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不上謝!都是奉皇命行事!”
“末將這就去安排一下,隨大人入城!”孫總兵明白了,是皇上要殺季九舟,不能再讓季九舟活著回京。
許羨揮了揮手,孫總兵便麵露笑意的退下。
見沈多芙垂著腦袋,兩頰鼓著,許羨笑意盈盈的伸手捏了下她的臉,調侃道:“就算火鍋不合口味,也沒必要氣成蛤蟆吧?”
“小人不敢啊,許大人!”
打死沈多芙都不信,方才這一通談話,許羨會當著蕭河的麵跟孫總兵談?
“我帶你出城,也是想讓你看清楚,不是所有壞事都是我做的!不要什麼屎盆子都往我頭上扣!”許羨正了神色。
“貪汙的賬冊入京,隻是一個引子,他們積怨已久,你隻需要將水攪渾,散布一些挑撥離間的消息,他們就敢自相殘殺給你看!”沈多芙不信。
這幾天雨那麼大,許羨天天有收不完的鴿子,消息滿天飛,他會不參與禹州之禍?
最輕,也是他任由禍亂鬨大,而選擇不作為,袖手旁觀。
因為周遭府兵很多,離得很近,沈多芙湊到許羨跟前,聲音壓得很低。
“這樣不好嗎?”許羨有些生氣,眉宇輕蹙,“季九舟背後是太後,前幾回禹州爆出貪腐,太後次次力保,季九舟隨便尋個替死鬼就翻篇了!所以越來越膽大,越來越過分,兩江這地界,季九舟都快成土皇帝了!”
“可是季九舟沒料到,自己一手扶起來的下一個替死鬼是個狠角色,不願意替他去死!他們如今已然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境地,否則孫總兵也不會不顧一切,把事鬨得這麼大,追殺到西塘來!”
許羨越說越大聲,絲毫不顧周遭府兵冷凝的神色。
“事情已然鬨大,就得把罪定死,季九舟不能死在禹州,卻可以死在西塘。所以孫總兵本就是為了殺季九舟而來。我不過遞了個梯子。”
沈多芙臉都白了,想捂住他的嘴,讓他彆說,他不肯,仿佛非要說給所有人聽似的。
孫總兵也懵了,在不遠處躊躇著,不知該不該過去。
“夜深了,折騰一夜我很累,該回去睡覺了!”許羨拉著沈多芙,起身離開。
草棚旁的府兵見狀,迫不及待的跟上,嘩啦啦的一隊人馬,孫總兵反倒跟在最後。
“夠了!你們哪個營的?都彆入城,就在城外守著!”孫總兵帶了一隊親兵趕上,拍了下走在最前頭的兵頭。
那兵頭生得俊秀,側眸桀驁不馴的看了孫總兵一眼,抖掉孫總兵的手。
“放肆!”
被底下的兵頭吼了一聲,孫總兵算是人生第一回,一時沒反應過來,愣了一下。
隨即覺得有必要在許羨麵前表現一下,自己在禹州府兵中,有著說一不二的地位。
“哪來的新兵蛋子?跟個二愣子一樣,懂不懂規矩?你叫什麼名字?報上來?回去領軍棍!”孫總兵凶狠的說,抬手拍向兵頭的帽子,被對方格擋住。
那兵頭抬起腿,一腳就將孫總兵踹飛。
孫總兵的親兵見狀,立刻反擊,雙方打鬥起來,許羨帶著沈多芙後退幾步,以免被殃及無辜。
雙方實力太過懸殊,孫總兵很快被打得鼻青臉腫,押著跪在地上,麵朝著許羨。
“許大人,饒命!”孫總兵眼睛被打得睜不開,血淋淋的張著嘴。
沈多芙略感不適,彆過頭,卻聽見許羨冷冷的說:“忘了介紹了,這位是忠勇侯世子周庭深,在你手底下待了一個多月,曬黑了不少,不太高興,你怎麼還惹他呢?!他本來人稱玉麵將軍,俊得很,現在太醜了,看一眼都倒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