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沈多芙哧溜一下,掠過他,往內室走去。
許羨深吸一口氣,大步踏出屋子,深夜的風拂來,散去一些燥熱。
“孟景程還活著吧?”許羨壓低聲音問。
無憂無慮對視一眼,恍然道:“這就去處理。”
“不!去悄悄放了。”
“???”無憂無慮瞪大了眼睛,以為自己聽錯了。
“再放出消息,孟景程的母親死於我之手。”
“!!!”無憂無慮傻眼,許羨深諳借刀殺人之法,能撇多乾淨就撇多乾淨,從不往自己身上攬責。
“不是大人,我們沒乾那事!你現在怎麼什麼屎,都往自己身上擦?”
無慮嘴比腦子快,惹來許羨一個眼神飛刀,立刻住了嘴。
屋內腳步聲靠近,無憂無慮不理解卻忠誠聽話,頷首退下。
房門打開,沈多芙走出來,隻瞧見無憂無慮匆忙離去的身影,她疑惑的問:“這麼晚了,他們不同我們一起出門?”
許羨不答,目光幽幽的落在她脖頸處,一枚鮮紅的吻痕印在雪白的肌膚上,引人遐想。
“怎麼了?”沈多芙後知後覺,因為出門急,沒有來得及照鏡子,難不成自己哪裡沒弄好?
順著他的目光,伸手撫上,打算再整一整衣襟。
“沒什麼!”許羨抓住她的手,快步往外走,嘴角微揚,眼底閃著異樣的光芒。
西塘府衙內,燈火通明,衙役匆匆忙忙的進進出出,每人手中端著一籠一籠剛出爐的白麵饅頭。
“蕭若晴還在做饅頭?”沈多芙忍不住驚歎出聲。
路過的衙役端著饅頭,苦不堪言道:“是啊!那些人跟餓死鬼一樣,根本喂不飽!也就蕭姑娘心善,好像不把流民喂得白白胖胖,她心裡都過意不去似的?”
“當真是心善啊!”沈多芙冷笑,看向許羨。
許羨被她盯看的莫名其妙,回她一眼,卻被她脖子上的紅痕取悅了,笑回:“心善過頭就是沽名釣譽!娘子若是想做善事,扔點銀子就可以!他們沒餓多久,饅頭可比不過銀子。”
沈多芙:“……”
轉眼間走到府衙議事堂。
“我如今還是兩江總督,有權調令兩江境內各府兵權!現在聽我號令,即刻殺了城外的反賊!”
季九舟拍桌子怒吼聲,傳到幾重門外。
“稍安勿躁啊!季總督!兩邊人馬懸殊太大了,沒有勝算!我已經派人去請許大人過來相商!”
“許羨算個屁!蕭河,你他媽就是個慫蛋!你以為我失勢了是不是?現在敢不遵我號令了?我告訴你,什麼大風大浪我沒見過?你姓蕭,這麼多年了,還是個知府,一直在我手底下跟狗一樣,歸根結底還不就是因為你慫!”
蕭河無端被罵了個狗血噴頭,冷著臉不說話,頻頻看向門外。
這許大人怎麼還不來?他快要被罵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