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射偏了一分,沒搶到要害,命是保住了,隻可惜左手廢了。”
“北霽欺人太甚,拿個贗品來搪塞!豈有此理!本王的兒子半路服毒自儘,這廢子一個,活著何用?還拿如此珍貴的藥材去救他?”
“阿澤,他們棄了你,你忘了吧,彆回去了!”
…
“數十萬大軍儘赴國難,國君被擄,實乃國之大恥,可殺不可辱,一國之君,豈有臉麵苟活於世?”
“阿澤,你要回去,你要活下去!要雪恥!”
...
“不要!”
許羨猛地睜開眼,眼底難得顯露出驚慌失措,夢裡出現太多人,一楨一楨快速閃過,眼花了亂到他作不出任何反應,渾身無力,指尖顫抖。
沈多芙躺在他身側,兩人麵對麵,僅分寸之隔,她杏眼圓睜,有些幸災樂禍的笑說:“夫君,又做噩夢了?”
雨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晨光熹微,鳥兒吱呀亂叫。
床榻之上,她笑得嬌俏如花,見他並無反應,隻是怔怔的盯著她瞧,她略感無趣,斂了笑,打算起身,從他身上跨下床去。
剛一動,便被他用力扯進懷中,她栽倒在他頸窩之中,滾燙的體溫源源不斷的朝她散發出來。
“你又發燒了。”沈多芙輕歎一聲,昨日她淋的雨可比許羨多多了,她都沒發燒,他竟然燒起來?
她不禁想著,以後若是同他翻臉,直接迎頭給他澆一盤冷水,保準他丟半條命,病死算了。
許羨輕輕嗯了一聲。
“我給你拿條濕帕子吧!”
“不必。”
其實,沈多芙是想從許羨身上起來的,被他無情的拒絕,就連呼進肺裡的空氣。都是他高熱的體溫。
“你身子實在太燙了,大夏天的,你這樣抱著,我不太舒服。”沈多芙忍無可忍的抱怨一句。
話音未落,許羨鬆開了她。
不對,是他丟開她,用力的丟開她。
他起身,修長的手指捏著眉心,坐在床榻旁,留出空間,讓沈多芙可以下床,她一溜煙跑進屏風內。
換完衣服出來,見許羨仍然維持剛才那個姿勢,閉著眼不看人。
她本想就這樣離開,但胸口堵著一口氣,死活咽不下,走到房門口,又返回去,對許羨說:“你什麼意思?你把我當什麼人了?”
“......”許羨不回應。
“昨夜無緣無故把我嘴都親腫了,今早又抱著我不鬆手......”
“夫妻之間,做這些事有什麼問題?你想說什麼?”
許羨皺著眉頭打斷沈多芙,站起身,他本來就高,眼下站在床踏板上,顯得更高了,氣勢十足的睨著她,嘴角勾著一抹玩味的笑:“你在怪我昨夜沒有做到底?”
“當然不是!我是想同你......”約法三章。
“你想要,現在可以繼續!來啊,滿足你!”
沈多芙再次被許羨打斷,他說完便朝她靠近,她嚇得連連後退,被他的無恥驚到了!
“神經病啊!”沈多芙轉身,迅速離開。
她像避著什麼不祥之物,走得匆忙,未見到身後的許羨,落寞的站著,眼底閃過一抹悲涼之色。
與此同時,一騎快馬敲開西塘城門,直奔西塘府衙。
“禹州堤壩塌方,死傷慘重,有暴民犯上作亂,禹州府兵不敵,速報知府大人!”
蕭河聞聲急忙跑出屋子,因為著急,在門口跌了一跤,看完邸報,臉色大變,聲音顫抖著命令道:“快!關閉城門!不許任何人進出!西塘所有府兵嚴陣以待,準備隨時抗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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