外不是沈多芙,就是溫桃,還品頭論足上了?
衛東橫眉冷對,厲聲嗬斥:“都不想活了?離上京越來越近,再不懂規矩,保不齊有命來,就沒命回去了!”
“是!將軍!”
眾人噤了聲。
少頃,衛東走至營帳前,輕聲喚道:“許少夫人,溫姑娘,我們熬了粥,給你們送來了!”
沈多芙掀起一間門簾,往外看了一眼,就衛東一人端著兩碗粥,她客氣的笑道:“怎敢勞煩衛將軍做這種事?”
“這有什麼?”衛東不以為意的笑道,將兩碗粥遞到沈多芙的麵前。
“多謝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