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蕭若晴錯愕的看向蕭夫人,終是一言未語。
沈多芙不壞,那壞的就隻有她!
從小到大,蕭河總誇沈多芙,沈多芙這也好,那也好,要她多向沈多芙學習,沈多芙永遠沒有錯,錯的永遠是她!
蕭河待沈多芙就是格外不同!
如今,怎麼連母親也這樣?
腳步聲漸近,蕭若晴閉眼,斂去眸底的憤恨。
“怎麼?不忙著陪許大人上街,居然有空來我這?”蕭若晴臉上綻著春日般的笑意,迎上前去,往沈多芙和季懷瑜身後看了眼,沒人。
心裡再不爽,麵上也得裝得一派祥和,蕭若晴將二人到偏廳落座。
下人上了茶。
季懷瑜借著飲茶的間隙,與沈多芙對視一眼,這才開口:“若晴,今日來,是我們要同你辭行了!”
“你們?辭行?”蕭若晴微變了臉色,一頭霧水。
季懷瑜嗯了一聲,目光淒楚道:“家中突遭變故,我亦看透人情冷暖,幸好身邊還有你,還有多芙,不像有些人,捧高踩底,見我家失勢,便恨不得與我不相往來!此次去上京有多芙作伴,我也沒那麼害怕了!”
“去上京?你來辭什麼行?我也去上京啊!”蕭若晴懵了,眼皮直跳,直覺有什麼不好的事。
沈多芙啊了一聲,故作驚訝道:“蕭大人沒跟你說嗎?我夫君和周世子商議了一下,覺得我們此行是押著犯人進京受審,怕路上不安全,便決定不帶你了!”
聞言,蕭若晴呆住,滿眼都是不能接受。
“不可能!太後早就要我進京陪伴她,許羨和周世子帶著神策軍來,難道不是為了接我進京?”
“若晴,你在白日做什麼美夢呢?”季懷瑜抹了抹淚,道,“許大人扮作戲子來西塘,就是奉了皇命來暗查我爹,如今我爹下了大獄,太後正愁得焦頭爛額,生怕被牽連上,怎麼還顧得上你呢?”
沈多芙:“若晴,你從小在西塘長大,太後都沒見過你,你們蕭家養在京中的姑娘,終日都在太後跟前陪著,若太後真的那般看重你,早就找人接你進京了,怎會等到現在?”
“多芙,你彆這樣說!”季懷瑜側身,與沈多芙雙手交握在一起,“其實太後待若晴真的很好,隻是蕭家姑娘多,難免會有些疏忽,她當然不如你日子過得舒坦!說來說去,還是你好,替我向許大人求情,他許諾會幫我保住季家婦孺,我真的不知如何回報才好!”
“對於如今的我而言,這隻是舉手之勞,你彆太放心上!等到了上京,你再多勸勸你爹,讓他將功補過,到皇上麵前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清楚,興許還能落個輕判。”
沈多芙的話,讓蕭若晴心中警鈴大作。
皇上要親政,太後麵上同意,但始終不肯放權,太後指定蕭家的姑娘入宮為後,皇上必是滿心不願意,尤其素未謀麵的她。
皇上身邊美人如雲,絕對不像孟景程那般好唬弄。
前路本就坎坷,按沈多芙的意思,是想讓季九舟上京投靠皇上,對付太後。
如果季九舟反水,矛頭指向太後,那蕭家和太後肯定脫不了乾係,屆時正中皇上下懷,隻怕皇後除了姓蕭的,誰都能當。
她當皇後的勝算,真是越來越緲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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