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怎麼敢說?你畢竟和他成婚了,就是他的人了!都是潑出去的水了,我哪好意思再要回來?”孟氏懊惱的歎氣,“我養你這麼大,就沒指望過你能嫁進什麼高門大戶裡頭去,所以從小到大都縱著你,凡事都由著你開心就好,日後去婆家可不能再這樣了!”
“我不去上京!”沈多芙快哭了,“我舍不得娘啊!”
孟氏難過的拭著淚:“我何曾舍得你?不過我替你打聽過了,許家雖然門第高,但是勝在家裡人丁不旺,許閣老年紀大了,德高望重,下麵就一個許夫人和未出閣的許姑娘,他又是個過繼的,年紀輕輕便官拜三品,想必家裡人不敢為難你,滿京再尋不到這麼清閒自在的婆家了!”
“……”
聽這話,沈多芙就知道母親不會幫她了。
在世人眼中,以她這樣的家世,嫁給許羨做正室,那真是天上掉餡餅的大好事。
母親想必也是這麼認為。
可是於她而言,同許羨一起,無異於一塊鮮肉掉進深山狼窩。
重活一世,不是為了換個男人,再提心吊膽的過一輩子。
她想舒舒服服,自由自在的遠離紛爭。
用晚飯時,除了季懷瑜,主客俱在。
小飯桌坐的滿滿當當,蕭星朝坐在孟氏和沈多芙中間,左邊一口一個姥姥,右邊一口一個娘親。
又是撒嬌又是賣萌,還能抽空對著許羨和周庭深做鬼臉。
周庭深看得心發慌,一口飯都吃不下,對許羨說:“這是蕭星朝?他被什麼邪物奪舍了吧?我出錢,找個道士來驅驅邪吧!”
許羨沉著臉,不說話。
他情願自己瞎了。
沈多芙居然敢把蕭星朝撿回來?!
“我們三人一同出京,你成婚,他傻了,我黑了,全都沒個人樣!這把虧大了!”周庭深不敢置信,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把自己扇醒。
“……”沈多芙居然敢把蕭星朝撿回來?!
許羨下顎緊繃,根本聽不進周庭深說了什麼,眼裡隻看得見沈家母女二人圍著蕭星朝轉,像兩顆星星圍著月亮,那叫一個噓寒問暖,細心周到。
蕭星朝吃了一口紅燒肉,汁水濺在嘴角,沈多芙帕子不離手,順手就替他擦了!
擦了?
沈多芙替蕭星朝擦嘴?!
那潔白的帕子,臟了!
孟氏開心的好似病去如抽絲,沈多芙那慈愛的眼神,仿佛真把蕭星朝當兒子了?
這畸形的祖孫三代……令人發指。
許羨胸口堵著一口陳年老血,快看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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