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三叔心神不寧的坐了一會,還是決定回商行去查賬,彆讓沈二叔私自挪用錢款。
兩個長輩一走,桌上坐著的人陸陸續續的也走了。
隻餘沈多芙一人獨自飲酒。
“大喜的日子,怎麼吵起來了?”史彥玉拎著酒壺過來,坐到沈多芙身側。
“沒什麼,商行裡的事!”沈多芙笑著,拿酒杯碰了碰史彥玉,“洞房花燭,快些回房,彆讓新娘子久等!”
史彥玉淡笑不語。
連飲幾杯,史彥玉的臉越喝越白,轉著手中的酒杯,喃喃道:“我去了上京。”
“……”沈多芙頓住,扭頭驚訝的睨著他。
“你知道她現在在乾什麼嗎?”史彥玉回望向她,兩眼猩紅。
“今天你成婚......彆說這些了!”
史彥玉垂眼笑。
沈多芙覺得,那笑很苦,她笑不出來。
“她住進了忠勇侯府,滿上京的人都知道她要爬周庭深的床,周庭深嚇得連家都不敢回!”史彥玉起身,笑得合不攏嘴,諷刺道,“表姑,你幫錯了她!你當初就不該去幫她,你應該讓她上周庭深的床!這樣她就得償所願了!”
最後一句話,史彥玉近乎吼出聲,猶不解氣,狠狠掀了桌子,菜肴倒了滿地,引來無數人的注目。
沈多芙獨自坐著,歎息一聲:“忘了吧!每個人選擇不一樣。”
這桌,終究還是被掀了,可惜了,她還沒吃飽。
“寧願做侯爵妾,不做平民妻。哪怕她家道中落,也是我配不上的女人!”史彥玉笑意儘收,喃喃道,“你說的沒錯,是我不自量力!”
“我沒說過這話!你彆什麼帽子都往我頭上扣!”沈多芙起身。
她一開口,史彥玉轉身就走,風風火火的,像頭莽撞的牛。
她揚聲問:“你乾嘛去?”
“洞房!”
“......”
接下去幾日,沈多芙常常能在大街上見到史彥玉和他的新婚妻子,小兩口形影不離,恩愛非常。
仿佛那晚是史彥玉對季懷瑜最後的懷念,他或許真的一夜間就將季懷瑜忘了個乾淨,又或許是將季懷瑜放到心底最深處。
這些,她不得而知。
但她明白了一件事,男人的喜愛原來如此淺薄,可以同時愛兩個女人,甚至更多,也可以說忘就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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