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有心幫我,便不會有今日之禍了!”沈多芙笑意依舊,隻是唇角落了些澀然。
溫桃怔住。
“少夫人,你從未真的想過要放棄家主之位吧?”青尋問。
沈多芙但笑不語。
上輩子,哪怕她用儘手段當上家主,一心一意想壯大沈家,卻仍然有眾多人陽奉陰違,不遵她令,肆意妄為,把她累了個半死。
到死她都沒能進祠堂,受這家主上任儀式。
這一輩子,把沈家這口鍋砸了,他們才知道除了她,沒人能當家主。
鑼鼓聲起。
沈多芙挺直了脊梁,輕捏起裙擺,邁入祠堂大門。
簡單的儀式過後,天大亮起來。
內務府的管事公公領著兩名禁軍駕馬入城,聞訊而來,領著一輛囚車,在沈家祠堂門口大喊。
“內務府辦差,還請沈家家主出來,隨咱家走一趟!”
沈多芙走出來,見過禮後,便從善如流的坐進囚車裡。
這時,她才後知後覺,這囚車怎麼和上輩子許羨造反後,她被運回上京時坐的囚車一模一樣?
溫桃抱了一床被褥,跟著進來,將被褥蓋在沈多芙的身上。
“少夫人也知道我一直想去上京,無論如何我都要跟著你的!”
溫桃固執的坐在囚車裡不走,本就不大的囚車,坐了兩個人,變得有些擁擠。
沈多芙和囚車外的青尋對視一眼,在青尋焦灼的目光下,她扯出一抹不以為意的笑。
所幸時辰還早,街道兩旁的人並不多,零星的一兩個。
沈多芙坐在囚車裡,緩緩出城,她把臉埋進大氅的毛領裡,眉眼低垂,不與任何人交流。
出城後,她回頭瞥了一眼西塘城樓,僅僅一眼而已。
囚車並不好坐,上輩子一路從西塘到上京,顛得她渾身骨頭都散了。
城外的官道凹凸不平,坐在囚車裡,簡直比死還難受。
時至酉時,囚車停下,未入下一座城。
管事公公下馬,解了囚車的鎖,輕聲道:“沈家主,累了吧?下車歇一晚吧?”
“謝公公!”沈多芙和溫桃互相攙扶著下車。
兩人身上沒有任何刑具。
沈多芙站了一會,心頭漸生疑惑。
兩名禁衛軍去打水燒火,忙前忙後的準備晚上的吃食,管事公公非但從不為難她們,反倒客氣有禮,要什麼給什麼。
出城後,還塞了一把小匕首給她削果子皮用,果子吃完了,她不還匕首,管事公公也不過來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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