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等大人物,我怎會認得?”沈方煩燥的撓著頭,想了一會,才道,“隻是我之前有一回被人搞了,關在牢裡,聽說是季將軍出麵將我放出來!”
“你既不認識他,他為何幫你?”
沈多芙的問題沒完沒了,沈方被逼急了,上前就要硬搶。
“我怎麼知道?你答應給我銀票就痛快點給,老問東問西的,煩不煩?我還著急去贏錢呢!”
沈多芙沒有防備,下意識將銀票藏於身後,但男女之間力量太過懸殊,她眼看著要被推倒在地。
突然有人淩空一腳踹過來,中年人被踹離沈多芙的身邊。
“拖出去!”
許羨拉起沈多芙,藏於身後,冷聲下令後,無憂無慮便拖著沈方出門。
“姑娘,姑娘,對不起,我一時心急,我真的該說的都說了,你把銀票給我吧!”
無憂無慮將沈方捂住嘴拖出去。
“這種爛人,你也敢單獨相見?”許羨目露不快之色,興許是太過疲倦,顯得威力不是很大。
“爛人見多了,這還不是最爛的!”
沈多芙那臉上的表情,就差沒說,最爛的就是你,許羨!
許羨錯愕,薄唇緊抿,沒有說什麼。
兩人回到商行時,已至黃昏時分。
許羨一臉疲態,抬階上了二樓,脫了外衫便躺到香軟的床榻上,裹著薄被,像毛毛蟲一樣閉目休息。
沈多芙立在床邊,看了一眼竹椅,默默的走過去,坐到竹椅上。
“賬本找到了嗎?”沈多芙問。
“沒有。”許羨默了一下,繼續道,“明日啟程回西塘。”
“哦。”沈多芙有一肚子的疑問,但對著許羨問不出口。
良久,許羨往床內移了移,迷迷糊糊的呢喃一句:“娘子,竹椅很硬,我昨夜都沒睡好,你可以過來睡,放心,我沒精力同你圓房。”
沈多芙:“......”
沒多久,許羨呼吸平穩,沉沉睡去。
沈多芙一直坐在竹椅上,直到窗外的天黑沉下來,她起身,拉開房門走出去。
商行很安靜,樓下靈堂沒有人。
沈多芙去鋪子裡取出今年的賬本,盤腿坐在靈堂前翻看,凡是父親標記過的字,她都拿紙筆記下來。
因為太過認真,沒有注意到拐角暗處有人緊緊盯著她。
直到賬本翻完,紙上寫滿了密密麻麻的標注,沈多芙沒看懂,隻覺得思緒很亂。
正打算起身再換一本賬本看時,隻覺一股熱浪襲來,她轉頭一看,瞪大了眼。
前麵的鋪子陷入一片火海,起勢非常快,濃煙滾滾,直衝後堂飄來。
刹那間,後堂被黑煙籠罩,辨不清方向。
“走水了,快來人!”
“救火!”
外頭人聲鼎沸。
“爹!”沈多芙丟下賬本,第一個念頭就是想把父親的屍首移出去,但光靠她一個人不行。
想到許羨還在樓上睡覺,她急忙上樓,將他叫醒。
“著火了!快走!”沈多芙也顧不得去看許羨被驚醒後的表情,拉了人就往下跑。
僅這一會兒的功夫,火已經從前院蔓延到後堂來,沈多芙捂著口鼻,一路摸到棺槨旁,思索片刻,還是決定棄了棺槨,將父親屍首背出去便好了。