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馬當活馬醫,就是你說的法子?”沈多芙瞪大眼,驚聲問道。
她很失望,卻又有些猶豫。
捧著藥盒遲疑不決,手臂擠著胸前的位置,加之情緒有些激動,胸口上下起伏,看起來更大了,衣襟寬鬆,材質絲滑,跟著呼吸一起一落。
許羨自比聖人,六根清靜,以前同僚們總說美人關,如何如何難過,他從無感覺,不能理解。
這幾夜算是懂了。
漫漫長夜,她什麼也沒做,就躺在那裡睡覺,一呼一吸都能牽動他的神經,翻個身都在磨人。
他渾身熱得夜夜無眠,睜眼到天亮,屬實難捱。
“夫君?夫君?”沈多芙喚了好幾聲,隻覺許羨盯著錦盒瞧得入了神,有些貓膩,對於他內心真正的想法,渾然不覺。
許羨猛地閉眼,輕輕的說:“上京專門替太後調理身體的方禦醫,妙醫聖手,對醫理頗為精通,救過很多瀕死之人。與我交情不錯,嶽母最好還是去上京,當麵求醫問藥,也好對症!”
聽此,沈多芙忍不住又落下淚,有了希望又瞬間落空的感覺,更加絕望。
許羨怔住,饒是有三寸不爛之舌也不知該說什麼了。
他說生死有命讓她看開,她不願意聽要走,他把可以救命的藥送給她,她質疑,他說帶她回上京找禦醫調理,她哭?
女人心,海底針。
他又不是大羅神仙,已經儘其所能了,仍舊討不得她歡心。
他什麼時候需要討女人歡心了?
許羨有些生氣,轉頭看向窗外,半開的窗,無憂無慮鬼鬼祟祟的躲在窗縫外偷聽。
眼角瞥見沈多芙放下藥盒,起身打算走,許羨眼睜睜看著她起身,心裡急,卻抿著唇不知道說什麼,隻能拿無憂無慮撒氣,隨手抓過一個軟枕朝窗外的無憂無慮丟去。
無慮接過軟枕,麵上嬉皮笑臉,語氣卻故作急燥,大驚小怪的說:“大人!那是你自己吃的藥,方禦醫說了,關鍵時刻,能救命的!千叮嚀萬囑咐,極其珍貴,要妥善保管,你就這麼送人了?”
“事有輕重緩急,人命關天!”許羨微挑眉頭,故作深沉。
“你什麼時候關心過他人性命?”無慮實在忍不住了,笑諷了一句,惹來許羨一個白眼。
“是啊!”無憂及時附和,“上次沈夫人昏過去,醫館的大夫也說油儘燈枯了,您那時叫我們送藥過去,沈夫人第二天就生龍活虎,不得不說,此藥藥效果真顯著!兩顆全送給沈夫人,不妥吧?”
此時此刻,許羨豁然開朗,對無憂無慮竟有些刮目相看起來。
果然,沈多芙快步走回來,將藥盒珍而重之的捧在胸前,一臉真摯的對許羨說:“謝謝!這麼珍貴的藥,需要我做什麼報答你?”
她知道無憂無慮是故意說給她聽的,她更知道許羨無利不起早,他不會無緣無故待人好。
許羨神色稍霽,淡定道:“你應該換個方式說話,就說,你可以為我做任何事!”
“好!”沈多芙做了一輩子生意,她比誰都懂,這世上任何事,都有代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