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躲不過,又怎麼有機會留下這兩樣東西?”沈多芙瞪向許羨。
無憂一番話,讓她相信父親與許羨早有淵源。
但絕筆信中,卻不曾提及許羨半個字,他這幾日都在肅州找賬薄,東西藏得那樣深,他不帶著去,打死她都找不到。
前世,她就沒有找到這封信。
一切太過巧合。
她開始懷疑他又在布局,引她跳進去。
不是她多疑,可他圖什麼呢?
“他一定是從沈方父子那裡看出端倪,提早做防範。季家的賬薄不能落入季懷書手中,他走不出肅州了,隻有藏起來,楚王府隻是他覺得比較合適的地方,他每年去祭拜,所以不會引起沈方他們的懷疑。”
話落,許羨十分不悅的皺眉,多嘴問了一句:“我怎麼覺得你這人不識好歹?是在懷疑我嗎?我一路都跟你在一塊,哪有機會做什麼?”
許羨做過不少缺德事,甩得一手好鍋,第一次這麼冤,堪比六月飛雪。
如果他要仿造老沈的信,孟景程他提都不會提,全篇就交代一件事,去上京找許羨!
許羨的解釋很合理,並無漏洞,沈多芙很快被說服,她垂眸猶豫了片刻,又問:“你打算什麼時候去抄季家?”
許羨挑眉,目露訝色,沒去探究她為什麼知道他要抄季家,反倒笑起來:“乾嘛?想去圍觀?”
“也不是不可以。”沈多芙將信紙妥貼的收起來。
許羨嘖嘖稱道:“女人心可真狠,前幾日季將軍季將軍的喊,眉目含情,知道人家心裡有你,待人有情有義,死活不信我,如今事實擺在眼前,你就要人家全族一起遭殃。”
許羨這嘴,說話屬實是難聽。
“你……”沈多芙氣得牙癢癢,側過身,不願意再同他說話。
許羨薄唇緊抿,想了想才歎道:“不知道哪裡走漏了風聲,手裡拿著賬薄,想順利回京,可不容易!”
“你不是把賬本交給衛東了?”沈多芙心底對許羨破口大罵。
彆以為她沒看到,從楚王府出來,他就把賬本給衛東看了。
衛東這個人,生在肅州,長在肅州,從小吃百家飯長大,親眼看著肅州由盛轉衰,他此生最大的願望就是殺入魏國王庭,讓肅州重回巔峰。
肅州每年的賦稅不足以支撐繁重的軍需,每年朝廷撥款下來,層層克扣,到肅州就剩不了多少。
一個人窮久了,就容易仇富。
他過著苦行僧的日子,就見不得紙醉金迷的生活,就希望彆人也跟他一樣把苦難當磨難。
那賬本裡頭記著白花花的金銀珠寶,是衛東此生都不敢妄想的數字,徹底顛覆了他的認知。
“他奶奶的!老子就說女人不能當家!這個太後當自己是隻金母雞嗎?吃這麼多民脂民膏,能拉金子不成?為什麼她活了這麼久,還不死?”衛東目露凶光,若不是許羨安撫妥當,恐怕他真會一怒之下,調轉槍頭,殺入帝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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