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想起來了,這段時日多虧姑娘照料,大恩銘記於心!”蕭星朝拱手作揖朝沈多芙行了一禮。
禮節周到,但又總含著一股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冷淡。
沈多芙似乎聽到了什麼碎裂的聲音,她感覺自己一片片的碎了,腦子裡不斷回想著方才當著蕭星朝的麵,同季懷瑜都胡說八道了些什麼?
蕭星朝等了片息,未見沈多芙有什麼話要說,斂目輕聲說:“告辭。”
說完,就……走了。
沈多芙雙手捂臉,蹲下身,她怎麼就沒想過他在逐漸好轉,終有一日要恢複記憶的,應當早些送回蕭府,如今這樣好尷尬。
倏地腳步聲靠近,她循聲望去。
隻見蕭星朝立在院裡,清冷的月光灑在他身上,興許燒還未退吧,臉上仍舊很紅,顯得他有些局促。
他說:“依著我對許羨的了解,他既然娶你,便不會輕易和離,姑娘還應早做打算!若有需要,我願意相助!”
“......”
說完,他再一次轉身走了,這一次沈多芙盯著他離開,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的背影看起來,像在倉慌逃竄。
沈多芙咬牙表示,合該逃離的,他估摸著一輩子不想再見到她了。
“多芙?星朝走了?”季懷瑜在裡屋伸長著脖子。
沈多芙瞪過去一眼:“你剛才是不是就是看到他醒了,才故意那麼問的?”
季懷瑜:“我哪知道你這麼沒把我們當外人,完璧這種事都拿出來說!到底是成了親的,與我們這種未出閣就是不一樣!”
“好你個季懷瑜,你取笑我,我不理你了!”沈多芙臊得慌,怒而起身離開。
夜深,巷口有人暗暗守著,見沈多芙離開,這才悄悄離去,一路急走,鑽入驛站。
驛站內,季懷保哭了一晚上,剛剛才睡下,孫耀被吵得滿頭包,煩透了,就算此刻孩他親娘爬上來告訴他,這是他親兒子,他都不喜歡。
“頭,都走了。”隨從進來稟報。
孫耀眉眼一挑:“上頭交待的事,趁早去辦吧,正巧這小子又吵著要姐姐,到時候,我順手收了算了!”
話落,想起季懷瑜那嬌滴滴的樣子,又心情甚好。
翌日,清晨。
沈多芙還在睡夢中,就被街道外的敲鑼聲吵醒。
青尋推開門,慌慌張張的走入:“少夫人,糟了!史家帶人去了季姑娘的院子,說是表少爺一夜未歸,他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無媒苟合,現在被抓了個正著,事情鬨大了,正押著人進史家祠堂呢!”
“什麼?”沈多芙瞠目,史彥玉都傷成那樣了,怎麼苟合?
錢氏到底想乾什麼?
這種事,全是一群婦孺打著正民風的名頭鬨事,隻要不傷及人命,衙門根本不管。
沈多芙思忖片刻,便迅速下榻,邊換衣衫,邊囑咐青尋:“你現在,馬上去繡坊,把姑娘婆子們都找來,告訴她們,工錢照算,越潑辣的賞錢越高!”
“是!”青尋急忙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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